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風光 > 嫡女貴妾 | 上頁 下頁 |
五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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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的朝會在卯時,百官在承天門外等候,待鐘響入宮,依官職高低入太極門於太極殿列隊,待皇帝駕臨,百官下拜口呼萬歲,接著便開始議事。 由於皇帝並非嚴肅之人,加上王朝如今河清海晏,文修武偃,所以朝會的氣氛一向不凝重,甚至好幾日都可以在卯正剛過就輕鬆下朝,各自回衙門辦事。 但是今日勇國公卻上了奏,上奏的內容差點沒讓李康睿氣炸。 「陛下,臣有本奏。」勇國公上前,由於他是一等國公,欽賜朝議免跪,於是他便威風凜凜的站在那裡,聲如鏗鏘地道,「如今承平盛世,民間卻有謠傳四起,謂前年春季皇帝南巡之時遭到刺客襲擊,此事為梁祥設計,是為先太子滅門血案報仇,然而梁祥明明是勾結賊人謀反,方才下獄,民間傳出此謠言,只怕有人居心不軌,想借機擾亂民心,請陛下明察。」 這番話不讓勇國公來說還真不行,因為被刺一事是李康睿極力隱瞞的,連當初扳倒梁祥的真實原因都沒有透露,只安了個勾結賊人的罪名給他,今兒個當眾揭破此事,沒有一定分量的話,說不定當場就被拖出去砍了。 勇國公敢這麼說出來,代表民間的議論只怕已止不任,不管是不是事實,總之大家已經當先太子的人馬的確來找皇帝報仇,這哪裡能叫李康睿不憤怒? 朝廷上不明就裡的官員皆為之震驚,看皇帝氣憤至此,只怕刺殺一事也不是空穴來風,為免引火上身,眾官皆低頭不語。 李康睿很是發了一頓脾氣,但是法不責眾,他總不能讓人去把私底下議論的官員百姓全抓起來,於是也只能暫時咽下這口網氣,黑著一張臉退朝了。 原本還想回禦書房辦公,但這種情緒也做不好什麼事,李康睿一下朝便往後宮去,想找皇后聊聊天抒發一下情緒也好,可是在半路上卻遇到回宮的南平公主。 南平公主一看到李康睿居然就紅了眼睛,不依不饒地來到了皇帝面前,劈頭就是一陣哭訴。 「父皇!兒臣沿路行來皇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她顯得很憤慨,居然沒注意到鑾康睿的神色不對,「那些平民百姓,居然公然談論著……談論著先太子啊!還把先太子府被滅門的案子硬說是父皇做的,這叫兒臣如何不生氣?」 李康睿臉色鐵青。「民間訛傳此事已久……」 「可是沒人敢拿出來講啊!都幾年過去了,查不到兇手就是查不到,父皇也是沒辦法呀!誰知道那些人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怎麼又會去想到這一件事,竟是談得熱火朝天,兒臣聽到了,很是為父皇抱屈啊……」南平公主氣得跺腳。 剛剛朝會勇國公才提起這事,如今又被南平公主這麼一說,李康睿也覺得事情比他想像中嚴重多了,於是他打發南王公主離開,也不去後宮了,轉頭改往甘露殿,還吩咐一句,「叫宋知劍過來。」 因為宋知劍剛下朝還沒走遠,待李康睿轉而前往甘露殿的禦書房時,宋知劍已在外頭等候,倒是比皇帝還快了一步。 進了禦房殿,李康睿氣得差點沒砸了桌上的端硯。 宋知劍待到李康睿發洩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道,「陛下可是惱民間傳聞刺殺案及先太子之一事?」 聽到他這種平靜的語氣,李唐睿的脾氣很奇異地平息了許多,或許這也是他喜歡宋知劍的原因之一,這個臣子年紀輕輕,遇事卻是不急不躁,辦事能力又強,每次都是成竹在胸的樣子,讓李康睿很安心的把疑難雜症都交給他去辦。 像宋知劍才起了這個頭,李康睿就知道有譜,心不由安了一半。「卿有何建議?」 宋知劍有條不紊地說道,「臣以為,此事可有兩策。」 「哪兩策?」李康睿打斷了他,但又發現自己似乎太急了,便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等著他的下文。 哪管皇帝驚風驟雨,宋知劍猶如青松佇立,毫不介意被打斷了話,不疾不徐地續道,「其一,自是找出當年先太子府血案真正的兇手,洗脫陛下嫌疑。雖說這個傳聞一直沒有停過,可是此次我們逮了梁祥,梁祥顯然跟那慕後主使者有接觸,待臣挖出幾個關鍵證據就能逼得那人不得不冒出頭來,只是在這件事上,臣可能會動用北方邊軍,請陛下應允。」 梁祥入獄後,李康睿去見過他,時間甚至比宋知劍還早,但當時梁祥心存僥倖,並沒有吐露什麼,李康睿也只是大罵一場拂袖而去,之後樑祥的案子李康睿就完全丟給了宋知劍。 然而宋知劍如卻說他有把握從梁口中撬出一點東西,這倒令李康睿心情大好,彷佛先太子府滅門血案這朵籠罩在他頭頂上數年的烏雲就要散去,動用北方邊軍如何?那本來就是他們勇國公府的勢力範圍,直接動用都可以不用透過聖意。不過宋知劍還知道要先來請示他,李康睿得到相應的尊重,更覺滿意。 「還有一策是什麼?」李康睿迫不及待地問。 宋知劍眼底過一絲精光,淡然一笑。「第二策,便要請陛下做幾件事來表現泱泱大度,這件事臣會替陛下安排好,保證以後百姓提起先太子時都會讚賞陛下的仁德恩慈,寬宏大量。」 「好!」李康睿拍案叫好,整個早朝累積的怨氣,似乎在宋知劍寥寥幾句話裡就宣洩一空。「你要兵權,要人馬,甚至要金銀,朕都允了,只要你將這件事辦好,朕一定會大大賞你,甚至……甚至給你一個恩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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