學達書庫 > 風光 > 妙算女諸葛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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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很有信心,在這種局面下,面對來招安的自己,龍潚先天上氣勢就該輸了半截,然後被自己牽著鼻子走。 可惜他是龍潚,他的反應完全出乎了黑衣人的意料,不僅一副不在意鬼族來人的模樣,還有條有理的分析起黑衣人的身分。 「你說話雖然故意換了聲音,腔調卻是道地的大夏人,而且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闖進本將軍書房, 代表你是鬼族埋在大夏的奸細,而且應該就在我戰龍軍裡,職位還不會太低。」龍潚一雙利眼,彷佛已經看清楚了那黑布底下的人。 黑衣人躊躇了一瞬,最後把心一橫,居然拉下了面罩。 「大將軍不愧是大將軍,兩三句話就快猜出我的身分,外頭那些人以為你從此廢了,真是有眼無珠。」他單膝跪地,施了一個大夏的軍禮。「末將李言,參見大將軍。」 「李言?」龍潚意外但也不意外。李言在盧慎手下算得上親信了,想不到鬼族的暗樁居然埋得這麼深? 「你自曝身分,不怕本將軍一舉將你拿下?」 「就算我不說,大將軍很快也會看出我的身分,」李言對龍潚的直覺的確是佩服。「但是活著的我,卻能給大將軍帶來光明的未來,權衡之下,誰都知道該怎麼做。」 「好吧,說說你的來意。」龍潚眯起眼,開始正視這件事。李言這傢伙寧可揭露自己奸細的身分,也要取信於他,可見這回鬼族所圖非小。 果然,李言表情一肅,說出鬼族那驚天動地的計畫。「小人奉族長突赫之命前來招攬大將軍,卻不是要大將軍人鬼族,而是願助大將軍推翻大夏國腐敗的皇室,助你一統大夏江山,自立為皇!」 「本將軍什麼時候說要一統江山了?」 「大將軍,明人不說暗話,你若沒有這種想法,那何必和朝廷對著幹,還建立戰龍軍?別說戰龍軍等於是你的私軍了,你對皇帝也沒有幾分尊敬吧?」李言笑了笑,方才對龍潚那種敬畏的態度,也淡了幾分。 「因為皇帝現在也只是顧不平的一把刀而已,只顧享受,戀棧皇位,眼中根本沒有社稷江山了!」龍潚好整以暇地回望著他。「不過本將軍不相信鬼族會無條件的幫我。」 「當然。突赫族長說了,鬼族要的也不多,就是南方幾個州郡,那些水草豐美之地,讓鬼族可以繁衍生息,不再為糧食苦惱就好。」李言說得雲淡風輕,好像從大夏身上割下這麼大一塊肉,不痛不癢似的。「這對於擁有廣大土地的大夏國,根本不是問題。所以大將軍應該答應我的提議,以免自誤啊!」這最後一句話,有些針鋒相對的味道了。 「你在威脅我?」龍潚果然聽得有些不快。 「李言啊李言,你實在非常聰明,知道在這個節骨眼跳出來,認為能夠說得動本將軍。可是本將軍也想問問,你背後的主子是誰?在我戰龍軍裡,若沒有人幫你,你不可能混到今天這個地位,也不可能得到那麼多消息。」 李言的主子,自然是真正和鬼族往來的那個人,因為以李言的身分,不可能直接接觸到突赫那麼高層的人。 「大將軍只管答應,其餘的事不必知道那麼多。」李言像是對那個人的身分諱莫如深。畢竟龍潚還沒有答應,如果一下子就把底牌全部暴露出來,那被動的倒成了自己這一方了。 龍潚無奈地看著他,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難看了起來。 「好吧,既然你不說,那我只問你,盧慎也參與了這件事嗎?」畢竟李言是盧慎的親信,龍潚會這麼懷疑很正常。 「哼哼,那就得大將軍自己去查明了。」李言賣了個關子,笑得很微妙、很譏誚,彷佛在告訴龍潚,反正我不說,你也沒奈何,你還得仰賴我。 很可惜的李言並不完全瞭解龍潚,否則他就會知道,龍潚強勢到沒天理的程度,不可能接受任何威脅。 「李言,你態度如此囂張,是認為本將軍不會在這時候動你吧?因為本將軍還要靠你去和鬼族聯繫?」 龍潚看著李言的得意與張狂,露出了一個比他更得意與張狂的笑容。「可惜你錯了,有句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 李言還不明白他的意思,忽然間眼前一片刀光閃過,龍潚的刀不知怎麼地,已經架在他脖子上了。 「你……敢殺我……」李言大驚失色,但仍是盡力保持著冷靜。「不,你不敢的,因為你還要靠我和鬼族聯繫……」 他話還沒說完,龍潚那一刀已經揮了下去,李言的雙眼瞪大,緩緩跪倒,鮮血流了滿地。 在死亡的前一刻,他的意識無比清楚,那種死去的痛苦,慢慢的由他脖間蔓延開來,反而讓他更加清醒,更加不甘。 龍潚很快收回了刀,用一塊布開始擦拭起刀身,連看都沒多看李言一點。「怎麼不敢?憑你那一丁點好處,就想買通我這個鎮南大將軍?你為免將本將軍的眼界看得太低了!」 他的話一說完,李言已然氣絕身亡,龍潚喚來了小兵收拾殘局。 他不怕李言死去的消息傳出,反而還怕別人不知道。 「可惜,釣出的魚還是不夠大啊……」 龍潚回到了臥房,此時已是夜半三更,但綦卉仍然沒有睡去,替他斟了一杯熱茶。 看著白煙繚繞,茶香撲鼻,龍潚心中的殺意,很迅速地平靜了下來。 也只有她,能給他這種心靈上的慰藉啊! 「解決了?」她淺笑盈盈地問,即使臉上的紅斑猶在,但那種絕代的風華,卻仍在一舉一動之中透露出來。 「解決了一半,另一半看來要用點強硬的手段了。」龍潚很放鬆的在她身邊坐下來,一點都不像剛殺了一個人。 啜了一口茶,他好整以暇地望著她,她應該猜得到他今晚去做了什麼,卻如此鎮定,令他相當好奇。 「不過本將軍很好奇,怎麼就算我再頹廢再喪志,你卻能始終這麼氣定神閑,像是不怕本將軍一蹶不振?你倒學玄機子老師學得透澈了!」 「難道不好嗎?義父的氣度,可不是常人能有的。」綦卉平和地說道。 「但是本將軍在抱你的時候,可不希望聯想起一個發須皆白的老頭半分。」龍潚有些不滿。他固然敬重老師,但老師把他的女人教成這種老成持重、波瀾不興的德性,倒是令他有些不喜了。 這顯然是一句調情,綦卉終於有了點嬌羞的反應,白了他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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