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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沈憶萍無法理解他幹嘛說起百年前的事,她問的又不是那些陳年往事。沈憶萍忍不住在心底嘀咕。

  「那時曾有個醉心武學的男子,為了讓自己的武功能夠達到無人能敵的地步,他拼命的習武,那時候的他,是個令人欽佩的人物,只是……後來的他卻誤入歧途,成為讓人聞風喪膽的魔人,他的武功在那時的確也是無人能敵,可是……所付出的代價太大了,無數的小孩成了他武功更上一層的工具。當時被他抓走的小孩不計其數,而且沒有一個可以活著離開,你知道那些小孩的下場是什麼嗎?」

  沈憶萍知道那絕對不會是她喜歡的答案,可她依然忍不住好奇地問:「是什麼?」

  「全身血液半滴不流,腦殼子被切了開來,腦髓全被那人給吃了。」古天翔道。

  聽完古天翔的話,一股噁心感頓時由她的胃翻湧而上。

  「嘔……」沈憶萍彎下身開始幹嘔。

  古天翔擰著雙眉,他並不想嚇她,只是這事實本就令人不舒服。古天翔輕拍著沈憶萍的背,關心地問:「你還好吧?」

  吐了好一會兒,沈憶萍才臉色青白地抬起頭說:「天呐!好噁心……請你下次不要再引起我的好奇心了。」

  古天翔皺著雙眉,感到有些無辜,問的人是她,想聽的人也是她,結果說得他好像是壞心腸的人似的。

  「我實在不知你會駭怕……」他忍不住反駁。

  「是女人就會覺得可怕。」她噘著嘴,理所當然地說。

  面對她那模樣,古天翔真是哭笑不得,感歎自個兒幹嘛不對其他的女子有感覺,反對她起了情愫?

  然而,他又忍不住在心裡對自己說!

  不過也來不及了,付出的感情就像潑出去的水,怎麼也收不回來……

  萬里無雲,看起來清朗無比的天氣,微微吹來的卻是悶熱的風,吹得令人不舒服,可在熾熱的烤曬下,聊勝於無。

  此刻,望著外頭的沈憶萍正拿著紙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偶爾還拿起手絹拭汗;而因沒什麼客人上門,坐在裡頭的小二及章伯,則一臉快熱暈的模樣,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整間客棧內,大約就屬天天駐守在二樓老位子看書的古天翔,最不受這悶熱天候的影響,絲毫不見他鼻尖或額角滲出半點汗水。

  就在沈憶萍、小二及章伯快睡著時,大半個月沒見到人影兒的白文郎匆匆地回來了,而他的身後緊跟著每日早出晚歸的小林。

  總著一身白衣的白文郎,似乎已有多日沒好好整理過儀容,除滿臉青黑的胡髭外,就連身上的衣衫也這兒黑一塊,那兒汙一片;而小林則一臉有氣的無力沮喪的模樣。

  沈憶萍見他們一回來便毫不遲疑地直往二樓去,心底隱約也知道可能又發生了什麼事,於是招來小二及章伯,「小二,你先去弄些飯菜給白大哥送去。章伯,麻煩你燒些熱水,送到白大哥房裡。」

  待沈憶萍覺得他們可能已經談得差不多時,才禁不住好奇地跑去探個究竟。

  沈憶萍一到他們那桌旁,便逕自坐了下來,望著古天翔問:「事情有什麼進展了嗎?」

  古天翔一見到她靠近,且目光連落都沒落在白文郎或是小林身上,心裡頭不禁湧起心滿意足的感覺。

  「一點點。」他笑答。

  「喔!才一點點呀!」她露出些微的失望,纖細的手則無意識地玩起古天翔面前的茶杯。

  此時的古天翔及沈憶萍,隱隱地給人那種無距離、隔闔的感覺,這看進小林眼裡,不由得立刻露出無法接受的神情,白文郎則是眼含笑意地看著那日把自己當作第三者吵架,害得他不敢在客棧內多加逗留的兩人。

  只聽古天翔露出與豪邁形象不符的溫柔聲調,對沈憶萍說:「白老弟找到了那廝藏匿的墓穴,可惜還是被逃了,所以……我可能得循著探子的線跟上去,看來我們得離開這客棧好一段時間。」

  「喔!」沈憶萍面無表情地應道,其實心裡翻騰不已。

  沒想到居然被她料到了,而且還如此快就要面對……她咬著下唇,強壓下心中因他的話,所湧起的猛烈失望、沮喪感。

  每夜,他總是在午夜時分進入自己的房中,然後兩人共枕至天明,然而這段夜夜相擁而眠的日子裡,他又不曾與自己提過如何處理兩人之間的事;如今,他又為了追緝那犯人而要離開……

  沈憶萍低下頭,不希望讓他看到自己的眼眸黯沉下來。

  就在這時

  「有人在嗎?」樓下傳來響亮的聲音。

  沈憶萍連忙驅趕佔據心底的沮喪,並為自己換上一張看似愉快的笑臉,回以一聲,「來啦!來啦!」

  她對著他們三人,微微一笑,「你們慢慢談,要是想要什麼,

  叫小二來。「她交代完,便匆匆地跑下樓。

  白文郎則眼帶笑意地瞅著好友,「看來你們的問題已經不存在了。」他淡淡地說。

  古天翔則輕笑了兩聲,不予回答。

  倒是一掃無力神情的小林,卻一臉不高興的說不得不說地神情,「少爺,你當真與那女人有牽連啦?」

  白文郎不解地瞧瞧小林,又看看古天翔。

  古天翔一臉笑意地注視著樓下道:「她並不是你所認為的女人。」

  「可是那女人本性愛慕虛榮、浪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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