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筏爾黧 > 無名指曲線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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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斯先生,這是你要的蛋糕。」派恩將包裝精美的盒子放置在桌面上。 「嗯。」費爾簡單應了一聲,在望見曲線時,愕然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眼前的女人,依然是乏味到極點的裝束,而他身旁的女伴卻光彩照人,卻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古董女更容易抓住他的視線。難道是他的審美觀變了,喜歡上土包子?還是自尊心在作怪,不服氣被屬下奪愛? 曲線一把勾住派恩的臂彎,咬牙切齒地笑道:「風雪這麼大,我擔心他,所以出來找他。」 「真是令人感動的行為!」費爾的內心酸得冒泡,恨不得將派恩踢到南極去,讓她永遠找不到。 曲線看出他臉皮底下的歹心,皮笑肉不笑地回敬:「這不算什麼,如果可能,我會有更加感動的行為讓珀斯先生見識一下。」 派恩及時出聲打圓場,不希望曲線「有所作為」,「珀斯先生,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們先失陪了。」 沒想到費爾竟然不難為他,聳聳肩,無所謂道:「你是可以走了,不過外面下著暴風雪,你確定自己離開得了嗎?」他幸災樂禍地望望漫天大雪的窗外,又幸災樂禍地掃了一遍餐館,再幸災樂禍地望回兩人,「當然,你們可以在這裡避避風雪,但是很可惜,這裡已經沒有座位了。為了避免妨礙別人,我就仁慈一點,讓你們站在我們身邊。」 好狠毒的傢伙!看來,曲線低估了費爾的智商。 他有意讓派恩冒著風雪去買蛋糕,然後被困在這間最難訂位的餐廳裡,像僕人一樣站在身邊供他使喚。不過,這點暴風雪派恩是不會看在眼裡的,只是出現了曲線,派恩有所顧慮,讓費爾的詭計得逞。 「你……」曲線瞪大眼睛,牙齒磨得咯咯響,恨不得將費爾撕成碎片。 費爾喜滋滋地舉起紅酒,要和女友乾杯,卻發現那位金髮美女正對派恩暗送秋波。他咧開的嘴巴和舉起的手陡然僵住,形成怪異的姿勢。 他的男性自尊嚴重受創! 他要調這傢伙去南非開採鑽石! 窗外的暴風雪沒有減緩的趨勢,派恩衡量周圍的環境,想辦法找位置讓曲線休息,不料,曲線已經拉著他朝一個視角絕佳的位置走去。 那張桌子,只坐著一個年輕男人,三十歲左右,考究的名牌西裝、黑髮灰眸,是一個外表和氣質都相當出眾的男人。 「撒加先生,可以借個座位坐一下嗎?」曲線笑容可掬地開口。 男人自電腦屏幕前抬起頭,在望見對方時,深邃內斂的灰眸緩緩睜大,神情怪異地打量著眼前的男女。 曲線繼續保持燦爛的笑容,「只要暴風雪減弱,我們就馬上離開。」 「當、當然……」男人張了張嘴巴,卻不知所云。 曲線感激道謝,拉著派恩坐下,「就快到下班時間了,我們在這裡用完餐再回家吧。」 「好。」派恩點頭,動作溫柔地為她脫去外套和圍巾,然後點了她喜歡的食物和飲品。 對面的男人一動不動,原本圓睜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連嘴巴也失態地張開來。 「撒加先生是一個人嗎?」曲線主動套近乎,卻發現對方已經化身為一尊目瞪口呆的塑像。她微微詫異了一下,和派恩無語對視一眼,又望回他,「希望我們沒有打攪到你。」 撒加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急忙輕咳了一聲,恢復自若狀態,「當然沒有。」 「我們真是幸運,竟然能在這裡遇見你,還能免費和你同桌進餐。」曲線友好地微笑,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管理F&C各公司的人員中,絕大多數都是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擁有MBA學位,哈佛商學院似乎是他們的最愛,他們衣著整潔,外表俊朗,從他們身上可以看見些許傲慢和巨大的抱負。他們的名聲如日中天,可以吸引來大批人群,可以在曼哈頓最熱鬧的餐館預訂到座位。特別是F&C的創始人「不敗神話」,有不少投資者願意出價上百萬美元,以求與他共進一次午餐。而眼前這位男人,就是「不敗神話」最得力的右手,實力和地位都不容小覷。 「小姐言重了。」撒加笑道,言語謙虛有禮,「我約見的人已經離開了,你們請便。」他拿起咖啡啜了一口,灰色的深眸卻帶著探究和興味地望向兩人。 曲線望了一眼那個剛剛離開,現在坐到遠處,頗受眾人禮待的老者,裝作若無其事地試探道:「那位老先生就是不敗神話Savior?」 「噗——」 撒加猛然噴出滿口咖啡,首當其衝的就是他對面的曲線,被他噴得滿頭滿臉都是黑褐色的液體。 曲線抿緊紅唇,臉蛋皺起了一團,僵在原位一動不動,一副隨時會放聲大叫的驚詫狀。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失禮了,真的很抱歉!」撒加慌忙遞過面紙。他剛剛的行為實在有失身份,不過,她那句話是在太具爆炸性了!實在不能全怪他。 派恩啼笑皆非地接過面紙,為她摘去眼鏡,拭去她臉上的咖啡。撒加有片刻的發怔,沒想到取下眼鏡的女子竟然美得如此驚人。 「呸呸呸……」曲線急急吐口水,搶過侍者遞上前的濕巾,用力擦拭殘留在唇邊的咖啡和口水,然後一臉欲哭無淚地看著派恩,嘴巴像脫離水面的魚兒一張一合,卻發不出聲音。 「我知道、我知道……」派恩出聲安撫,吻吻她的唇瓣,為她「漱口」。 撒加瞪大眼睛,臉上的愧疚瞬間轉化為怪異,驚詫萬分地望著旁若無人擁吻的兩人,「我不是眼花吧……」 等派恩離開她的唇瓣,曲線才心滿意足地舒眉展笑。害怕再來一次咖啡洗臉,她不敢再問任何問題,把撒加當成隱形人。 隱形人果然不負眾望,除了瞪大眼睛,張開嘴巴外,便一聲不響、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目光發直地盯著兩人看,直到暴風雪減弱,兩人離去,他還保持著呆若木雞的姿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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