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風光 > 茶香賢妻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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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讓你吃苦的!」安碩心裡一急,脫口說道:「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你說我力氣大,到縣裡會有更好的出路,剛好王府招侍衛,我就想著來做做看,不再當一個庸庸碌碌的農夫,現在……現在我雖然還賺得不多,但已經夠養活一家人了!」 他這副著急的模樣落在唐汐知眼中,卻是證明了他心裡頭對她的看重,意外地安了她方才對未來迷惘的心情。 她不由嫣然一笑,這一笑簡直讓安碩魂都飛了,只能呆呆地看著他的仙女,她在幽深的黑夜之中,猶能散發著溫潤的光芒,是那樣的奪目,那樣的美好……當她站起朝他走過來時,他表情微變,本能的移開了目光。 唐汐知難以理解他的神情,似乎是由驚豔變為了驚嚇?她不過是從院裡的石椅上站起來,需要這麼大的反應?她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頓時明白了過來,俏臉不禁微微發熱。 因為沒想到會有人在這時間過來,她穿得很是單薄,一站起身頓時曲線畢露,那凹凸有致的身段,安碩沒有直接噴出一道鼻血已經很自製了。 她突然心癢癢的,很想戲弄他一下,於是走向了他,試探性地輕輕碰了下他結實的手臂,硬邦邦的。 「你……我以後就叫你安碩,可以嗎?」 肌膚相觸,他果然不負所望的雄軀一震,眼睛還是不敢看她,全身僵硬,神情極不自然地說道:「可……可以。」 「那你也別再叫我唐小姐,我爹都叫我汐兒,我想聽你這麼叫我。」她柔柔地說著。 安碩剛正的臉微微一抽,像是陷入了某種掙扎,但她的聲音有種魔力,讓他忍不住想遵從,好半晌才聲如蚊蚋地輕喚,「汐兒。」 唐汐知差點笑了出來,她發誓,她看到他耳根紅了。 安碩心中忐忑,她離得這麼近,身上的幽香若有似無地竄入他的鼻間,他簡直連手該擺在哪裡都不知道,叫了那聲汐兒後,他更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 「你……你早點休息吧,夜深了,我走了。」他只能撂下這麼一句話,匆匆離開了她的院子。 這男人真老實啊!看來她以後成親不會太無聊了……唐汐知終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本鬱結的心情也一掃而空。 很快地,時間便到了七月初五,七月諸事大吉,所以雍王妃在定下成親之日時,連找個寺廟算算日子都不需要。 成親的六禮之中,納采和問名直接忽略了,因為是雍王妃做主的婚事,不合也得合,所以只是象徵性的問了兩人的生辰八字,並未特別去算,僅僅讓廟裡師父點出了一個適合嫁娶的時辰。 納吉、納徵和請期同樣簡化了,這個階段簡單說就是送聘禮而後決定婚期,不過安碩家貧,一時之間根本拿不出像樣的聘禮,而唐家已亡,送聘也不知送到哪裡去,只是安碩仍盡力替唐汐知買了一支玉簪,花了他二兩銀子。 當唐汐知看到玉簪時,想到那粗手大腳的男人替她挑選這種女人的東西,該是如何的束手束腳,她便心頭一陣好笑,卻又覺得溫暖。 雍王妃知道安碩已經很有心了,便讓唐汐知將東西收下,即使在這種窘迫的情況下成親,聘禮也是男方對女兒家看重的表現。 同樣的,唐汐知也沒有任何嫁妝,她手上的玉鐲是唐家留給她唯一的紀念了,最後是雍王妃給了她一副珍珠頭面當作添妝,也置了一些衣物賞給她,就當成嫁妝先送到男方家中去了。 終於來到迎娶的這一天,雍王妃請了一名縣裡兒女俱全、父母健在的全福人,替唐汐知開臉上頭、梳妝打扮。 這名婦人替不少女兒家開過臉,但看到唐汐知時仍不由狠狠驚豔了一把,在描繪妝容的時候也特別仔細,讓原本就沉魚落雁的她披上嫁衣後更加的豔光照人。 王府裡的奴僕們就權當女方親友了,和安碩也算熟識,在他來迎親時還好好刁難了一把,玩得十分開心,安碩在撂翻好幾個人,又做了一首不倫不類的詩後,終於順利迎娶美嬌娘。 唐汐知沒有哥哥,所以是由喜娘牽她上轎,由縣裡到小南村可是要兩天的時間,所以雍王妃大手筆包下了鎮上的客棧,權當雙方拜堂成親的地點,她是理所當然的主婚人,大大方方地坐在高堂的位置讓小夫妻跪拜,待成親隔日再上轎回小南村給長輩磕頭奉茶。 由雍王妃主婚那是多大的面子,即便是安碩唯一的至親安大娘,對這樣的安排也無法有任何意見,也就是因為這樣,安大娘自覺沒見過世面,反倒不敢來縣裡坐主位了,反正隔兩天新娘子還是會來向她磕頭,她便留在了村裡。 一場小而溫馨的婚禮就在熱熱鬧鬧的一天裡結束了。 客棧內舉辦的喜宴只是雍王妃想讓府裡的大夥兒湊個熱鬧,還有一場喜宴會在小南村補辦,所以來參加的客人們大多是安碩的同僚,硬是灌了他許多酒,若非被及時阻止,他們可能真會吵著要鬧洞房。 安碩進新房後,唐汐知仍披著蓋頭,安安靜靜地坐在床沿等待,他覺得自己腦袋不是很清楚,不知是不是因為酒意,每一腳踩在地上都虛虛浮浮的,眼前的畫面彷佛都是他的幻想,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他真的娶到了心目中的仙女。 小心翼翼地拿起秤桿,替新娘子揭開蓋頭,只見她眼如秋波,溫柔地睇著他,塗著胭脂的唇角微微一勾,輕易的就撩動了他的心,忍不住伸手想摸摸看眼前的人兒,她美麗得不像真的。 大手碰到她的臉龐時,那細緻的觸感讓他如遭雷擊,很快地縮了回去,什麼酒都醒了。 唐汐知其實和他一樣緊張,畢竟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王妃也讓嬤嬤教導了她洞房花燭夜是怎麼一回事,想到要與一個尚稱陌生的男人那般親近,她渾身都不對勁起來。 當他掀開她的蓋頭時,她以為自己會很提防,想不到她看到的不是什麼色慾薰心的男人,而是一個傻笑著直勾勾看著她,憨厚到令人不忍苛責的男人,她的表情不由放鬆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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