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楓橋 > 祿妻過門 | 上頁 下頁
三十


  白軍龍被他說得臉頰一陣燥熱,見狀大夫沒再多說什麼,笑著離去。

  小若內心感慨萬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誰敦將軍不肯相信夫人是無辜的;不過這樣也好,將軍對夫人的感情似乎比以前更深了。

  「將軍……」

  「小若,你多煮些補品讓夫人補補身子。」白軍龍輕撫楊祿夏瘦削的粉頰,內心無比自責。

  「小若會的,將軍。」照顧主子本來就是她的責任。「天色已晚,請將軍早點歇息。」

  「不,我想留下來照顧她。」

  瞧將軍這副擔憂的模樣,夫人要是醒了,一定會很高興。夫人這也是因禍得福,將軍若能與夫人同床共枕也是她所期盼的。

  於是小若悄然退出房間,留給他們一個安靜的空間。

  白軍龍躺在楊祿夏的身側,在她的額際上輕輕一吻,接著又吻上她泛白的雙唇。他想要將他的情意傳給她,將他的暖意傳給她,如果可以,他一定也會將體力傳給她,但目前最要緊的就是讓她好好休息。

  白軍龍憐愛的凝視著她被吻得紅潤的雙唇,他現在只希望她能趕快恢復以往那充滿活力的模樣。

  凝望了許久,白軍龍才閉上眼沉沉的睡去。

  顏湘湘聽到此事後免不了又要發一頓脾氣。

  「你說什麼?軍龍不但把她放出來,還親自照顧她?」顏湘湘尖聲地質問。

  「是的,二夫人。」彩柳怯怯的回答。

  可惡!那賤女人什麼招數都敢用,竟然假裝昏倒讓軍龍留下來陪她過夜,太可惡了!

  顏湘湘怒瞪著彩柳顫抖、一副帶衰的模樣。

  要彩柳拿帖去胎藥,竟害得她不能再生育,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被丈夫冷落是遲早的事。

  瞪著罪魁禍首,顏湘湘不禁將所有罪都推到她身上。

  「都是你!你拿的去胎藥害我再也不能生育;要你陷害她,反而幫了倒忙,現在軍龍的眼裡都是那個賤女人。」

  「二夫人,我是照你的吩咐做的……」

  顏湘湘不由分說地甩了她一巴掌。

  「你還敢頂嘴!我養你有什麼用,一點小事也做不好,還會幫倒忙。」她用手指猛戳著彩柳的太陽穴。「你啊,你是來克我的是不是?」

  彩柳知道自己現在是顏湘湘的發洩對象,她只能任憑她洩憤,自己要是多說一句,只會惹得她更加生氣。

  清晨,楊祿夏悠悠地轉醒。

  難得她有了鬥志,沒想到卻敗給了餓過頭的身子。

  咦,她不是被關在地牢裡嗎?怎麼會回到自己的房裡,而且夫君怎麼會躺在她身邊?是夫君想通了放她出來嗎?也不對啊!就算夫君放她出來,也不可能會躺在她身邊,他要睡也是到顏湘湘的倚香閣,所以她一定是在作夢。

  哇!她從沒這麼接近過夫君耶,頭一次可以仔細的瞧著夫君的俊顏,她的心跳不自覺加快。

  這種感覺好幸福哦,如果這是夢,她真希望不要醒來。

  白軍龍見她醒來,還對著他微笑,內心的喜悅無法形容。

  他抱緊她直嚷著:「祿夏,你沒事,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夫君的聲音也太真實了吧?還有他把她抱得死緊所傳來的體溫,令她相信這絕對不是作夢。

  她想起來了!

  昨天吃完小若送來的飯菜,她突然覺得一陣暈眩後就不省人事,她現在會回到自己的房間,一定跟他有關係。

  這一切明明都是他害的,現在又假好心的關心她,這算哪門子的關心?她才不希罕也不會領情的。

  「你走開,我討厭你!」

  楊祿夏用力地將白軍龍推開,害他滾落床下。

  「祿夏,你幹嘛把我推下床?」白軍龍一頭霧水。

  「是你不分青紅皂白的把我關起來,而且一次也沒有來看過我,你既然不相信我,又為何對我虛情假意?我已經不希罕你了,而且從現在開始我要討厭你,對你死心。」楊祿夏也不尊稱白軍龍為夫君了。

  「不,祿夏,我是真心的,你相信我。」白軍龍緊握她的雙手,真誠的說。

  聽到她說討厭他、要對他死心,他就有股說不出的恐懼感,害怕她真的從此要與他脫離關係。

  「你是真心的?那顏湘湘呢?你對她不是也是真心的?」

  「其實這陣子我想過了,我對湘湘的感情就像朋友、兄妹,以前我只認識湘湘一個女子,我一直以為我是喜歡她的;然而你就不同了,當我以為你是殺害我骨肉的兇手時,我的心簡直比知道失去自己的骨肉時還痛。

  每當我見到小若從地牢裡端出那原封不動的飯菜時,我不斷地掙扎,掙扎是不是該放你出來;當我見到你躺在地上、了無生氣時,我害怕會就此失去你,更恨不得替你承受這一切的苦痛。那時我才知道,其實我已經愛上你了。」

  這可是白軍龍第一次對楊祿夏說那麼多話,雖然不是華麗的言辭,但句句都有他濃厚的情意,而且是那樣的真切。

  「嗚……夫君,你說的是真的嗎?」像夫君這麼無趣的人,竟然能說出如此真情流露的話,楊祿夏感動得淚流滿面。

  「當然是真的,我對你的心日月可監。」白軍龍舉起手,作勢向天宣誓。

  楊祿夏感動萬分地撲進白軍龍的懷抱裡,她的努力還是沒有白費,只要夫君愛她,過去的事就一筆勾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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