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風光 > 參軍妹子護天下 | 上頁 下頁 |
| 五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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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沒料到劉氏居然會回來,震驚地看著她,心都涼了半截。她雖自私自利卻不愚笨,有劉氏在這裡,她根本不可能再用孝道威脅岳連霄。 劉氏回來就是替岳連霄還有趙儂撐腰的,所以說話一點也不客氣,直接斷了陳氏的後路。「七出之中你至少犯了不順父母、嫉妒、多言、竊盜四項,我沒有替我兒休了你已經仁至義盡,我早就奏請陛下奪了你的誥命,你現在連宮門都進不去,還面聖呢!」 至於三不去,陳氏一項都不符合,自沒有底氣反駁,於是陳氏直接惱羞成怒了,這麼多年的怨恨讓她失了理智,居然與劉氏對罵起來。 「你……你這老不死的,你居然敢?」 「我為何不敢?你能告連霄不孝,我不能告你不孝嗎?」劉氏雖然聲音大,但相當冷靜,她既然是來整治陳氏就不會一點準備都沒有。「何況你這麼多年補貼恭順伯府,寶物無數不說,光白銀就高達三萬餘兩,弄得整個侯府老舊破敗,連修繕房屋都沒錢,我手中有帳本為證,我岳家為你陳家付出的還不夠嗎?」 這件事還是趙儂當初與岳連霄由廣寧城回京時,總覺得忠靖侯府的一切食衣住行用度寒酸得不符合其聲名,便提醒了岳連霄讓他査一查。 不査不知道,一查才發現陳氏的心可大了,除了御賜的寶物她不敢動,幾乎所有能由岳家挖走的財物都被她送到了恭順伯府。 岳連霄自是取得了帳本為證,就算沒有帳本,光看侯府三代人的戰功,但庫房卻是半空的,就能證明陳氏手底下不乾淨,他不計較是那個時候他為了替趙儂討個公道,將陳贊弄進了大獄,他還想留給陳氏最後一絲餘地。 現在看來,這絲餘地也不用留了,他不適合處理,就留給劉氏來處理。 陳氏被揭了老底,還是這種不名譽的方式,氣得大叫。「我是忠靖侯府的老夫人,侯府的財物我自然有處置的權力!」 隨便她怎麼說,反正在抄沒陳家時,岳連霄特地提醒執行的官員要掘地三尺,果然找到大半財物歸回了岳家,只是沒讓陳氏知道而已。 劉氏冷冷地看著她,「先不管你有沒有權力掏空忠靖侯府,但你絕對沒有權力買兇殺害現任侯爺夫人,甚至因為事敗企圖燒死阿儂!」 陳氏臉色大變,這件事她知道岳連霄是有證據的,只是當初她撒潑弄狠,岳連霄只弄倒了陳家,沒有再追究她和陳芳兒,可現在換成劉氏來問就不一樣了,劉氏沒有顧忌,絕對有那個立場將她問罪。 於是陳氏另辟蹊蹺,轉向了岳連霄,惡狠狠地道:「連霄,你就看你祖母這樣欺壓你的母親?你是想要我被逼死嗎?」 然而這一招現在也沒有用了,岳連霄面無表情地道:「你剛剛才說,你已不把岳家的人當成親人了。」 他也是岳家的人,還是現任家主,陳氏既對他不存一絲慈愛之心,他也能就此狠心斬斷母子之情。 劉氏不再給陳氏威脅岳連霄的機會,冷哼一聲道:「聽說你挺喜歡慈心庵的?那好,衙門或庵堂你選一個吧。」 陳氏聞言,激動地揮手砸了桌上所有的茶具,卻見屋裡的人都冷冰冰的看著她,無人再對她恭敬,也無人再來安撫奉承她。 不知是氣的還是怕的,陳氏渾身發抖,不敢相信自己落到了這個處境,先別說她失了誥命,從此就是一個白身,劉氏和岳連霄手裡的證據樁樁件件都能讓她萬劫不復。 劉氏絕對狠得下心送她進衙門,到時必死無疑,而若選擇庵堂,餘生青燈古佛也沒好到哪裡去。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真的怕了,原來當岳連霄不再受她威脅,她根本什麼也不是,這偌大的侯府她連立足之地都沒有。 陳氏當下失聲痛哭起來,「不……我不要去衙門……我不要死……」 岳連霄別過頭不願再看,他雖不會心軟,卻也不想見到自己母親如此狼狽醜陋的一面。 劉氏則是沒有心情再聽陳氏哭訴,直接大手一揮。「來人,送陳氏出府!」 京城一戰之後,有罪的須清算,有功的自也要嘉獎。 除了戰時立功的兵將及官員,比較突出的如趙魯接了岳連霄的位置升任遼東總兵,遼東副總兵則調到太原替代陶梧,莊敬強調回京裡升任戶部侍郎,岳連霄升為一等定國公,賜丹書鐵券,享食邑,至於趙儂及劉氏也是各有賞賜。 為此,岳連霄特地進宮謝恩,還帶著大腹便便的趙儂,這是皇甫晟親自要求的。 夫妻被內侍領到了皇帝寢宮的次間,而非禦書房,代表這不是公事,而是親人間的會晤。 皇甫晟一見到趙儂那比西瓜還大的肚子,連忙要她免禮,還命人在太師椅上放了軟墊,讓她坐起來舒適些。 不過岳連霄仍是乖乖地行了禮,他如今聲勢滔天,為了不想讓旁人有不好的聯想只能這樣,因為上一個聲勢滔天的已經自刎於西直門外,他需引以為監。 皇甫晟對此相當無奈,為了好好說話,便讓內侍宮女們全出去,連護衛都撤下。 趙儂見屋內清空了,這才長籲了口氣,笑著說道:「阿晟你真是越來越威風了,你把人撤出去之前,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聽到熟悉且親切的稱呼,皇甫晟笑開了臉。「那還不是為了當皇帝裝的,其實我也裝得辛苦啊!」 趙儂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深以為然地點頭。「確實,你瘦了好多,看著都憔悴了,我在廣寧城替你養出來的肉全沒了,要不要我做個酸菜燉豬肉替你補一補?」 「那敢情好!」皇甫晟更開心了,他讒那一口已經讒很久了,有時午夜夢回都還會夢到他在遼東和岳連霄、趙儂三人一起吃熱鍋子的情景。 岳連霄卻是極煞風景地說道:「陛下吃的食物須經尚膳監監辦菜色,出自禦廚之手,送到陛下眼前時還得由內侍試毒,阿儂只怕不適合替陛下做鍋子。」 確實,做食物給皇帝吃是相當敏感且冒險的一件事,因為只要其中出了一點差錯,即使只是害皇帝嗆到,嚴重一點都能說是企圖弑君的死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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