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風光 > 參軍妹子護天下 | 上頁 下頁 |
| 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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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連霄看準時機一步上前,正色道:「啟稟陛下,此案凸顯了驛站長久被忽視,以致官員違法用驛之事頻傳,功能早就喪失,甚至被有心人利用來吸納金錢。山險難行的貧瘠驛站役夫難尋,更容易安插人,朝廷還不容易發現。」 「臣在遼東作戰,時有戰情無法及時傳遞、軍轆久候不至等諸多問題,都是驛站功能不彰所致,臣奏請陛下應以能人居其位,整頓驛站。」 岳連霄這麼一出來意義就不同了,要說他大義滅親也罷,他也沒有直指陳贊,但要說他避談陳贊之過,他話裡話外批評驛站功能不彰也是在說陳贊怠忽職守。 百官都忍不住揣測岳連霄的用意,就連年盛華也多看了他一眼。 皇甫晟此時已有了決斷。「此案牽涉甚廣,朕責令刑部、大理寺及都察院共同審理,恭順伯陳贊暫時押解至刑部,退朝!」 時至中午,皇甫晟登基後恢復了廊食,也就是官員下朝後可以在宮中用免費午膳。 然而今日早朝,官員們有的擔驚受怕,有的義憤填膺,機靈點的也都覺得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都沒什麼心情吃東西,大多匆匆離宮,岳連霄則被皇甫晟召到了禦書房內。 「陳贊罪證確鑿,下獄抄家免不了,看在表哥的面子上,我暫時不會砍他的頭,倒是那年首輔究竟在茶馬走私一事涉入了多少?」 非在人前,皇甫晟仍依過去的叫法稱呼岳連霄。 「陛下,就今日的觀察,臣尚無法確定年盛華是否與走私有關,要不就是他藏得太深,要不就是真的與他無關。」岳連霄管不了他怎麼叫,不過自己卻是堅持改口。 這並非拉遠與皇甫晟的距離,而是如今君臣有別,他不能仗著自己是皇帝的表哥像以前一樣隨意,這是對皇權的不尊重,也是明白告知皇甫晟他這表哥不會侍寵而驕。 其實今日的早朝,皇甫晟是刻意不問那些馬兒究竟送到了哪裡,因為當場根本不可能弄明白,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這件事若真要論起來,那可是動搖國本的大事,我們需要有一個武功高強、絕頂聰明,且能明察秋毫的人到西北去査明這一切。」皇甫晟故作深沉地道。 「不必恭維了,知道陛下在說臣。」岳連霄沒好氣地道。「恰好臣有事要去太原老家一趟,原本就想向陛下討了這差事的。」 「如果是表哥出馬,我就心安多了。」皇甫晟得了便宜還賣乖地一笑,開始思索岳連霄走後的安排。「唔……廣甯衛交給趙魯應該出不了岔子,再多派個人監視年盛華吧。」 末了,皇甫晟歎了一聲,實在不想懷疑年盛華,畢竟那也是支持他坐上皇位的左膀右臂,若是此人真有問題,那麼他支持自己是否也別有用心? 「如此甚好,臣告退。」 這件事雖是岳連霄揭發,但他當真沒什麼興趣再管下去,陳贊此事算是告一段落,等到結果出來他就能去找趙儂了。 這麼久沒見,不知她過得好不好?習不習慣京城的生活? 依據每次他讓金鵰送信來回的時間計算,趙儂應當還在京城裡,只是避不見面。 就在岳連霄胡思亂想時,皇甫晟一句話卻讓他頓住腳步。 「表哥啊,你今晚住在宮裡吧,我替你安排一個暖閣。」 「阿晟你是什麼意思?」岳連霄先是一愣,隨即聯想到什麼,雙目一睜,連尊稱都忘了。 這聲阿晟卻是叫得皇甫晟身心舒坦,笑容也促狹起來。 「我答應了不能說的,總之你今晚住在宮裡,把鐵柱放出去就知道了。」 趙儂從來沒想過自己這輩子能有機會住進皇宮。 那日砸了福壽院後,她帶著倆婢女離開了忠靖侯府,她氣陳氏也氣岳連霄,所以根本沒通知岳連霄留在侯府裡的護衛,何況他們也被藥倒了。 但京師她並沒有落腳之地,身上也沒帶多少銀子,無奈之餘她吹笛喚來了黑雕毛蛋,給皇甫晟送去了一封信。 皇甫晟很大方的收留了她,但她忘記他已經成了皇帝,所以收留她的地方居然是宮裡的永壽宮,由皇帝居住的乾清宮走出隆福門越過西一長街就是了。 橫豎如今皇甫晟尚未有妻妾,後宮空虛,整個後宮可以說全控制在他手中,什麼事都是他說了算,把她隨便放一個宮殿也不會有人敢多嘴什麼,更不會有人洩露出去。 皇甫晟對這個嫂子可是比對岳連霄還好,吃的是禦膳,穿的是錦緞,每天吃飽睡睡飽吃,逛逛御花園,偶爾看看金鵰送來的情書卻從不回信。 按理說她連續遭受刺殺,就算不是飽受思念之苦,也該是銜冤負屈憋悶得很,但這陣子她不但沒有為情消瘦,反而還圓潤了一圈,長時間待在宮殿裡皮膚都變得更白了,看上去吹彈可破。 入了夜,趙儂並沒有睡著,她知道這是金鵰會來的時候,所以坐在屋子裡窗戶大開等著,桌上還擺著熱茶點心,免得無聊。 果然沒一會兒,金鵰飛來了,但她左看右看卻沒看到金鵰帶來的信息,令她不由柳眉微皺。 「鐵柱啊,該不會你把信弄丟了吧?」她懷疑地指控。 驕傲的金雕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拍拍翅膀直接飛走,一副「今晚就是沒信,你只能接受現實」的囂張作態。 「簡直跟某人一模一樣,真是什麼人養什麼鳥……」她杏眼圓睜地咋了一聲,逕自拿起紅豆糕吃了一口。 這時,窗外默默出現了一個人影,而那金鵰就立在人影的肩膀上。 「我真沒想到你會藏在宮裡。」岳連霄百感交集地看著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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