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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徐傑瞞了她一眼,又說道:「從小他就嚮往自己有個溫暖的家,所以當他結婚後,便滿心憧憬心目中的生活,以致才被愛情沖昏了頭。」

  「像他這種人也會被愛情沖昏頭?」舞茉驚愕的睜大雙眼。

  他了然的笑問道:「很難想像他也會是那種被愛情沖昏頭的人?」

  「他冷靜理智得大概天塌下來也不會皺一下眉的人,實在很難想像你把他形容得、如此的……感性。」她半晌才回道。

  「不,他的確是這樣。」徐傑搖頭沉思,「他是個愛家的男人,愛他的前妻多過愛自己,所以他縱容她婚後不肯懷孕生小孩,他認為反正還年輕也不急;他縱容她不下廚的壞習慣,反正有傭人代勞;他縱容她週末約朋友回家打通宵的麻將,反正他可以躲到書房去。」

  「等等!」舞茉揮揮手制止他,「你確定你在說的人是薄震宇嗎?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舞茉說到最後覺得好心酸,薄震宇的溫柔、體貼,她從不曾感受過,尤其在她付出許多之後,他幾乎以薄情寡義對待。

  「他始終都扮演著一個好男人的典範,好得讓大家都覺得那個做妻子的應該自慚形穢,但事實上並非如此,那女人更加的囂張跋扈,把他的好當作理所當然,甚至還與他的兄弟出軌,令他承受許多羞辱、嘲笑。」

  「唉!我不懂,這麼好的男人,她怎麼還忍心辜負他?」要換作是她,她發誓會加倍對他好。

  「或許她根本沒愛過他,當那女人以為接掌宏富的人是他的兄弟,便立刻變心了。」

  「啊……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說他沒有心,如此的寡情冷漠,嚴拒女人主動親近。」舞茉吐氣歎息。

  徐傑拍拍她的臂膀,衷心的鼓勵她,「所以我說,他肯接近你是件好事,或許你能幫他把心找回來。」

  「你很關心他?」她感覺到徐傑對薄震宇的情誼。

  「當然,我希望你能改變他呢!」他朗聲笑著,對舞茉眨眨眼又說:「我先下班了,把辦公室留給你們,你要好好加油喔!」

  舞茉欣喜的看到徐傑眼中的祝福。等等……他說什麼?瞪著他的背影,她滿臉通紅。

  有了徐傑的鼓舞後,舞茉懷著氾濫的溫情主義,在辦公室的桌上準備了各式美食,就等著薄震宇開完會議出來。

  當薄震宇推開辦公室門時,即愣在那兒。

  柔和的燈光下,輕揚的樂聲,桌上擺滿了美食和鮮花,舞茉向他微笑道:「你餓了吧?我叫了外燴晚餐,喜不喜歡?」

  心底「轟」的一聲,薄震宇對舞茉的表現倍感壓力,因為她那種熱情、溫柔、體貼,令他湧起久違的幸福感,就像當初和新婚妻子的生活……而這種幸福感是他最痛恨,也最不敢要的。

  「快來用呀,」她拉開椅子要他坐下,「這是飯店大廚的外燴,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那嗓音有過多的甜蜜及期待,狠狠衝擊他的心臟。

  那眼神所流瀉的濃濃關愛與付出,更令他想起那些幸福的假像,就像尖刀戳裂他心底的傷疤,使那舊疾再度淌血。

  突然,他又不想招惹她了!

  是不該招惹她的,他告訴自己,他錯了!可……怎麼允許自己又犯錯了呢?

  於是,不管舞茉會不會受到傷害,薄震宇決定做個自私的惡魔。事實上,他覺得自己一直就是個自私的惡魔。

  他自光瞬間凝結著厚厚的冰霜,以一種陌生又冰凍的視線裡著她,和先前的溫和判若兩人。

  因為他氣她,更氣自己被她的無價真愛,摧毀長久築構的防護罩,甚至軟化他的心扉。

  「你……怎麼了?」舞茉察覺到他的異樣。

  薄震宇不發一語的,旋身拿起公事包大步跨出了辦公室,仿佛這一切都不應該存在似的。

  舞茉追上去攔下他,嘟著嘴的皺眉問著,「你到底怎麼一回事?是我哪裡又做錯了,你可以告訴我呀!」

  他冷冷的看她,冷冷的說:「你沒錯,錯的是我。」

  就因為她什麼錯都沒有,還拼命的對他好,費盡心思討他高興,才叫他無法承受哪!

  「你真的那麼討厭我?」舞茉黯然了。難道對他好也是一種罪過?

  「對我而言,你這種女人太煩了,我不喜歡。」他語氣又恢復了冰冷疏離。

  「那哪種女人才不煩?」她追究的反問,也表達心中的不平。

  「上過床就不會再見面,也不會想起來的那種。」他心裡很清楚舞茉不是,所以這個女人他要不起。

  「這麼說來,你都沒有思念的人嗎?而反過來說,我就是那種會令你想起來的女人嘍?」頓時舞未笑容可掬,喜上眉梢。

  她果然夠樂觀,任由他侮辱嘲罵,還可以用另一種思考邏輯詮釋他的話,她這種「殺不死」的犯難精神,連蟑螂都要甘拜下風了。

  薄震宇胸口一緊,好像被她說中了什麼,卻很不願去細想承認。

  他低吼道:「你的腦袋跟豆腐差不多。」

  「別這樣,我知道你只是因為太孤獨,才用嚴酷冷漠的外表武裝自己,你不是天生的冷漠無情,只不過暫時失去愛人的能力而已。」舞茉衷心的體諒他。

  「你……」他失去愛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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