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風光 > 丞相夜不歸 | 上頁 下頁 |
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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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與老公有默契!你不懂啦!」樓月恩像在揮蒼蠅似的,朝沈祿揮了揮手。 「不愧是丞相夫人,真是聰明伶俐……」沈祿好奇之心一發不可收拾,涎著笑臉直誇讚她,實際上是想挖出秘密。 「好說好說……」樓月恩同樣假笑回應。 「夫人你不是一直『閉關』?該是見不到相爺的,怎麼會知道相爺的計劃?」沈祿突然這麼一問。 「廢話,他晚上都會來找我……唉呀!」樓月恩一個不小心,洩露了夫妻間的私密事,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喔……下官明白了,這也證明了相爺『那方面』確實沒問題,夫人不必再想方設法地替相爺補腎,而下官也獲得了清白,下官絕對對相爺沒有非分之想啊……」沈祿笑嘻嘻地回道。 這些都是先前樓月恩打趣沈祿的話,如今他原封不動地全送還給她,惹得她小臉又紅又白,都快化身為母老虎了。 「沈祿,別欺負我的娘子了。」申伯延好氣又好笑地打住兩人的對話,難得樓月恩在與沈祿鬥嘴時處在下風。他捨不得自己的小妻子受委屈,便轉移了話題道:「你必然是有事告訴我才會離開房間的,是什麼事?」 聽到這個,樓月恩方才的困窘似乎一掃而空,大眼綻放出喜悅的光芒,說出了一個讓四周的人都為之狂喜的消息。 「大人,這幾個月我試了幾百副藥,終於讓我試出能成功治療瘟疫的藥方了!」 劉太監回到北方後,也把申伯延染病的消息傳到了京城,一時間眾官大為震驚,尤其是皇帝李興,更是嚇得六神無主,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 而一回過神,他第一件事便是更嚴格地要求百官勤於問政,同時要御醫也投入藥方的研製。他終於徹底的體會到,他以前能那麼理直氣壯的偷懶、那麼安心的把政事丟一邊,都是因為有申伯延。如今可能有了失去申伯延的危機,他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把握能將王朝打理好。 所以,沒空再偷懶了,如今的李興,全副心力都投入在政事之上,終是認真的開始學習自己處理龐雜的朝政。然而沒有申伯延的引領,他學得磕磕碰碰,常常一個問題就停在那裡老半天,只是這樣雖然效率不彰,他卻也從錯誤中學習不少經驗,也越來越有天子的架勢了。 在御醫還沒研究出個頭緒來時,南方突然傳來了消息,疫情的治療藥方被女神醫研發出來了,而且女神醫並不藏私,大方地讓藥方在民間流傳,只希望能救到更多的人。 這個消息傳進了皇宮裡,百官縱然欣喜,但如今對朝政更加敏感的李興,卻察覺到依這藥方在南方的流傳程度,根本不可能是這幾日才研發出來,足見消息傳至北方時已經晚了許多,而這自然是因為王朝裡訊息傳遞方式效率不彰所致,也讓他更加感慨自己當初抵制申伯延的不智與幼稚。 「鶴涎草?你們說,北方制不出這副藥,是因為缺了一味主藥鶴涎草?」李興聽著御醫的稟報,大為不滿。 「是。此味藥材為南方特產,只有南方水土才種得出來,而女神醫似乎有獨門手法改造了這味主藥的藥性。如今申相爺已改善了整個南方的政令傳遞方法及郵驛,所以這味主藥能很快地在南方散播出去,只是到了北方……這……在新政尚未完備下,恐怕很難告知百姓,更別說我們目前還無法取得並且自製這味主藥。」 「那你們不會先向南方要一批鶴涎草應急嗎?」李興氣得大罵。又是新政不推行惹的禍,這件事他究竟要後悔多少次? 「臣等前幾天有上奏摺,不知是否到了皇上這裡……」御醫也感到很委屈。 李興無言了,新政裡還有一項是皇宮裡公文流程的改善呢!想不到連這麼小的事,現在也出了問題。申伯延那腦子究竟是什麼做的,想出來的新政幾乎是钜細靡遺。 發覺自己似乎踩了皇上的痛腳,那御醫也很機伶,立刻改口道:「不過藥方剛研製出來時,申夫人知道宮裡也在研製藥物,有先遣人送了一小批鶴涎草過來,原本是讓臣等研調配用,現在倒是可以先拿來應急,畢竟北方的疫情還不算嚴重……」 「罷了罷了,一個瘟疫便搞得京城裡由官到民皆是惶惶不安,這是朕的過錯,朕也不再推諉,不會怪到你頭上。」李興突然覺得,他所學所知還是太不足了,頒下去的旨意不但無法解決問題,反而一直製造新的問題。「朕決定親自微服南下,找申相爺及申夫人想個辦法。」 「皇上,萬萬不可!雖然有了藥物,但南方疫情還是極為嚴重……」御醫阻止的話才說到一半,便被李興攔了下來。 「朕便是要親自看看百姓的情況——以前申相爺曾對朕說,朕要出宮可以,但不要只去狩獵或是遊春,偶爾也要到民間看看。如今災難頻仍,朕便要好好看一看,究竟朕的王朝出了什麼問題。」李興越來越覺得,自己獨自一人面對的越多,就越發現自己的能力不足,他可是一朝天子,申伯延卻事事走在他前頭,朝政理得比他還好,明明兩個人年紀差不多,叫他如何甘心? 「可是申相爺也染病了啊……」御醫原本覺得皇上說的有理,但一想到這事,心又提了起來。 「治療的藥方還是他娘子找出來的呢!第一個治的不就是他嗎?那朕還怕什麼。」李興只是懶,可不是笨,差點在御醫面前翻了個白眼。 就這樣,李興繼任後的第一次微服出巡就這麼決定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南方的申伯延,正好整以暇地等著他的到來,就如他曾向樓月恩所說的,真正該負責任的人,最後會主動出現在面前的。 「終於……看到一線曙光了。」 立在南日城衙門之外,看著不知道第幾個由隔離區走出來的康復病人,申伯延很是感慨。 這幾個月的瘟疫,軒轅王朝可說是元氣大傷,可是也讓京城那些人好好的反省了一番,也算達成破而後立的效果了。只不過看著百姓一個個染病死去,申伯延心中很不好受,卻要力持冷靜主持大局,其中的煎熬也是難以言喻。 這一切,都要感謝他的親親小妻子不是? 想著想著,申伯延的腳步就不由得往屋內行去,果然樓月恩正嫺靜地坐在大廳裡。要是以往,在這種四下無人的情況,申伯延必會過去拉住她的小手,說幾句體己話,說不定再來兩記夫妻之間的親密動作。然而今日他看到她,卻是一反常態地皺起眉,不發一語。 「大人?」樓月恩站了起來,有些嬌嗔地道:「我等你好久了!有好重要的事要跟你說呢!」 「你想說什麼?」申伯延的語氣沒有以往熱情,反而變得有些冷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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