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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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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女兒求您一件事。」 早料到她會有這麼一句,端王爺頷首道:「你說。」 「關於額爾真的身世,在真相被發現之前,女兒求您守口如瓶。」 「連你額娘也不讓說?」 她堅定的搖搖頭。 端王爺歎息,「這麼嚴。」 祥毓低聲道:「正如您所說的,他遲早有一天要認祖歸宗,女兒只是希望……希望能多一點時間和他相處。」 明白女兒的心情,端王爺也不忍拒絕。「好,阿瑪就允了你。」 「多謝阿瑪。」得到了阿瑪的允諾,祥毓卻依舊神情黯然。 阿瑪讓她看清了一件事,就是額爾真永遠也不可能屬於她。 總有那麼一天,他會離開她,回到他真正該去的地方…… 第三章 八年後 午後,陽光燦爛地照耀著大地,可惜秋日的陽光早已失了它的熱度,涼涼的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端王府的花園裡,原本只聞鳥語啁啾,這會兒忽地傳出震天價響的哭聲,駭得樹頭的鳥兒紛紛振翅飛去,刹那間走了個乾乾淨淨。 這哭聲遙遙傳進了離花園最近的水月軒,驚動了房裡一抹悠閒的身影,她輕輕一聲歎息,合上手中的書本,從安樂椅上站起。 「琴香。」 此人正是祥毓格格,八年的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她依舊美麗如昔,窈窕纖細,但渾身上下卻多了股耐人尋味的韻味兒,隨著她舉手投足不經意地流露。 琴香在外廂聽聞叫喚,趕緊推門進來。「格格,有何吩咐?」 「聽到霜兒的哭聲沒?准是那小子又在鬧事,咱們瞧瞧去。」 這小子,一天不出亂子不甘心似的,調皮搗蛋得不得了!小小腦袋瓜子不知裝了什麼,總有出不完的鬼主意,王府裡的人沒有一個不被他惡整過,現在下人們一見到他,簡直比見到王爺還要膽戰心驚。 最倒黴的,應屬他的貼身侍婢霜兒了,自從被撥給他後,三天兩頭便被他欺負,王府裡時時都可聽聞她響亮的哭聲,每回見著她,一雙眼睛都是紅紅的,掛了兩串淚珠,像只可憐的小白兔。 「格格,霜兒哭得這般可憐,不如咱們換了她吧!」琴香不忍心道。 「換了她,還有誰願意伺候咱們這個小祖宗?」祥毓一針見血的切人重點。 琴香苦思半晌,最後歎了口氣。「小爺也實在活潑好動得過了頭了。」 可不是嗎?累得她這個做額娘的沒一天清閒。 走進花園,就見霜兒坐在地上,嶄新的衣服沾滿了泥,正哭得好不傷心。 而那個小罪魁禍首,高高的坐在枝頭上嘻嘻笑著,還不時摘下樹上的果子丟下邊蜷縮成一團的小人兒,絲毫不知大禍臨頭。 祥毓秀眉一皺,冷冷地道:「額爾真,下來。」 樹上立即沒了聲響。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一會兒之後,一個小小身影才慢吞吞的攀著樹幹下來。 那是個粉雕玉琢的孩子,約莫七、八歲,生得濃眉大眼、唇紅齒白,極為俊俏可愛,要不是他一雙圓圓的眼睛閃著太過耀眼的光輝,任何人都會認為他只是個天真單純且善良的小孩。 祥毓掃了四周——眼。「這是怎麼回事?」 額爾真縮了縮肩膀,不敢應聲。 要說他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星有什麼致命傷,那就非他親愛的額娘莫屬了,說來奇怪,他額娘並不常生氣,但她輕描淡寫的語氣總有一種讓人不得不折服的威嚴。 祥毓望向已被扶起並將衣裳拍乾淨的霜兒道;「你說。」 霜兒哽咽著擦了擦眼淚,張口要說,但見小主子瞪來兇狠的一眼後,嚇得閉緊嘴巴縮到琴香身後。 祥毓輕歎,看來這孩子真是被欺侮得厲害。「額爾真。」 「是。」他立即必恭必敬站得直挺挺的。 「去書房等著。」 「是。」可愛的小臉垮了下來,明白接下來可有一連串的災難等著他。 不情不願的跨步離開,他臨走之前還不忘朝那躲在大人身後淚流不止的小丫鬟恫喝的揚了揚小拳頭——當然是暗中進行。 霜兒急急把探出的小腦袋縮回去。 「好了,霜兒。」琴香溫柔一笑,將她從身後牽了出來。「你快將事情經過稟告格格知曉。」 「是。」霜兒哽著聲道:「本來主子好好地踢球兒玩,可誰知蹋著踢著,那球兒……」她躊躇著不敢說。 「球怎麼了?說呀!」琴香催促她。 「不小心……砸垮了陰敞,好些花兒都給壓爛了……」 「什麼啊。」琴香籲了口氣。「這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比起小爺從前的豐功偉業,這還不算什麼呢! 祥毓卻瞧她眼神閃爍,知必定有下文。「然後呢?你不要怕,接著說。」 「那花兒……不是普通的花兒……」說著說著,她又哭了。「那是格格今年要進獻給宮裡的綠玉如意……」 「什麼?」琴香大驚,只差沒跳起來。 宮裡有幾位妃子們極為愛花,多年前偶然得知格格善於栽花,便時常召她進宮,也才有每季格格便要進獻給宮裡幾盆花兒這習慣,而當季最受矚目的花兒,便數這難得一見的綠菊了,現下綠菊沒了,這可怎麼辦? 樣毓不動聲色,聽著霜兒繼續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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