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楓鬥 > 魅色戀歌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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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像夏子那麼狂熱,但嫋歌對於美少年也還是存有好奇心的。在那個長得像頭熊的松井的旁邊,是一個身材矮小的少年,如果只看側面的話,確實是妖魅無比的美少年呢,但前提是得忽略他從左側臉頰持續到下巴的那片淤青。 如白瓷般的面頰上的淤青顯得異常的醒目,破壞了武神妖魅冷冽的氣質。如果真要下個評語的話,就像是有了瑕疵的人偶娃娃一樣啊。北條嫋歌在心裡得出這樣的結論,然後興趣缺缺地收回了視線。即使長相再好,對於身高剛過一米六的男生她都敬謝不敏。 東中借出的活動室是在剛修好的新樓,開會的地方在第一層樓最裡面的會議室裡,裝飾得非常正式,甚至有巨型的水晶吊燈之類的東西。 能把學校的這種地方借出來,血十字在東中的勢力不容小覷呢。 桌子是正規的會議用的橢圓形長木桌,東區、南區在左,西區、北區在右,首座空著,即使是東道主——血十字的總長也沒有資格坐上去。 接下來就是各位老大的會議時間了,她這個保鏢只要在旁邊守著就好。嫋歌閑閑地打了個呵欠。真是無聊呢,是否要聯合打擊聯盟或者是乾脆和聯盟結盟這樣的話題皆不在她關心的範圍之內。 同她一樣一言不發地坐著的還有北中的武神。之所以被稱做武神是因為他打架的功力和狠勁兒都無人能及,是北中武鬥派的第一人。這些傳聞她以前就聽過,但是兩個學校一南一北,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和北武神碰面。 但是……他為什麼一直盯著她看呢?如果是驚豔於她美豔絕倫的外貌就算了,但卻又不完全是這麼回事。少年看著她的眼神裡有試探、驚訝,還有少許哀怨。 她沒有看錯吧?怎麼會是哀怨呢?夠詭異的。嘴角突然就揚起了一抹惡作劇的笑容,如薔薇般的笑顏在少年面前綻放,然後北條嫋歌以口形無聲地說出兩個字—— 「矮子!」 少年馬上臉色大變,已經有青有白的俊臉上因情緒激動而染上了紅色。 是的,如同雙極會的會長忌諱人家提她的名字,北中武神的禁忌就是身高。 身高一米六二,如果是女孩子的話還可以說剛剛好,站在男生的立場就太遜了。 嫋歌當然是知道這個禁忌才故意那麼說的。看到可愛的小動物就想要去欺負一下的惡劣性格表露無遺。 這個女人!真澄幾乎氣到內傷了,當眾他不好發作。當然,更重要的是上周被打斷的門牙還沒有補好,只要一開口,北武神的威名就掃地了。他本來也不想帶著傷出來丟人現眼的,如果不是想要找她而苦於沒有門路的話…… 現在見到他想了一星期的人,遠比那天夜裡如女羅刹的兇狠模樣美麗,他一邊在想自己的眼光確實不錯,另一邊又發現這女生的性格和外貌絕對不成正比。 唔……她說他是她的人呢。少年耳根的紅暈因為思緒翻騰而久久不褪。當然,絕對沒有人會想到一向冷著一張臉的武神會在這麼嚴肅的場合想那些有色的東西。 從上午十點拖到快中午一點,會議才結束,而且是以不歡而散的結局告終。主戰派和主和派僵持不下,討論到激烈的地方幾乎要大打出手。但在座的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為避免大會演變為大械鬥,最終還是沒有人起來鬧事。 雙極會是主和的,按蘇我甯寧的說法,她已經掌握了聯盟附中分部主事者的把柄,可以智取就不用武力了。在北條嫋歌看來,自家老大只是嫌平日生活太單調無聊,要找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來娛樂一下。 「今天真的是辛苦啊。」唇槍舌戰了一上午,蘇我甯甯的瞌睡全醒了,帶著臉色陰沉的屬下四處閒逛,「嫋歌,你家就住東區,這附近有什麼好吃的沒有?」 即使有也沒有必要選在東中附近用餐吧!弄不好會被偷襲也不一定。不用思考,北條嫋歌就作出了決定,要帶毫無危機意識的會長去一個最遠的餐館。但不管怎樣,也要先離開了東中再說。 蘇我甯寧卻一直在校園裡磨蹭,說什麼這也許是今生惟一一次參觀東中校園的機會,不多看兩眼實在是太可惜了。 真是不明白會長大人大腦的構造啊。被拖著又亂逛了半個小時,已經餓得奄奄一息的嫋歌終於有機會覓食了。 「啊,運氣真好,又遇到武神了。」遠遠地就看到北中的武神站在校門口,似乎在等人的樣子。 「先滿足物質需要再來享受精神食糧好不好?」嫋歌已經餓到即使光源氏再世站在她面前也不會多看一眼的地步了。 「他在對著我們笑呢。」相對於嫋歌的有氣無力,蘇我甯寧卻是神采奕奕。 是嗎?傳言中冷酷無比的武神也會笑嗎?嫋歌抬起頭。 呃……她想她終於知道北武神不常笑的原因了。 本來淤青的臉已經很破壞形象了,再加上……唉,再俊美無雙的人缺了兩顆門牙,笑起來都不好看呀。 完全沒有意識到讓武神破相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己,嫋歌只是暗想著幸好夏子沒來,不然蠢蠢少女的幻想就要破滅了。 「跟傳聞中的完全不一樣啊。」蘇我甯寧和嫋歌小聲地交換著意見,努力憋著笑從少年身邊若無其事地走了過去,沒有看到身後少年氣得發綠的臉。 「真澄,你確定是她?」躲在一邊的北中赤屠的幫主松井走了出來,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 之前真澄主動要求參加這次集會已經讓他很詫異了,想不到無情無欲的武神居然有了心儀的人,更想不到這人竟是雙極會的午夜修羅北條嫋歌。如果對方對武神有意思他也認了,但從剛才的情形看來,人家根本就不認識他。 「是啊,很漂亮對不對?」雖然有被漠視的不甘,真澄還是很興奮地向好友炫耀。 「這個……是很漂亮沒錯。」但是,松井一想起前兩天真澄眉飛色舞地向他描述自己被一個女人打倒的經過,就覺得很鬱悶。北中的超級偶像,他捧在手心的寶貝呢,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一個凶女人奪走了。早知道真澄說的「要我的話就打倒我吧」不是開玩笑,他……唉,他確實不是真澄的對手,所以也沒有辦法和立場去阻止他的瘋狂舉動。 「但她居然不理我!」真澄只得意了兩秒,馬上又轉為沮喪,「我這麼俊秀的人,還專門為她露出笑容,她居然不理我!」一向被人捧在雲端的武神大人還是第一次嘗到被冷落的滋味呢。 「真澄啊。」松井咳嗽了一聲。 「什麼?」 「先去把牙補上啦。」 流言是怎麼產生的呢? 是如冬風一般從北向南掃過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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