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風光 > 妙膳嬌醫 | 上頁 下頁 |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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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一番話說出口,完全沒經過腦子思考,現在見到眾人面色不豫,方知自己嘴快說錯話,不由面露尷尬,一下子也不知道怎麼圓回來。 畢竟無論如何,文安伯府和閔姝萍可是靠著洛瑾的方子受到賞賜了,這絕對不會是壞事,而華妃那邊究竟會如何算計閔姝萍,都還沒個影兒呢! 「你是怎麼說話的?」閔老夫人哼了一聲。 張氏心頭一跳,連忙告罪。「是我不對,瞧我胡言亂語,這不是心裡急嗎!那個……弟妹,你可別聽了不舒服,我不是在說你不好,我只是……我只是……」 她心中的小心眼,又如何宣之於口? 洛瑾像是明白了什麼,不以為意地一笑。「大嫂可別為難,我都明白的。我們都是關心姊姊,心裡一時亂了也沒什麼,我也不覺得你在說我啊!」 張氏不知道,洛瑾是當真不介懷。前世洛瑾做的錯事才嚴重,幾乎害得伯府家破人亡,張氏還為此流了一個孩子,這是洛瑾怎麼也無法補償的,眼下被張氏不痛不癢的說了這麼一句又如何?洛瑾知道張氏雖有些心眼,卻不是真正有什麼惡意,自然不會與她計較。 張氏勉強一笑,客氣了兩句後松了口氣,閔老夫人的臉色也才好看一些。 閔韜涵見洛瑾處理得好,俊臉上浮現清清淡淡的一記笑容,此時才開口,像為這件事做了定調。「你們放心吧,姊姊能在華妃長年的算計下一路順遂的升到了太儀,自然也有她的手腕,我們只消稍作提醒她就會明白了,何況我們伯府也不是吃素的,不必太過操心。」 閔韜涵如今有本錢說出這句話了,因為他由沉癇中爬了起來,重新站到了陽光下,那麼所有針對文安伯府、針對至親的陰謀詭計,他將一一擊破,絕不手軟。 洛瑾幾乎是著迷地看著閔韜涵,她早知他生得好,如今被她養出了些健康的血色,看上去更加俊雅不凡了。 此時閔韜涵恰好轉頭,與她迷戀的眼光對個正著,洛瑾粉臉一紅,別過目光,他多看了她一眼,幾不可見地一笑。 小倆口的眉來眼去自然沒逃過閔老夫人的眼,她不由暗自點頭。想想二郎這孩子自小病弱,這只能靠他自己克服,家中的人都幫不了他,他已經孤獨了這麼久,現在有了洛瑾能陪他一起對抗病魔,總算不用再孤單一人了。 閔子書在回文安伯府後被閔老夫人罵了一頓,之後閔允懷得了閔韜涵的話讓他乖乖的待在府裡,別再出門鬧事,於是這小子便像只鶴鶉般窩在院子裡,雖然還是鎮日無所事事,但至少不會再讓閔老夫人找不到了。 元宵節過後,百官回朝,很快便來到了鳳凰日。 太初曆將天上的星星分為二十八宿,紀錄日月及金木水火土五星的規律,應用在天文、風水、占星上頭等等,二十八宿分別歸屬於朱雀、玄武、青龍、白虎四星官,隨著星宿運行,與干支曆對應,可蔔定每日吉凶。 一年有「春危、夏昂、秋胃、冬畢」四個鳳凰日,其中春危指的便是立春後的危日,此時朱雀凶星當頭,但遇鳳凰降臨,有壓制之意,是屬於女性的大吉之日,最適宜嫁娶,偏偏到了這一天,卻是閔子書大難當頭。 一大早府裡的人剛用完早膳,大門便砰砰砰地被人敲得震天價響,門房才出去察看,竟被推了進來,來者數人氣勢洶洶,幸虧此時伯府的侍衛湧上,將其攔住。 屋裡的閔老夫人、張氏、閔韜涵夫婦聽到了侍衛的通傳,急急趕到前院,發現領頭人並非兇神惡煞般的市井之徒,反而長衫襦衣,該是個文人,只是他身後帶著的幾名打手面色不善,像是準備一言不合就開打似的。 