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風光 > 茶香賢妻 | 上頁 下頁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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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汐知心都提到了喉頭,聽他這麼一說,便順勢點了點頭,低頭轉過身來嗯了一聲,作勢將食盒拿給他。 或許是不覺得有人敢在縣令的宅邸鬧事,所以守備鬆散得很,那守衛即使覺得劉婆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奇怪,卻也不介意,伸手就要去拿食盒。 想不到唐汐知就在這時將腰一轉,雙手執著食盒,用盡全力朝著那守衛的門面砸去。 最近因為花粉的關係,讓這名守衛的鼻子很不舒服,她這麼一打正中鼻頭,守衛疼得眼淚都要流下來,死死摀住鼻子,一時之間竟忘了反抗。 這人要犯傻,她當然不客氣了,唐汐知拿著食盒拚命往守衛臉上砸,要知道那是個瓷制食盒,當場砸得他一頭一臉的血,不過守衛的身體底子還是比劉婆子好很多,不至於砸一下就昏過去,最後終於扯開嗓子叫嚷起來。 「殺……殺人啦!」 唐汐知聽到這一句,伸出美腿給了他襠下致命一擊,那守衛立刻倒在了地上,雙手護襠縮得像只蝦子。 這時候,她無比慶倖父親沒有將她教成整天只會繡花,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否則今日肯定要栽! 不能再浪費時間了,唐汐知將食盒整個砸在那人身上後,轉頭拔腿就往外跑。 她記得每年端午,雍王妃都會上山參拜,唐家曾供應過一陣子雍王府的茶葉,彼此也算有些認識,她打算逃往雍王妃參拜的廟宇,希望能遇上,進而請求雍王府的庇護。 腦海裡飛快的想著,後方已經響起了叫駡聲,唐汐知更是小心翼翼的左躲右閃,也無暇再規劃什麼逃跑路線了。 「快!一定在這附近,她穿著劉婆子的衣服,別讓她跑了!」 唐汐知一個閃身躲入了一戶民宅裡,蹲下身子,聽著郝富貴宅邸裡的護衛們腳步聲雜遝而過。她壓抑著發抖的身子,扯下了晾在一旁的女性衣物,然後留下了一隻珍珠耳環,又飛快地回頭鑽進了小巷深處。 她背負著唐家的血海深仇,絕對要逃出生天! 唐汐知一路變裝一路逃,由於時值端午,街上人來人往,利於躲避,居然真讓她混出了縣城。 不過郝富貴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判斷她逃出了城,也匆忙追去,回衙門稟報的人被郝富貴狠狠罵了一頓,他覬覦唐汐知的美色已久,好不容易弄倒唐家,哪裡會讓她就這麼跑了,當下決定親自動身去追。 唐汐知畢竟只是一介女流,沿途又躲躲藏藏,來到白馬寺時,背後的追兵已經隱隱約約能看到她了。她一咬牙,拚了命往前跑,只要能夠多掙得一息的時間,她就多一絲活命的機會。 她已經決定了,如果逃脫失敗,真被郝富貴抓回去,那麼成親那日他只會看到她唐汐知的屍體,她寧死都不會讓他碰她一下! 「在前面,快追!」郝富貴已經與他的人馬會合,看到遠處唐汐知的背影,不禁咬牙切齒,在心中痛駡這女子的不識好歹。 或許是唐汐知命不該絕,居然讓她遇上了雍王妃參拜結束下山的車隊,此刻,她就像看到了救命的浮木,不顧一切沖了上去。 王妃的車駕哪裡是一個百姓能隨意靠近的,一名侍衛立刻由旁邊跳出來,亮晃晃的刀子逼向了唐汐知。 「來者何人,竟敢衝撞王妃車駕?速速停下!」 唐汐知被阻在幾步之外,但她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只能無力地跪坐在地上,喘息著看那侍衛的刀子就要朝她斬下。 然而,就在要碰到她身體的前一刻,那刀子硬生生停下了。 「是你!」那侍衛赫然是兩個月前救下她的安碩,他難以置信地望著一身狼狽的她,那刀子怎麼也砍不下去。 慌亂之中,唐汐知也認出他了,可是她無暇與他多說,趁著這短暫的機會,趕緊朝著雍王妃的馬車不斷叩首。 「王妃,民女歙縣唐家唐汐知,求王妃救民女一命!」 「唐汐知?」馬車裡,雍王妃的聲音傳出,「發生什麼事了?」 她的目光已由車簾的縫隙裡看到了這攔車的女子,也認出她的確就是唐家的大小姐,雍王妃曾在唐家家主拜見時見過她一次,唐汐知容貌殊麗,舉止大方,非常難忘。 不過據她所知,唐家一個月前慘遭大禍,幾乎所有主子都沒了,這個落難千金怎會莫名其妙出現在她的馬車之前? 此時郝富貴已經領著他的人趕上唐汐知,他在歙縣作威作福多年,吃得腦滿腸肥,見唐汐知竟大膽攔下了貴人的馬車,氣得渾身的肥肉都在顫抖,伸手就想去抓人,卻被安碩一刀阻了下來。 無計可施之下,郝富貴只能搶在她之前說道:「啟稟王妃,卑職是歙縣縣令,這唐汐知是唐家許給卑職的小妾,過兩天就要迎進門了,想不到她竟趁著看守的人不注意跑了,如今卑職只是捉拿逃妾罷了,請王妃勿要阻攔。」 雍王妃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唐汐知聰慧守禮她是知道的,今日會做出這般大膽攔車之事,必然是經過萬般掙扎與磨難,何況這個郝富貴看起來就不是個好東西,讓人本能的厭惡。 於是她淡然地道:「是這樣嗎?如果是你情我願,她何苦要逃?」 郝富貴以為交代一句就能把人帶走,想不到雍王妃還追究起來了,他只能訕然說道:「這……唐汐知本人雖不願,但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從也得從,豈可擅自逃跑,如今還求到王妃面前來,豈非陷王妃于不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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