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風光 > 菜鳥皇后 | 上頁 下頁 |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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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多數人知道皇后必然是趟雅,但若自己能當到個貴妃,也能光耀門楣,揚眉吐氣啊。 時至宴席,秀女們衣香鬢影地由太監領著出發,待所有人到齊,慕韜天環視了一圈,卻沒有看到心中那個人,俊臉微沉。 「全數到齊了嗎?」 領頭太監低下頭,恭敬地道:「稟皇上,秀女共二十八人,其中二十七人全數到齊,只有師元兒一人因病請假。」 「生病嗎?」如果他會被這理由搪塞過去,那他就不是慕韜天了。「皇宮前幾次辦的茶會,她請假;踏青,她也請假,這次朕特地邀請,居然仍是請假?!李公公,你們領頭太監對秀女們的指導,是不是太鬆懈了?」 李公公聞言,背脊一麻,忙道:「陛下恕罪,臣立刻命人請師元兒出席。」說完,他急急退去。 其餘的秀女冷笑在心頭,唯獨趙雅面無表情,卻是開口道:「皇帝表哥請息怒。雅兒在入宮這段期間也沒見過這位師姑娘幾次,足見她可能真的身體虛弱,表哥可等師姑娘來後觀其顏色,莫急著降罪於她。」 這話說得漂亮,表面上看起來是在關心別人,顯出她的大度,另一方面口稱表哥,代表和她慕韜天的關係比其他人都近了些,甚至也暗指了師元兒裝病。 這宴會埸上除了慕韜天與皇太后,最清楚師元兒背景的就是趙雅了,她會這麼好心,實在令人大威意外。 「皇兒,你見雅兒多麼體貼大方。」皇太后欣慰地笑著。 慕韜天礙于皇太后在場,且與趙雅為舊識,即使聽出端倪也不露顏色,只是淡淡點頭作罷。 不久後,腳步聲傳來,李公公帶來了一名女子,直走到慕韜天座下,行了宮禮後緩緩下拜。「啟稟皇上,師元兒帶到。」 慕韜天幾乎是貪婪地望著師元兒,她只著一身素淨的白衣,髮際簡單地插了支簪子,整個人消痩一大圈,顯得小臉蛋上的眼睛變得更大,看來楚楚可憐。 楚楚可憐……他從不認為這個詞可以用在她身上,想不到今天就用到了…… 見她默然站在他面前沒有說話,他只好開口淡淡地道:「秀女師元兒為何不赴朕的宴會?」 師元兒並沒有抬起頭看他,直視龍顏是大不敬的,她還不想在這裡就掉了腦袋。只不過他的質問,令她不禁一股慍火升起,他明明知道她不想來又何必問,她連選秀女都不想。 「民女病了,請皇上恕罪。」她也執禮道,卻是固執地反抗他。 「就我認識的你,很少生病。」他簡單一句話,便帶出兩人有舊識的事實,宴會場裡頓時興起一陣低語聲,秀女們看向師元兒的目光也帶了深深的敵意,尤其是皇太后,一雙利眼幾乎要刺穿她。 師元兒當下猶如萬箭穿身,還兜頭被澆了一盆冰水。她知道慕韜天是故意造成這種情形,便略帶諷意地回他一句,「民女水土不服,如果可以,請求皇上讓民女回去休息,免得壞了大家的興致。」 當然水土不服,因為他把她擺在她最不喜歡的位置啊!然而慕韜天偏偏當作沒聽懂,他要她認清事實,除非她有勇氣、有意願站在這裡,否則兩人間的感情將沒有未來。為什麼她就是不肯為此做點努力? 「你還能站得住且伶牙俐齒,看來身體還可以。李公公,賜坐師元兒。」 慕韜天說著這句話的同時,師元兒忽然抬起頭,望向他的目光充滿埋怨與挫敗,像是過去兩人的感情再也不存在,讓他心中有些凜然。 師元兒默默地落坐,宮殿內絲竹聲起,宴會開始。 每位秀女都準備了一項才藝,有的昤詩、有的作畫、有的獻唱、有的舞蹈,讓原本有些沉悶的氣氛終於活絡了些。然而慕韜天雖對每人都讚美幾句:心思卻全不在上頭,而是不時地將眼角余光飄向木頭一般呆坐的師元兒身上。 終於輪到了趙雅,但見她盈盈起身,福了一福後,移身到中間太監替她準備好的一把琴前「承蒙皇上表哥不棄,雅兒這就獻醜了。」她淺淺一笑,花容幾乎讓四周的美人都失色。 不過慕韜天倒是沒有讓她迷了心,仍是拘禮地道:「雅兒琴藝高明,何來獻醜之說?且讓眾人聆聽仙樂為是。」 「皇兒怎麼這般偏心,方才都沒聽你說什麼仙詩、仙畫之類的?」皇太后打趣著說,其中也暗含鞏固趙雅地位的深意。 全場都笑了起來,雖然聽不出有多少人是真心,多少人是假意,但師元兒卻沒有跟著大家反應,只覺得自己與這一切格格不入,怎麼坐怎麼彆扭。 當趙雅纖手落在琴上後,一段優美的樂音傳出,一開始如小溪潺潺般清新,接著拔了幾個音階後,如同在山上層層轉了又轉,於高聳處一跳,落入了雄渾磅磚的大江,樂音轉為厚實激昂,最後漸漸收束,又細膩婉似情人的呢喃,直至結束。 這段表演,連師元兒都聽得入迷,不得不佩服趙雅的琴藝已然出神入化,當然也博得場上眾人的喝采。 慕韜天鼓著掌,不吝讚美道:「雅兒琴藝了得,為兄久未聆聽,今天才知有多可惜。」 「表哥若喜歡,可常來找雅兒,雅兒願意隨時為表哥彈琴。」趙雅的話有些大膽,但由自信的她口中說來卻是一點也不突兀。 「這是當然,朕以後會常去你那走走。」話雖是這麼說,但慕韜天的目光卻是投向了師元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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