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焚夏 > 你就是我的妻 | 上頁 下頁


  「姑娘似乎也忘記,是誰點了我的穴道。」仲孫錦繡反駁過去,「古姑娘,在下非常之不明白,我記得适才你本不想解的。」

  「說得對。」裘品令點點頭附和。

  「喂,你到底幫誰?我是為你好哪。」古翹又好氣又好笑地說。

  「為我好?」裘品令茫然地與同樣一時之間疑惑的仲孫錦繡,「你說什麼?」

  「你忘記了嗎?你究竟有幾次被人追著砍的經歷了?」古翹朝天翻白眼。

  「很多,不記得了,啊,剛才藥材還追著我跑呢,不過被我甩掉了——」

  「可不是,」古翹低聲道,「我看這人應該是有點來頭,若得個令牌之類的,你以後就安全了。」這小妮子天生靜不下來,總是整天到處跑,身後頭追著的人更是多得很。這幾日少了些,因為能夠讓她看中的東西越來越少了。

  「哦。」裘品令瞭解地點頭,「也對哦,不過這樣不好吧?我又沒救他。是你救的。」

  仲孫錦繡看她二人又旁若無人地在竊竊私語,渾然忘他,「裘姑娘,若無事,我要先走。」

  「先把答謝救命之恩的東西留下。」古翹還是那句。

  仲孫錦繡沒辦法,「好吧。不過我得申明,並非救命,只是幫了把手。」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一物,「還好,留了些備用。」將手伸到裘品令面前。

  「銀子?」裘品令奇怪地看著他,「你給我銀子做啥?」她又不缺。

  「這是答謝之禮,請收下。」

  「哦。」裘品令聳聳肩,「這樣就好了。」

  古翹眯起眼,「喂,你還真好打發。」她埋怨地瞪了裘品令一眼。

  「無所謂啊。」裘品令笑眯眯地說,將銀子擱到古翹面前。

  「幹嗎?」

  「你的。」

  「自己收好,免得待會要吃東西的時候沒銀子花。」古翹橫了仲孫錦繡一眼,他厲害,她的算盤雖然打得不響,不過他接招接得好。

  「說得是。」仲孫錦繡接口,「裘姑娘,下次你再吃六個饅頭的話,我就不會替你付賬了。」他淡然說著方才她情急之時逃跑而未付銀子的事。

  裘品令起初是一片莫名其妙,稍後慢慢回想,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髮,糗道:「哎呀,我忘記了,多謝你哦。」她感激地說,笑意盈然,真誠可愛。

  「沒關係。時候不早,我得走了,你保重。」

  「哦。」裘品令應了聲,依然在難為情。

  古翹搖搖頭,「我真是多事。」自歎著。

  仲孫錦繡回頭望著門上朱漆匾額上頭偌大的「古府」二字。

  古府,當朝前任宰相的府邸,看來倒與錦繡山莊頗為相似,只是卻多了份威嚴和氣勢。可是,那裡頭的主人就有待商榷。

  他搖頭笑著,想起裘品令,她那樣的姑娘,怎會與古姑娘結為閨中姐妹,而且看樣子要好得很。在他看來,一個可愛單純,一個卻是古怪複雜,實在是兩條線上的人,卻是連在了一起。

  古家是城裡的大戶之家,這麼說來那裘家也是——哦,想起來,與錦繡山莊有過接觸,那裘老爺他甚是佩服,也怪不得了,那位老爺性子直率得很,他的女兒也是一般無二的。

  仲孫錦繡緩緩踱步,天色尚早,在回山莊之前,有一個地方他很想去去。

  天依然很藍,風依然很柔和——

  「嗯?」仲孫錦繡壓住隨風而起的衣袖,詫異地盯著前頭漸漸跑不見了的身影。那抹鵝黃的影子不正是那裘品令姑娘嗎?她的速度夠快,出來快,跑得快,一陣風似的掠過他身旁,而他居然是她跑過他前面了才發覺。

  方才,是他太過沉溺還是深思恍惚?

  仲孫錦繡漾著笑,雙手背負身後,懶洋洋地仰頭望望天,再低頭瞧瞧地,慢悠悠地閒散地踱步而走。

  如此清風如此天色,實在讓人很想找個地方好好享受一下。可惜,他那些朋友一個個有了娘子忘了至交,只有他孤家寡人無聊又無事地在慢慢閒步。

  「哎呀!」熟悉的聲音竄進耳裡鑽進意識裡,仲孫錦繡聞得聲音後,迅速抬眼望去,卻瞧見一抹黃色身影正朝他飛奔而來,眨眼間已在他眼前。

  「你沒看見我!」裘品令沖過來抓住了他的衣衫,雙眼緊張地盯著他的眼,急切地說,臉龐因為奔跑而發紅,雙眸閃動著光彩。

  「什麼?」仲孫錦繡差點被她蒙住,搞不懂她什麼意思。

  「你站住!」先前那追著裘品令的女子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來。這才讓仲孫錦繡明白到發生了什麼事。

  「你不是甩開了她?」他不以為她方才是說假。

  「嗯。」裘品令點點頭,卻又搖搖頭,「可是她又追上來了。」她握緊了手中的寶劍。

  仲孫錦繡猜測那劍鞘裡頭只有半把殘劍,但她卻是寶貝似的。

  「你要怎麼樣?繼續逃跑還是再耍個小計策?」他並不若她緊張,很輕鬆地問。

  裘品令回頭瞧著越來越接近的人,趕緊躲到他身後,「我想不出計策來了……」她費盡腦子,計謀用了幾十個,都用爛了,不以為這次還能騙到她。

  「那麼逃跑呢?」

  「我沒力氣,餓了。」裘品令抓住他的背後衣衫,無奈且歎息地說。

  「芙蓉糕沒吃成?」仲孫錦繡面對前面,對著身後的她道。她好像已經將他當成擋箭牌了,嬌小的身形在他身後倒是不仔細找還找不著。唉,他這是做得對還是做得錯?雖然她不像是宵小,可是她好像真的拿了某樣不該拿的東西,此刻那東西正在她手上。

  「古翹發脾氣了。」裘品令可憐兮兮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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