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風光 > 茶香賢妻 | 上頁 下頁 |
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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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年輕啊,這樣就失去冷靜了。郝大通冷笑一聲,「你父親幾年前曾經拿他自製的歙縣本地茶獻給本官,希望本官幫助他振興徽州茶業。當時本官一喝就知道,只要讓唐家將此茶推廣出去,這皖南一帶就沒其他茶葉的事了。可饒州一帶的茶都是本官的產業,讓徽州茶坐大,豈不是斷了本官的財路?本官當初之所以將郝富貴那蠢才送到歙縣當縣令,也是為了更方便打壓徽州茶。」 看著唐汐知臉色轉為慘白,郝大通心中更是痛快,說話也不再掩飾,橫豎眼前女子對他一點威脅也沒有,他也懶得賣關子。 「你父親既然這麼蠢的求到本官頭上來,那本官也只能送他上西天,免得他壞了本官的好事。」滅了唐家滿門,在郝大通口中就像殺了幾隻雞那樣隨意,「本官也不怕告訴你,唐家家破人亡一事是本官授意郝富貴去做的,他覬覦你的美色留了你一命,說來你還得感激他。而本官倒也因為他的愚蠢得到了你這個寶貝,如果你願意襄助本官,本官有把握主導整個南方的茶業,到時候要什麼榮華富貴沒有,你便不會再留戀什麼小南村了。」 他品嘗過金葉銀毫及南山嬉春茶,甚至連安家茶行其他的比如紅茶、花茶也都試了一輪,心知這唐汐知的本領比起她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想得到她手藝的慾望自然也就益發強烈了。 深濃的恨意令唐汐知渾身發抖,殺父仇人在前,她恨不得馬上沖上去砍他個十刀八刀。 可是她硬生生忍住衝動,咬牙切齒地道:「打壓徽州府的茶業發展,僅為一己之私利,你身居高位,權力錢財都有了,居然還如此寡廉鮮恥!」 郝大通好笑地道:「金銀財富有誰會嫌多呢?誰叫雍王那傻子那麼蠢,連別人在他封地 裡興風作浪都毫無所覺。總而言之,徽州府的茶業不准興起,誰敢擋在本官面前,本官就殺誰!」 「你當真以為自己是天皇老子了,誰都能殺?」唐汐知怒極反笑,滔天的恨意令她心臟都痛了起來,「安家茶行的背後是雍王,你連雍王也要殺?」 提到雍王,郝大通難得頓了一下,不過那一瞬間的顧忌很快就被他拋在腦後,冷笑道:「雍王現在還在西南征討都蠻族,只要本官稍微向都蠻族傳遞點消息,雍王就只能戰死在西南了。」 「你竟與都蠻族有勾結!」唐汐知大驚失色。 聽到唐家滅門是郝大通的手筆她的確驚訝,卻遠遠比不上聽到他勾結異族這般震驚,她隨即聯想到來抓她的那批兵卒穿的可不是朝廷軍服,一個念頭忽地從她心中閃過—— 「你一個文官既有私兵,還需要大筆錢財……難道你想造反?」 「女人太聰明可不是好事。」郝大通挑眉,面色卻絲毫未變,「本官敢和你說這麼多,就是不怕你洩露出去。不妨告訴你,本官的私兵隨時可以踏平小南村,你最好聽話一點,按本官方才說的話去做……」 「你沒那個機會了!」不知道從哪裡傳了一個低沉厚實的嗓音,打斷了郝大通的話。 「誰?」郝大通站了起來,不斷左顧右盼,第一次露出緊張的神情。 唐汐知卻是松了口氣。「夫君?」 聞言,郝大通更加慌張。「你喊此人夫君……難道是安碩?安碩不是戰死了嗎?」 「我不戰死,如何能誘你出來?」安碩由暗處走出。 他不知在屋裡站多久了,郝大通和其布下的人馬完全沒發現,這可是他在山裡狩獵及在戰場上埋伏時練出的本領。 郝大通沒見過安碩,但他打聽過其人,除了是唐汐知的丈夫,在西南戰事裡還是出了名的殺星。 想到自己手無寸鐵的與這殺星共處一室,郝大通立刻大叫,「該死!來人啊,來人!」 「你不用喊了,你安排在縣衙裡的私兵已經全部被雍王的軍隊拿下了。」安碩冷冷地道。 郝大通這下真的害怕了,他退後了幾步,-臉鐵青的看著安碩及唐汐知,這兩人明明是不成氣候的小輩,竟令他有大難臨頭的感覺。 唐汐知咬牙切齒地道:「謀害我唐家,打壓徽州茶業,勾結外族,蓄養私兵,意圖造反,看來你這戶部尚書不僅要掉烏紗帽,還得掉人頭了!」 郝大通咽了口口水,不相信自己今天竟會栽在這,猶自嘴硬道:「就憑一個安碩?區區一個小兵將,本官還不看在眼裡!雍王派你回來,少了一個助力,都蠻族只怕更難打了吧,想要拿下本官,你可得好好想想後果……」 這話自然是想以官位逼迫安碩了,好歹戶部尚書也是二品官,在京中呼風喚雨,哪裡是他一個小小六品王府儀衛說抓就抓的?何況他背後還有都蠻族,如果都蠻族知道他出事,不顧一切發起報復,只怕雍王在戰場上就得多吃點苦頭。 不過安碩可不吃他那套,首先他是野路子出身,對品級的畏懼並不濃厚;另一方面他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都蠻族位高權重的人都不知殺了幾個,如今一個罪證確鑿的老人用都蠻族壓他,還真沒什麼好怕的。 他只是認真地開口道:「此次剿蠻,王爺親授本將任總兵官,抓捕通敵官員乃分內之責,何況……都蠻族早已被剿滅,王爺早在上個月秘密啟程回京了。」 「什麼?」完了!郝大通腿下一軟,整個人癱了下去,再也說不出任何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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