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風光 > 福妻拐進門 | 上頁 下頁
三二


  李莫然那日栽贓逍遙賭場不成,不敢讓小王爺把所謂的「長生教徒」給帶走,只能無奈地把所有拘留下來的人全帶到官府。由於其中有不少達官貴人,逼得李莫然軟硬兼施,花了不少人力財力,才擺平了這些無端受到波及的賭客。

  不過這也給了李莫然一個設計屠深的好藉口,十日後,他正式奏請皇上,表示調查長生教的事有了重大突破,那日從逍遙賭場帶走的人,有幾個確實是長生教徒,而且經過他日夜訊問,某個教徒供出了長生教新的教壇,竟是在榮華城西南方百里處一座渺無人跡的山頭,而長生教新的教主,還有一干重要幹部都躲在山裡,只有奉命行事的教眾混入京城的一般百姓之中,吸納信徒,欲藉機起事。

  如此看來,長生教的老巢兵力並不強,而且都是重要的人,若是能一網打盡,相信對根絕長生教是一大利多。

  皇帝看完太子的奏摺後,龍顏大悅,下令李觀瀾及屠深帶著大軍入山去剿滅長生教的老巢。

  於是,大軍一日之內集結完畢,欲於明日開拔。

  這一次李觀瀾嚴正警告屠深,要他在軍中安分守己一些,甚至怕他搗搞,明明是在京城之內,大軍集結後,李觀瀾卻要求一干重要將領全集中在一處客棧之中,休整一晚等待出發。

  屠深十分聽話的在他的廂房裡等待,即使他知道這一次剿滅長生教實在有太多可疑之處,但卻反過來抓住了這個時機,他深信這一次便是決戰的時候了,而他蓄積的力量終於要搬上檯面。

  只不過他無法提醒李觀瀾,因為他掌握的秘密實在太驚人,說會動搖國本都不為過,李觀瀾只怕無法接受,更會懷疑他的居心,只有讓李觀瀾眼見為憑,他才會知道自己信任的皇兄是多麼陰險的一個人,而整個盛隆王朝的繁華,又是建立在什麼鏡花水月之上。

  屠深在廂房中反覆思索著,確認這一次出征長生教究竟沒有什麼缺漏的事,他雖然自認為做了萬全準備,但心中總覺得不踏實,彷佛會有什麼事發生似的……

  突然間,他的窗被悄悄打開來,躍入了一個黑衣人,他機警地站了起來,正想叫人,但一看到那被緊身黑衣包裹的窈窕曲線,他猛然一愣。

  這個黑衣人似乎不太習慣當賊,進來時的聲響弄得有點大,引起了外頭衛兵的注意,他們很快的沖向屠深的廂房,一邊跑還一邊喊,「侯爺,是否有人閬入?」屠深當機立斷地將呆立當場的黑衣人往床上一推,接著自己也撲了上去,同時將床帳拉了下來,然後對著外頭叫道:「沒有沒有,沒什麼事。」

  衛兵們堅信自己聽到疑似有人閬入的聲響,這裡雖是一般客棧,但現在可是被召作軍營使用,屬於軍機重地,於是他們想都不想,來到屠深的門前便用力一撞——砰!門被撞得大大敞開來,幾名衛兵持刀沖進房內,卻是看到床上那密合的床帳,帶頭的衛兵不由得一愣。「侯……侯爺,你這是……」

  屠深撩開了一點床帳,探出頭去,沒好氣地道:「你覺得本侯還能幹什麼?這行軍一去就是十天半個月,身邊都是一些大男人,我看了都難過啊!總是要讓我泄泄火,你說是吧?」

  衛兵的目光只敢定在屠深臉上,但餘光仍是看到了一小截雪白香嫩的小臂伸在了棉被外,足見床上真的有個女人。

  孤男寡女擠在床上,還能幹什麼?衛兵放下了刀,支支吾吾地說道:「可……可是侯爺的房裡怎麼會多了個女人……」

  屠深翻了個白臉,一臉不悅。「這女人的事你們就別多問了,我保證她在我們出兵前就會消失,你們沒事可別去和小王爺嚼什麼舌根,知道嗎?」

  衛兵們有些為難,但料想一個女人也壞不了什麼事,而且他們的工作只是要保證這些大官們的安全,所以便默默地退下了,臨走前還不忘替屠深將門關好,並且保證他們會看好門,不讓下一個二愣子再隨便闖進來破壞侯爺的好事。

  趕走了那些衛兵,屠深終於可以做正事了,他仍曖昧地將剛闖進來的黑衣美人壓在身下,兩人四目相交,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肢體接觸而激越的心跳,好一會兒才能勉強平息一些。

  他吸了口氣,才道:「你來做什麼?」

  被迫與他同床而且姿勢曖昧的黑衣美人,自然就是童渺渺了,她推了推他的胸膛。

  「你先起來,這樣……這樣我沒辦法說話。」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屠深倒是有點享受起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感覺,他不僅沒起來,還摟住了她的腰,讓兩人的身子貼得更緊了些。「不抱緊一點,我怕你就要投奔太子爺了,聽說你到他的別院作客,還住了幾天,好玩嗎?」

  她自然聽出他是在諷刺她,但更令她訝異的是,他的話聽起來竟有種酸溜溜的味道。

  「好玩個頭!」她掙不開他,索性放鬆了身子,然而這一放鬆,她卻發現待在他懷裡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或許是這幾日她將自己逼得太緊,處在一個身不由己的地方,扮演著不像自己的人,所以一回到他的懷抱,才會覺得熟悉、覺得親切,不想離開。

  「若不是我在他的別院待了幾天,還不知道你和小王爺這一趟出征,根本是個天大的陰謀!」她先白了他一眼,接著擔憂地道:「皇上下令要你們去剿滅長生教,太子卻早在三日前就離開京城了,我知道他這趟去肯定跟你們有關,太子……太子為了籠絡我,隱約向我提到這一次得罪過我的人……絕無倖免,他說的就是你啊!你……」她抓住了他的領口,用力地搖了兩下。「你別去了吧?你會死的!」

  「你放心,我早就知道他們會對我不利,我不會沒有準備。」屠深安撫道:「而且有小王爺跟著,不是嗎?他們就算要對我不利,也要考慮到小王爺,下手必有個分寸,這就是我的機會!」

  「可是……」他是說的沒錯,但童渺渺就是覺得不安,事情絕沒那麼簡單。

  「渺渺,你知道我這趟去是要報家仇的,于情於理,我都不能收手。」他深深地望著她。

  她沉默了,他已經被逼到了臨界點,若在此停下來,皇上隨便一個陣前抗命的理由就可以斬了他,根本不需要什麼陰謀了,更別說他已經佈置準備了那麼多年,不可能說停就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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