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風光 > 窩在宮中當米蟲 | 上頁 下頁
三十六


  「夠了!強詞奪理,朕不想聽。」蕭清瀾早已對魏太后心灰意冷,如今也只是雪上加霜,不會再更糟了。「太后年老糊塗了,但宮人們可不糊塗,既然無法適時提點太后不要犯錯,那麼留著也沒用,砍了吧!」

  這是要肅清承香殿了,魏太后豈能接受?不由尖聲道:「哀家不許!」

  「太后既然不許,難道就讓如此嚴重的錯事蒙混過去?」蕭清瀾意在言外地道:「太后傷害的並不是朕,而是楚婕妤……」

  魏太后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即使她不想以此下臺階,也不得不下。

  於是她咬緊牙根,由懷裡取出了一塊上好的暖玉,這塊玉是先太皇太后傳到她手中的,意義非凡,原該傳給現任皇后,卻被她放到了楚婕妤手中,「避子湯之事是哀家想岔了,這便當補償你,其他的事你也別太計較了!」說完,她自覺面上無光,咬牙切齒地離開,連床上自家侄女的生死也不想管了。

  魏太后離去後,蕭清瀾便將注意力放在今日春喜給魏紅下藥的事情上,冷冷說道:「宮女春喜屢次心懷不軌,更下藥害了魏婕妤,拖下去先打五十大板再梟首示眾。」

  「謝陛下。」春喜哭泣謝恩,她自知無法倖免,五十大板下去她就死定了,不必等到梟首,陛下這是留她全屍啊!

  「魏婕妤心術不正,陰謀詭計多端,即刻廢去她的位分,而她殘殺虐待宮人之事,待查明後再論罪。至於趙賢妃……」蕭清瀾若有所思地看著一直想置身事外的趙賢妃,「你管理後宮不力,顯然能力不足,朕命你交出一半宮權,此後後宮由你與楚婕妤共同管理。」

  此話一出,不僅趙賢妃,連楚茉都瞪大了眼。

  「這不公平!」趙賢妃忍不住驚呼,「這些事都不是妾身做的,妾身也是被蒙在鼓裡……」

  「六局的女官被買通,你被蒙在鼓裡?彩絲院失蹤了那麼多宮人,你被蒙在鼓裡?太后假朕之意讓人送避子湯,你被蒙在鼓裡?」蕭清瀾有些咄咄逼人地反問。

  趙賢妃臉都白了,的確,這些事她都知道,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她不想得罪太后或魏婕妤,更想著隔山觀虎鬥從中得利。如今她的自私心態被這樣血淋淋的剝開,竟是顯得醜陋不堪。

  蕭清瀾走近了趙賢妃身邊一步,低聲說道:「楚茉該貶至掖庭,卻被沒入教坊,你也被蒙在鼓裡?冬至大典那日,襄陵縣伯被人下了春藥,你同樣被蒙在鼓裡?」

  他知道!他竟然都知道!

  如果說趙賢妃方才只是臉色發白,現在就是全黑了,她後退了一大步,竟是不敢直視聖顏。

  「罰你交出一半權力還算輕的。」

  蕭清瀾不願再多看她一眼,也不想再多聽一句廢話,帶著楚茉轉身而去。

  出了彩絲院,他直接帶她回紫雲閣,邊走邊想著她的命格果然厲害,太醫說魏紅落下了病根,只怕日後不孕,並且身體也不會太好,要不是她想害楚茉,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他不由轉頭去看楚茉,好奇她的敵人自己把自己搞垮了,她該會是什麼表情,想不到她臉上沒有喜悅,反而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令他忍不住問道:「朕替你處置了害你的人,你又得了塊太后的暖玉,怎麼哭喪著臉?」

  楚茉可憐兮兮地看了他一眼,「妾身……妾身不懂怎麼掌理後宮啊。」一想到混吃等死的日子似乎要告一段落,她幾乎開始胡言亂語了,「妾身資質駑鈍,胸大無腦,就只長了張臉,其他什麼都不會,一想到那麼多事,妾身的頭就痛了起來……」

  連胸大無腦都出來了,蕭清瀾強忍著不笑,正色說道:「沒有你想像的那樣困難,你的資質朕知道,這些事定然學得會,可不是你說的那般……咳,駑鈍。」

  「真的?」楚茉狐疑地看著比她還有信心的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掌理後宮……要做些什麼?」

  「首要之務是甄選宮女,每一個都得挑過,不過近年沒有大選,後宮嬪妃不多,無須那麼多宮女,所以這事倒不是很繁重。」一開始先來顆甜棗,免得嚇壞了她。

  楚茉卻聽出了端倪,俏臉微苦,「近年沒有大選,人都不夠用了,不就代表著很快就要選?」

  還說自己笨呢,這不一下子就找出了漏洞?雖然宮女的需求量不大,但每年都有年老的宮女放出去,自然是隨時都要補人的。蕭清瀾直接忽略了她的問題,又說道:「掌理後宮還需要監督後宮各職司,像這回魏紅能買通六局的女官,就是賢妃監督不力。」

  「魏紅都要賄賂才能讓那些人乖乖聽話,妾身月俸雖漲到六貫,但比起魏紅算是窮得苦哈哈,可使指得動六局二十四司的那些人?」楚茉一向秉持著無為而治的態度,所以才弄出春喜背主之事,現在一次管那麼多人,全部一起背主怎麼辦?

  六貫……別的嬪妃都有其他的生財之道,就她傻兮兮的只領月俸,實在連蕭清瀾都忍不住覺得她窮。

  不過為了安撫她,他表面上仍是說得雲淡風輕,「你太瞧不起宮廷律例了,不聽話的就罰,罰不聽就砍了,很難嗎?」雖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但嚴刑峻法一樣能奏效。

  他繼續道:「你還得協助辦理宮宴、祭典等等,只要有節日,宮內的各類節事都需先準備起來。下一個應當是乞巧節,屆時你帶著眾嬪妃一起乞巧……」

  「妾身手不巧。」她說得斬釘截鐵。

  「朕覺得你手挺巧的。」他意在言外地看著她,眼神不太正直。

  楚茉原本聽不明白,後來不知怎麼地臉熱了起來,不過還是倔強地瞪著這個下流君主,「既然陛下覺得妾身手巧,那妾身可不可以只做一件事?」

  「什麼事?」

  「給陛下侍寢。」這個我擅長啊!楚茉在心中呐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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