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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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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顧右相的孫女,顧心蘭小姐求見。」李洋的目光仍是狐疑地在兩人間瞟來瞟去。「人現在正在大廳等候,說有要事,希望辟室相商。」 「哦?一個千金小姐竟要求與男人獨處一室?」看來若非真有機密,就是有其他盤算了。李初摸著下巴尋思。「好吧,你請她過來,我讓杜墨也在書房相陪。」 「您要杜墨相陪?」李洋已經被搞糊塗了,「世子,您不是和杜墨的姐姐有曖昧?那為什麼又和杜墨……難道世子您真有龍陽之好?既然如此又怎麼會和杜墨的姐姐舉止親密……等等,那不是杜墨的姐姐,只是很像……」他知道自己逾矩了,但世子是他看著長大的,如果世子真的走偏了,他也難辭其咎。 李初剛剛才大笑一陣,如今憋笑憋得五官都有些扭曲了,至於躲在他身後的杜如墨剛掩嘴竊笑到雙肩不停抖動。 「我和杜墨還是什麼她姐姐的事你別管。總之你請顧心蘭過來就是了!」他板起臉吩咐,接著把房站「砰」的一關。 李洋猶疑地走了,李初則好氣又好笑地望著笑不可抑的杜如墨。 「看來我甯王世子不只有龍陽之好,這男女通吃的指控,大概要因你這忽男忽女的小書僮而坐實了!」 一刻鐘後,顧心蘭在李洋的帶領下來到書房。 「突然來訪,請容之見諒。」這位中書令孫女還是穿得華麗無比,深紫色錦袍上繡著牡丹,在裙擺處搖曳生姿,十分搶眼。 「無妨,心蘭小姐請坐。」比起她,李初的稱呼就疏遠了些。 杜如墨注意到這點,明白他並不歡迎顧小姐。 一在李初對面坐下,顧心蘭立刻面露歉意地表示,「上回在仲山時,心蘭受了驚嚇,並深知甯王府侍衛武藝高強,才要中書府的侍衛送我離開,別得成為眾人的包袱。幸而容之安然返回,否則心蘭必定無顏甯王、王妃。」 「罷了,都過去了。」他不想聽她客套,便單刀直入,「不知心蘭小姐此次來訪,有何見教?」 「是件極為機密的事,能否請容之摒退左右?」她有意無意地瞥了眼站在他身側的書僮,眼神充滿敵意。 杜如墨在心中大喊無奈。怎麼人人都把她當成眼中釘,老是要她退下? 「她是我的心腹。」李初還是老話一句。「何況仲山之事,還是靠她,我才能全身而退,加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多有不妥,杜墨還是留下為宜。」 這此話堵得心虛的顧心蘭無言以對,只得作罷。 她由袖裡拿出一隻信封,遞到他面前。「這便是我今日前來的目的,請容之先讀此信。」 李初接過,取出信箋展開一看,驟然擰起濃眉。 信裡廖廖數行,沒有抬頭沒有署名,大意是說要擇日起事,起事之日的部署將再另密議。然而欲起之事為何、該做何準備,卻是隻字未提。 他臉色凝重地望向顧心蘭,終於正視起眼前的她。 見他表情轉變,她意會地解釋,「此信,是我偶然在爹書房看到的,由於書房是他的機要重地,外人不會進入,因此便不設防地擺在桌上。」 「所以這信是寫給令尊,而不是寫給顧大人的?」李初點點頭。 「是,而且送信的人,我猜來自皇宮。我曾數次見到我爹與皇宮太監暗中往來,雖不知那太監是哪一宮的,但我猜想這封信背後的計劃必是驚天動地,才會特地將信密藏起來,再送來予你。" 李初眉皺得更深,連杜如墨都著肅起表情。 顧心蘭之父雖是中書令之子,官職卻是靠父親庇蔭才得了個左千牛將軍,負責調派皇帝的貼身侍衛。 萬一他確實被二皇子籠絡,那麼不僅當今聖上,整個皇宮安全可能都有疑慮。 由於顧心蘭帶來的確是很重要的消息,李初對她的態度不由得有些轉變,但仍將信將疑道:「心蘭小姐,恕我直問。你為何特地告訴我這個消息?你該知道,這等於背叛了令尊……」 她搖了搖頭,伸出一隻柔荑止住他的話。「國家大事,社稷安危,與父女之情相比,要大得多了。」 杜如墨聞言,不禁暗暗點頭。這顧心蘭是比她想像中的懂事,不只是個驕蠻任性的中書府小姐而已,親情的羈絆不及社稷安危重要,她自己都是花了好一段時間才想通,想不到顧小姐卻如此深明大義。 眼見李初似乎仍不信她,顧心蘭又道:「如今皇上龍體欠安,我不知道皇宮裡將發生什麼事,但我知道甯王府支持太子,太子無論如何總會查明的吧?太平之世不應再起戰事,心蘭只與容之有交情,但前來相商,我願傾力協助,只求萬一牽涉到我爹……能留他一命!」 「如果我希望你回府後,再暗中去控查信裡所謂『起事之日的部署』,你也應允?」 她點點頭,「心蘭本就是為此而來。」 這番說詞倒是令李初有些訝異,他望著顧心蘭的目光防備漸消。「你該知道此事十分危險,萬一被令尊發現了……」 「能為容之做點事,心蘭甘願犯險。」 顧心蘭定定地望著他,眼波流轉,嘴上說的話似別有寓意。 李初佯裝渾然不覺,表情一如往常淡然,但杜如墨卻聽得心裡有些不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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