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風光 > 寵奴不嫁狼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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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丹自然知道自己被排擠了。所有人都知道的計劃,唯獨她被蒙在鼓裡,就像個傻瓜似的,虧她之前還據理力爭地跟平守之吵架,原來大家都把她當猴子,耍猴戲呢! 不過該是她大發雷霆的時候,她卻反常地冷靜了下來,只是面無表情地對著被五花大綁的掛號道:「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掛號目光複雜地望向雁丹,但看到一向大而化之的她,眼中竟對他流露出濃濃的哀傷,不由得慚愧地低下頭道:「耶律峰抓了我母親,要我想辦法混進少主身邊臥底,他告訴我少主與雁主子的背景,還指明你們會由平頂城經過,我心知雁主子和我一樣自小失怙,便刻意擺了一個賣身葬父的牌子,看看你們會不會主動過來,果然最後雁主子你注意到我了……」 雁丹忍不住自嘲地苦笑。她原本還想,有個人能忠心的對她呢,想不到自己只是當了一回傻子,連個孩子都能騙到她,她一時間失去了自信,她確實如平信所說的,根本沒有資格當個護衛。 再放遠一點想,她在嘗過男女情愛後,也想著有個人是真心愛她的,結果這個人也把她當傻子…… 苦笑,苦得都快化成淚了。 平峻宇朝著掛號搖頭歎息。這孩子小小年紀就很沉得住氣,撒下漫天大謊卻臉不紅氣不喘,實在是做大事的人才,難怪會被耶律峰看上,只可惜掛號遇到的是個幾百年後穿越而來的天才博士,什麼陰謀詭計都難逃他的計算。 先把掛號的事擱到一邊,平峻宇再次看向黑衣人,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同時成竹在胸地說:「這次你們黑狼軍布下掛號這個內線想在尚書府將我暗殺,卻不是耶律峰親自來,我是不是能猜測你們邊境的軍隊其實出師不利,情況危急,所以急著想造成平家與朝廷的矛盾,替耶律峰拖延時間?」 黑衣人只是冷冷一笑。「你知道得太多了!」 說完,他不管屋裡還有平家武師及尚書府的護衛,大喝一聲便朝他出手。 其他黑衣人見狀,也動了起來,橫豎他們就是黑狼軍派來的死士,這一次來了就沒想過要回去。 不過雁丹怎會讓黑衣人這麼輕易就得手,她早已恨極這些人,也恨極自己的愚蠢無用,更恨極她被所有人瞧不起的事實,自然是軟劍一出便含恨出手,一下子就和黑衣人戰成一團。 一時間,屋子裡刀光劍影,幾名尚書府護衛忙圍著平少主退到一旁去,免受波及。 平峻宇一向保護雁丹,即使她身為護衛也甚少讓她出手,然而這一次她顯然足帶著情緒亟需發洩,所以他即使想阻止她,也吞下了所有的話,默然觀戰。 然而,就在黑衣人節節敗退、似乎就要不敵之時,一名站在平峻宇身旁的尚書府護衛卻突然發難,刀勢極快的殺死左右護衛後,竟是轉身一刀砍向了背後的平峻宇。 眾人臉色大變,連胡耀光也驚叫了一聲,沒人料到護衛裡竟藏了個內奸。 就在刀子快要劈中平峻宇時,一抹劍光突然射來,接著火紅色的身影竟不顧一切地撲向他,擋在了刀勢與他之間。 「雁丹!」平峻宇意外地被她護住,還是緊緊地抱著,像是深怕他受一點傷,他手上原本藏了把特製的短火槍,卻是來不及擊發,不由得驚吼了一聲。 那內奸若是一刀下去,雁丹自是香消玉損,不過那人一見是雁丹,卻是中途變招,刀勢一偏,只劃傷了她的後肩,另一手卻揮出一掌,往她背心擊下。 噗!雁丹噴了一口血,卻仍鼓足內氣想化去這一掌的餘威,因為她知道若不這麼做,被她抱著的平守之必受影響。 「耶律峰!你該死!」平峻宇悲憤地瞪著假扮成護衛的耶律峰。 他做足了萬全準備,甚至都以自身為誘餌要射殺耶律峰了,千算萬算卻漏算了雁丹對他的深情與責任感。 這一刻,他真的後悔,真的慚愧,為什麼自己沒有聽靈隱子的話,機關算盡連雁丹對他的感情都利用了,還自以為對她好,什麼都沒告訴她,如此自作聰明卻傷了她。 有時候智慧不能用在某些地方,尤其是愛情匕啊!他為了她,追隨百年而來,難道她竟要死在他的自以為是之下?沒有人知道此刻他心中有多痛,那幾乎把五臟六腑都絞在一起的疼痛,比起他體弱時病發還要痛苦千倍、萬倍! 耶律峰心知沒有得手,當機立斷地破窗而去,而仍留在屋內的族人,他已顧不到了。 雁丹臉色蒼白、嘴角帶血地軟倒在平峻宇的懷抱裡。她方才受了一掌後,強自運功,心知自己內傷太重,說不定這一暈過去,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可是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焦急,看到了不舍,看到了心疼,甚至,看到他紅了眼眶……無論如何,她都是他最愛的女人吧?在生命的最後能看到他對她的真情流露,她也不那麼遺憾了。 「雁主子!雁主子!」突然間,一聲哀淒的哭叫傳來,掛號的手腕腳踝都被綑綁著他的繩子給磨破皮了,他仍像毛毛蟲般在地上蠕動著想靠過來,情緒激動的哭喊道:「雁主子,掛號錯了,你不能死,該死的是我,你不能死啊……」 此情此景,看得眾人一片欷籲,連胡耀光這般功利的人都觸動不已。至於平信則是淚流滿面,他雖然不喜歡雁丹,也不希望她就這樣死去,尤其她還是少主最愛的女人。 雁丹的視線漸漸模糊了,她用盡最後的力氣,伸手撫上平峻宇的臉龐,像是想把他的容顏深深刻在腦海裡,下輩子也要記得。 終於,她的眼前一片黑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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