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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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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兩位,能不能別再那邊說話了。誰來幫我一把?」王梓桐半死不活地說道。 祁允紓站得離王梓桐很近,他反射性地想走過去。但是,杜斯好像百米衝刺似的「嗖」的一聲撲到王梓桐面前,早在祁允紓面前伸出了手,「你沒事吧?真是的,都快30歲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似的。」他責備地說著,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王梓桐惱火地白了他一眼,推開了他,道:「你這人真是的。有沒有搞錯,在別人面前說我快30歲了,我有沒有那麼老啊?我才26而已!26!幸虧阿祁是我同學,不然的話,我真是太丟臉了!」 「只是還有四年嘛……咦,慢著,這位先生是你的同學?」 祁允紓訕笑著,說道:「是啊,我們是大學同班同學。」 「這麼巧啊!」杜斯驚呼。 「是啊,就是這麼巧!你這笨蛋還差點要把人家扭送到警察局去。」王梓桐沒好氣地說道。 「梓桐,你怎麼不早說?」 「我怎麼說?你一來就連珠炮似的說個不停,連條縫也不給我們留!」 「呵呵……」杜斯尷尬地笑著,小心翼翼地扶起了王梓桐。 王梓桐站了起來,剛邁出一步,左腳腕一陣鑽心的疼痛。她不由得「啊」地叫了一聲。 祁允紓慌忙撲了過來,他蹲下身子,伸出手來,一邊小心地檢查著王梓桐的腳踝一邊說道:「很疼嗎?真是的,要是傷著骨頭就麻煩了……來,快到旁邊坐下,讓我好好看看。」他下意識地伸出了手,想要把王梓桐抱起來。 王梓桐不在乎地笑道:「應該沒有那麼嚴重吧,不過就算是也不要緊的,小杜子是醫生。」她指了指身邊怔怔的杜斯。 祁允紓伸出的手硬生生地縮了回來,「啊,這就好。」他不太高明地打著哈哈。 杜斯靜靜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展顏一笑,對王梓桐說道:「梓桐,你還沒有給我介紹一下呢。」 「啊,對呀,」王梓桐醒悟過來,「小杜子,這是我的大學同學,祁允紓;阿祁,這是我的未婚夫,杜斯。」 「祁允紓?」杜斯側了側腦袋,「和那個風頭正健的電視臺編導同名啊!」 王梓桐得意非凡地大笑,「哈哈哈哈,小杜子,你可是有眼不識泰山哪。這就是他本人!怎麼樣?我的同學厲害吧?」 杜斯吃驚地看了祁允紓一眼,「剛才真是不好意思,祁先生。」 祁允紓連連擺手,道:「哪裡,哪裡,別客氣。」 王梓桐不滿地說道:「小杜子,你不理我的腳踝啦?」 杜斯意味深長地望了祁允紆一眼,一把把王梓桐托了起來,穩穩當當地放在了公園的長椅上。他輕輕地替王梓桐脫了左腳上的運動鞋,很專業地捏著王梓桐的腳踝。 「哎呀!」王梓桐淒慘地尖叫起來。祁允紓抑止著自己要走過去的衝動。王梓桐哀哀地說道:「小杜子,你就不能輕一點嘛,好疼啊!」 「現在知道疼了嗎?剛才跳下來的時候怎麼不想一下?」杜斯不客氣地責備著,「你還算幸運,沒有傷到骨頭。不過,扭傷得非常嚴重!」 王梓桐吐了吐舌頭,嬉皮笑臉地呢喃著:「我下次會小心的了。」 「還有下次!」杜斯叫道。 「還有下次!」祁允紓喊道。 兩個男人同時說出了一樣的話。杜斯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祁允紓有意無意間避開了杜斯的目光,他禮貌地笑了笑,說道:「小王子、杜醫生,我還有事,先走了。」 「嗯,再見!」有些尷尬的王梓桐快快地答應了。 祁允紓沖杜斯笑笑,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望著他遠去的身影,杜斯詢問地看著王梓桐:「小王子?」 「啊,那是我大學時的綽號。帥吧?」王梓桐大大咧咧地摸著頭。 「他……他就是你的那個同學嗎?」杜斯遲疑地問道。 王梓桐詫異地看著杜斯,「你的話有語病耶!我不是說了嗎?他是我的同學。」 杜斯笑了笑,低下頭,細細地看著王梓桐的腳踝。 「小杜子醫生,陪我放風箏好嗎?」被大家忽略了許久的瞿夕之可憐巴巴地拉住了杜斯的衣角。 杜斯回過頭去,看著小夕那張哭得髒兮兮的小臉,歉意地笑道:「小夕,風箏恐怕是放不成了。你小姨的腳要上醫院看一下。」 「嗚……小杜子醫生騙……人!你、你答應我的……你……你說過男人要守諾言的……」今天的小夕仿佛是用水做成的似的,他又咧開嘴哭了起來。 王梓桐最怕他哭了,孩子一哭她就沒轍。她用沒受傷的右腳蹭了蹭杜斯,說道:「你就和他放一下風箏吧,你不是說我沒傷到骨頭嗎?而且你自己就是醫生,用不著去醫院吧。」 杜斯沒有回話,他伸出大手,擦了擦小夕那張一塌糊塗的臉,鄭重地說道:「對不起了,小夕。沒錯,我們當然要守諾言,但是,身為男人,還要負起照顧女人的責任。你小姨現在受傷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先送她到醫院去看看?」 小夕沉默著。 「小夕,大男人從來不掉眼淚的。」杜斯遞給他一張紙巾。 小夕依然沒有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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