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飛飛 > 老公二百分 | 上頁 下頁


  蒔蒔話一出口,便宣告了一場混亂:拿刀的被割傷、倒水的被燙到、吃零食的被噎到,還有人誇張地從椅子上跌下來。

  接著過度的驚訝轉成一連串的爆笑聲。

  「她一定會錯意了,沒有男人會自暴自棄到去娶她的那種程度。」

  「是呀!蒔蒔頭腦簡單,四肢又不怎麼發達。」

  「她還是個家事白癡。」

  「對對對,她煮飯沒加水。」

  「她還可以把衣服洗成鹹菜脯幹。」

  這些女人,自顧自地聊起來了,完全把放話的蒔蒔給漠視得一乾二淨。

  「停。」蒔蒔細軟的嗓音,沒什麼魄力。「我非常確定我要結婚,屆時請各位務必賞光。紅包只包三千以下的,樓下領便當即可,一萬元以上的,二樓貴賓室招待。」一連說還一邊發著熱騰騰剛印出來的紅色炸彈。

  「蒔蒔,你真的要結婚啦?」證據都捏在手裡了,她們仍持保留態度。

  「我——」話沒說完,女主角就被人拖進資料室裡。

  拖她進資料室的是她的好友兼換貼沈恩容。「我問你沒男朋友更別提老公了?」她劈頭便問出心底最大的疑問。

  「誰說沒男朋友就不能結婚的。」蒔蒔理直氣壯地反駁。

  「你該不會去相親了吧!」她朝著最不可能的方向想去。都要西元2000年了,還興這套?

  蒔蒔一臉「你猜中了」的神情,證實了沈恩容最無法置信的說辭。

  依她對蒔蒔的瞭解程度,又衍生出另一個問題。「你不會告訴我,你相親是為了你那荒謬的人生計劃:二十六歲結婚?」

  蒔蒔的表情與剛才沒啥兩樣。眉角挑得老高,志得意滿狀。

  「天哪!你瘋啦,神智不清還是腦袋秀逗了。」她趕緊探探蒔蒔的額頭,量量蒔蒔的脈搏。

  「我清醒得很,這還是我媽教的。」蒔蒔的眼睛閃亮亮。

  天啊!這是什麼母親,意如此誤導女兒?

  「我要請你當伴娘。」兼打理一切事務,她笑眯眯地想。

  「你一個禮拜後就要當新娘,而現在才通知我是伴娘。」沈恩容拍拍額頭試圖拍醒逐漸昏亂的理智,天下哪有這麼離譜的事,偏偏給她遇上了。

  「沒辦法,我也是昨天才被通知日子定得這麼近。」她聳聳肩,毫不在意的模樣,仿若要結婚的不是她。

  「那熊倪和晶晶呢?也來參加婚禮嗎?」依她對蒔蒔的認知,她那惰性她豈不瞭解。這場婚禮蒔蒔所負責的部分,絕對僅只給人當猴子看的結婚儀式,其他皆由「他人」。

  接管包辦,那個「他人」指的就是她。所以得趕緊找些人來當墊背,不然可有得累了。

  「不知道他們跑哪去了,聯絡不到,可能又出國拍廣告了吧。」蒔蒔為自己泡了杯又香又濃的可可。「你要不要來一口?」她遞到恩容眼前。

  她哪還有心情喝啊,眼看墊背的人選都沒個影兒,心情立刻下滑。

  咦!她似乎漏了最重要的問題。「你未來的老公是什麼樣的人?」

  蒔蒔偏頭回想,有點記不得了。「看起來老實老實,長得很高好像搞建築的,其他一一不知道。」

  「天呀!你要嫁給一個你對他認識不到百分之一人?」恩容的表情充滿不可置信,這女人真是嫁得太隨意了吧?

  「這樣才新鮮嘛!」她聳聳肩,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我怎麼會交上你這種朋友?我要打給編輯部,這一定會上明天的頭條。可能連電視都會來採訪,這也算奇人異事一件。」

  「我提供頭條新聞給報社,有沒有獎金可拿?』蒔蒔搓搓雙手一副小商人的嘴臉。

  「你敢提獎金?發行人法小姐來了,你可以厚著臉皮去跟她要要看。」恩容指著恰巧來巡視的發行人。這駱蒔蒔死了後,那腦袋可要剖開來研究研究,看看是否異于常人。

  蒔蒔以極快的動作,把桌上的零食掃進抽屜,裝出專心工作的樣子。

  沈恩容把電腦畫面接回到借閱歸還處理系統,要是讓發行人知道,她們拿價值不菲的 Pentitnm 586來玩接龍,可能會將她倆踢出報社大門。

  宮書棋一腳踹開衛子易辦公室的大門,走了進去,手裡揚著一張喜貼。

  「衛子易,你也太不夠意思了,結婚前一個禮拜才通知,怎麼說我們也是穿開襠褲的好兄弟,瞞得可真緊。」宮書棋大喇喇地坐在他桌子前的轉椅,隨手把喜貼往他桌上拋去。

  「我認識你時早就過了穿開襠褲的年齡了。」衛子易閉了閉眼睛,他早知道不該給官書棋喜貼的。

  「這麼冷漠,想當年,我們在大學裡的威風,哈!咱們的情誼山高水深哪!」書棋得意地挑挑眉。

  「少肉麻了。麻煩你滾回你的或你老婆的辦公室去回憶,我可不閑。」子易雙手一攤,擺了個請回的手勢。

  「我老婆說,上班時間不准吵她。」只要是老婆說的話,他皆當聖旨執行。

  「你朋友我說,上班時間也不准吵他。」他不抱希望地說。

  「衛大工程師,你朋友我可是特地從遙遠的十一樓下來,奉上我的祝福。」他挨近衛子易,笑得不懷好意。

  「謝謝,我心領了。」沒吐嘈就不錯了,還祝福。

  書棋看一下手錶。「想不想請我吃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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