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風光 > 丞相夜不歸 | 上頁 下頁 |
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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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申夫人,此事乃老夫之過,老夫在這裡跟你賠不是了。但也幸好有皇上指婚一事,夫人才能與申相國共結連理啊!」錢士奇尷尬地一揖。「如果夫人想要,老夫可求皇上再指婚一次,這次絕對不會搞錯了……」 樓月恩早就被正了名,哪裡想要再成一次親那麼麻煩,剛才也只是想到眼前的老頭曾經為難過申伯延,所以消遣他一番罷了。 「錢大人還有許多子侄在宮裡,都是國之棟樑,與我相公配合起來,必能讓朝政更進一步……」樓月恩暗示著。 錢士奇人老成精,哪裡聽不懂,立刻咧著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老夫會約束錢氏一族與申相爺好好配合,申相爺在宮裡發號施令起來,必然如臂使指……」 片刻之後,錢士奇滿意地拿著藥方去了,接下來是兵部的前尚書毛一強。 這位毛大人戎馬一生,在同輩之中的老人算是身體強健的,但因為練武打仗有許多暗傷,卻也折騰了他大半輩子。 而樓月恩除了開藥,更有一手絕妙的針灸之法能夠減輕毛一強的不適,他自然也對樓月恩客氣至極,有求必應。 「毛大人,你在兵部仍是極具影響力的吧?聽我相公說,北方軍性格驕恣,不願配合移防,這造成了我朝邊防上的一大漏洞,真是令人憂慮啊。」樓月恩輕輕一歎。「毛大人是要治病對吧,看我囉嗦的……我這一針可是要刺在翳風穴之上,可能會有點痛,毛大人忍耐一下……」 毛一強原就將之前錢士奇取藥方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也明白樓月恩在暗示什麼。然而他還在想要不要動用自己在兵部的暗椿幫助申伯延時,她已然一針在耳後刺下,痛得這個從小紮馬步站梅花樁長大的老人,差點連眼淚都飆出來。 「申夫人,這何止有點痛,這、這他母親的痛死人了啊……」毛一強忍不住來了一句改良版的髒話。「申相爺需要什麼配合,老夫一定叫那些小兔崽子都乖乖聽話,不聽的就軍法伺候……這樣行了吧?有沒有什麼方法比較不痛啊?」 樓月恩嫣然一笑,「呵呵呵,毛大人怕痛啊?那我改紮這完骨穴,也有相同的效果,而且一點也不痛呢……」 毛一強顯些翻個白眼昏過去。早知道有其他穴位能代替她還紮,這不是存心要看他痛的嗎? 不過知道她的用意是在替申伯延出氣順便討點方便,其餘治病的謝禮她一項也沒要,毛一強也只能認了。 被她針灸完之後神清氣爽,一想到還有之後的複診,他連忙回府去安排一切事宜。 「接下來……呵呵呵,是岑大人啊……」樓月恩若有所思地一笑。 看到她這抹笑,岑冬書都忍不住渾身發毛,剛才錢士奇與毛一強的遭遇他可是從頭看到尾,而他先前為官時,得罪申伯延的地方可不少,這下他來求醫,不知道會被整得有多慘…… 在申府大廳之中,這等慘絕人寰……應該說是仁心仁術的戲碼不時上演著,申伯延回府時,正巧看到的就是岑冬書一副要上刑場的模樣。 而岑冬書之後,還有幾個高官,排著隊要等看病呢! 申伯延不由得有些不滿,樓月恩如此搶手,時間都被眾人占了,留給他這老公的時間自然少了,他好久沒與她親熱一番,見此情況如何能忍? 於是他繃著臉,清咳了兩聲,果然廳裡眾人看到他,連忙站了起來,連正在就醫的岑冬書也不例外。 申伯延淡淡看了眾人一眼,開門見山道:「諸位大人,再過一刻就至酉時了,俗話說過酉不醫,所以各位大人請回吧。」 「過酉不醫?什麼意思?」還沒看到病的人,自然不想回去,天知道要插進這女神醫看診的隊伍裡有多麼難,大家都不願放棄機會。 申伯延很有耐心地解釋:「這酉時為陰陽交替之時,陽氣衰,陰氣盛,如行那銀針入體或是藥湯大瀉之法,一不小心邪氣入侵,導致身體更為不適,反而不美,所以過酉不醫,也是為了大家著想……」 「這麼嚴重?」所有人聽了都嚇一跳,岑冬書更是直接一揖,而後拉起衣擺便跑。「申大人,那老夫就先告退了……」 「呃,下官也告退了……」看前吏部尚書都嚇跑了,其他人更是內心揣揣,於是紛紛告辭,最後竟走得一個也不剩。 樓月恩手還擺著替岑冬書把脈的姿勢呢,可眨眼之間全都跑得不見人影,讓她好氣又好笑。 「想不到老公你還能說出這番道理,過酉不醫啊,我都沒聽過呢……」她嬌媚地斜睨了申伯延一眼。 「我也沒聽過。」申伯延卻是面不改色地回道。 樓月恩聽了不禁傻眼,她老公信口開河的本領根本已練到爐火純青,不愧是當朝宰相,連唬人都唬得有板有眼,果然能做到丞相是有他人不能及之處。 「那你還說得振振有詞,我都聽傻了呢!」想通了其中的關鍵,樓月恩只覺一陣好笑,她方才還覺得他說得真有道理呢! 「不把他們糊弄走,還不知道那些人要在這裡煩多久。在這府裡,你就是我一個人的娘子,可不是眾人的女神醫!」申伯延臉色終是緩和下來,輕柔地抱住了她。 啊!好久沒與自家娘子親熱了,她抱起來還是如此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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