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風光 > 嬌妻力拔山 | 上頁 下頁
四十九


  元修表情微變,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選擇了逃避。「我該走了,外頭還有事。」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麥芽卻由炕上跳了起來,由他身後抱住他。

  「你為何什麼都不告訴我?你不當我是你的妻子嗎?夫妻不是應該同甘共苦嗎?」麥芽有些哽咽。「我們的女兒還沒取名字,我一直等著你想起來,可是你沒有……」

  想不到元修沒有回頭擁抱她,而是如觸電般彈開,差點沒讓麥芽摔了個狗吃屎,他回身扶住了她,卻又很快放開,退後離了她一大步遠。

  元修握緊拳頭,忍住那種想擁抱撫慰她的衝動,默默深吸了口氣,才沉重地道:「叫她安安吧,我不奢求她什麼,只希望她平平安安。」

  麥芽無語,只能看著他頭也不回的離去。

  她懷疑他去赴險並非胡亂猜測,因為自從他開始鬧消失,封不凡也不見了,和那種身分的人一起行事,又如此隱密,還能做什麼?

  更何況,她方才分明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了……

  §第九章 舉家跟隨到大同

  時至仲夏,小安安也滿月了,元家替她辦了一個盛大的滿月宴,邀請全村的人吃席。

  或許是前月的暴民襲擊,犧牲了一些村民,讓路底村氣氛低迷了好一陣子,所以小安安的滿月特地辦得熱鬧些,大家都很捧場,村子裡也終於不那麼沉悶了。

  只是原該是歡喜和樂的日子,元修卻沒回來,不僅麥家雙親氣炸,連趙大娘都說不出什麼替他開解的話。

  席間不時有村民問起元修的去處,元家的人也只用他鋪子忙支吾帶過,正中午的宴席,或許是因為太熱,也並未持續太久,一過午時大夥兒都吃得差不多了,趙大娘與麥芽大方地讓眾人帶走了剩菜,故作歡喜的送走客人們,待到屋裡只剩下元家與麥家的人,每個人臉上的笑容終是卸了下來。

  「這個修哥兒真是太不像話了!」趙大娘又窘又氣,不斷向麥父麥母道著歉。

  「親家,我們還不知道你嗎?這事和你沒關係。」麥父是個老實人,哪裡真的會讓趙大娘難堪。

  麥母照顧了麥芽一整個月,知道這一個月以來元修究竟有多不著調,所以即使她心中不怪趙大娘,但一肚子火還是讓她忍不住語氣重了點。「還以為元修是個可靠的,才把女兒嫁他,但是才替他生了孩子,他就不回家了,莫非是嫌棄我們麥芽生的是女兒,不是兒子?」

  趙大娘連忙搖手。「不不不,親家千萬別這麼說,我們家哪裡會重男輕女呢?我自個兒都沒能生育,修哥兒的親生父母還不知在不在這世上,所以什麼傳宗接代在我們家都是沒有意義的,修哥兒有了自己的血脈,愛她還來不及!」

  「要是真的愛,怎麼會不著家?」麥母真是氣極了,但也知道不能把氣發在趙大娘身上,不由有些後悔自己的嘴快。「親家,我不是沖你發脾氣……」

  「我知道……」趙大娘除了歎息,的確也再說不出什麼。

  「爹、娘,沒關係的,事情辦完他就會回來了。」反而是最該生氣的麥芽,或許是因為心大,氣悶了那麼多天反而不氣了。

  她低頭輕捏了捏女兒可愛的臉蛋,安安被她擾得睜開了眼,這麼小居然就會皺眉頭了,惹得她微微一笑。

  據麥母所說,小安安長得與麥芽小時候一模一樣,連抿起嘴來臉上也有著小小的梨渦,不過出生到現在還沒見過她笑,反而會皺眉,可見脾氣該是像極了元修。

  這揉合了兩人特質的娃兒無與倫比的可愛,麥芽不相信元修會不愛她,雖然她仍然不確定他究竟離家做了什麼,但只要他安全回來就好,其他的她並不奢求。

  可惜她的心意並沒有傳達到麥父麥母與趙大娘心中,眾長輩們卻是更憐惜她的體貼,痛駡元修居然不珍惜這麼好的妻子。

  就在廳中罵得正歡的時候,門外出現了一抹高大的身影,將外頭的光線都遮去了大半,屋內瞬間陰暗起來。

  眾人往門外看去,竟是元修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他就像尊煞神一般站在那裡,面無表情殺氣騰騰,滿臉的胡碴,頰上甚至還帶著一抹血痕,衣服上也沾著血,這驚人的肅殺之氣倒讓原本想繼續罵的眾人一時之間啞了聲。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元修低聲說道,渾身的凜然之意尚不能退去。

  他一副剛做完案回來的樣子,廳中沒有人回答他的話,因為不知道他這身狼狽究竟是經歷了什麼。

  麥父麥母及趙大娘臉上那不認同的神情,元修看得清清楚楚,他在心中苦笑。「我去清理一下。」

  語畢,元修默默地穿過了廳堂,眾人眼睜睜地看著他就這麼由另一邊走入了後進,氣氛既古怪又尷尬。

  麥芽猛地抱著小安安起身,也跟了上去,廳中只剩幾個老人家面面相覷,卻是什麼責備或挖苦的話都說不出來。

  麥芽回到房中抱著孩子哄,等了約一刻鐘,房間終於被推開,元修默默行入。

  她揚起頭看他,洗乾淨以後的元修氣勢沒那麼嚇人了,方才乍看像山匪一樣,現在倒是又變回人樣,只是臉上的血痕仍刺眼,身材也清減了一些。

  他沒有說一句話,只是一入門便走到麥芽身邊,連她帶小安安一起擁入懷中。

  天知道他想這麼做有多久了!

  日日夜夜的思念,幾乎是形銷骨立的折磨,所以他每隔幾日就偷偷回來看她們母女一眼,卻又怕她們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刻意遠離她們,只敢用眼睛聊以慰藉自己的想念後,再連夜趕回,如今他終於能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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