洛瑾還沒踏進院內,遠遠地見到了鬧事的那個人,眼睛不由睜得老大,臉色也微微蒼白起來,腳下不受控制停住了,便沒有跟上閔韜涵。 幸好旁人忙著處理這外頭的混亂,尚無暇顧及到她,沒發現她隱在了一旁。 伯府的大門仍開著,外頭已經有些百姓圍觀了,閔韜涵當機立斷地道:「關上大門。」 那領頭人立即厲聲道:「你們想做什麼?」 「無論你要說什麼,還不確定是否與我們文安伯府有關,伯府的事無須讓旁人看熱鬧,你有事上門,就要依我們伯府的規矩,否則不管你是誰,都給我出去。」閔韜涵看上去消瘦體弱,氣勢卻是不凡,一句話便讓來人不敢再妄動。 那人一臉提防地道:「好!反正我要說的事,你們文安伯府賴也賴不掉。我告訴你,我是當今太學正于原生,我要找的是閔子書,把他給我叫出來。」 閔韜涵做了手勢讓人去叫閔子書,盯著于原生的神情卻並未放鬆,直到閔子書出現,看到了來者居然是于原生,居然縮了下腦袋,欲上前的腳步停了一下。 一看他這副模樣,閔韜涵就知道肯定有事,不過可不能讓對方先發制人,於是閔韜涵便道:「想來於學正應該也不想進府細談,否則也不會帶著一批人來鬧事了,那我們便在這裡說吧!舍弟自從兩年前秋闡過後,便沒有再進過太學,不知道於學正尋他何事?」 于原生原本還想著進屋子裡大鬧一場,就算摔幾個古董也解氣,現在被堵在這院子裡,旁邊還圍著伯府侍衛,感覺鬧起事來縮手縮腳,他索性不看閔韜涵,將注意力全放在了閔子書身上。「閔子書!你辱我女兒鳳娘,現在你說該怎麼負責?」 于原生此話一出,無疑像在文安伯府燃了炮仗,閔老夫人首先沉不住氣,大喝道:「你說清楚,什麼叫辱你女兒?」 于原生一臉悲憤地道:「閔子書姦淫了我女兒,事後還不理不顧,要不是鳳娘成天以淚洗面,被我察覺不對勁,她還不敢說!」 閔老夫人當下炸了,轉向閔子書罵道:「你這孩子在外頭做的都是什麼事?你真的欺負了于家女兒?」 閔子書欲言又止半晌,才訥訥地道:「我……我根本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日我和趙制他們去喝酒,喝得爛醉,結果隔天起來于鳳娘就睡在我身旁。我嚇了一跳,可她一看到我就一直哭,話也說不清楚,然後就跑了……我連問明白的時間都沒有。」 于原生憤怒地插話道:「你們聽聽你們聽聽,他已經承認姦淫了我的女兒!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我……」 「于學正稍安勿躁,此事尚有不明之處,先讓我問上一問。」在場約莫除了閔韜涵,沒有人能保持冷靜。「三郎,我先問你,在此之前你可認識于鳳娘?」 閔子書點點頭。「認識。我在太學時就見過於鳳娘幾次,並不熟悉,後來與趙制他們熟了,那于鳳娘與趙剬的妹妹要好,所以才多說了兩句話,平時是不往來的。只是過年前那兩個月和趙制他們喝酒的次數多了,于鳳娘也來了幾次,才略有交情,但我真的不知道那天為什麼會……」 「行了。你說那日你喝得爛醉,醒來于鳳娘已在身旁,地點在哪裡?」閔韜涵又問。 閔子書赧然回道:「就在我們喝酒那悅來酒樓的客房裡。」 「那趙制那些人呢?尤其是他妹妹,于鳳娘就是跟著她去悅來酒樓的吧?」 「我醒來時就只有我和于鳳娘,其他人都不在酒樓裡……」閔子書沒說的是,那日也就是除夕,之後他嚇得直接躲回伯府,所以其他人如何他也不甚清楚。 閔韜涵打住不再問,只是直勾勾的看向了于原生。「於學正,過程你也聽到了,此中疑點甚多。首先舍弟喝得爛醉,連自己被搬到客房都不知道,如何有力氣犯下姦淫之事?你說令媛被舍弟侵犯,可有找來穩婆檢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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