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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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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允紓歎了口氣,「你好像和我很疏遠。唉,不過,很多人都和我比較疏遠。」 「傻子,有時候多笑一點,朋友就會多一點。」王梓桐用力拍了拍他的後背。 很快,就到了期中考試。一考完,女生們就迫不及待地到離學校最近的購物中心去逛街。由於不是節假日,購物中心裡人不多,一群女生三三兩兩地分散開來,嘰嘰喳喳的好不快樂。 王梓桐和自己上鋪的女生手挽手興沖沖地逛著,忽然,幾個班裡的男生迎面而來。仔細一看,裡面竟然有祁允紓。這段時間他確實與其他人的關係好了很多,在個群裡開始顯眼了。看見她們,祁允紓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Hi,這麼巧。」 兩個女生都呆住了,還沒有反應過來,男生們已經遠去了。 傍晚,女生們相約一起吃飯。在飯桌上,一個女孩很遲疑地說道:「知道嗎,剛才我們碰到了祁允紓,他沖我們笑耶。笑得別提有多燦爛、多親切了。弄得我們很不好意思。天,好像一點都不像以前認識的那個他。」 「你們也碰到了嗎?我們也是!」女孩們七嘴八舌地談論起來。陡然,坐在王梓桐對面的女生「噓」了一聲。 王梓桐詫異地問:「你幹嗎?」 「說曹操曹操就到。」 她話音剛落,王梓桐就聽見了自己頭頂上傳來了一個悅耳的男聲,「真巧,又見面了。大家好!」 她回過頭,正對上了祁允紓那張充滿笑意的臉。 祁允紓向她做了個不易察覺的眼色。從他的眼睛裡,王梓桐讀出了他要表達的意思——「看,我笑了。」 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不可遏抑地開懷大笑。同桌的女孩們不明就裡地看著她,不知道她究竟為了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第二天,王梓桐收到一條祁允紓的短汛。很簡單,只有兩行字——「你那很酷的男朋友好嗎?務必複我。」 王梓桐看著那條短訊,不知道到底應該怎樣回復。短短的兩行字使她心亂如麻,淡淡的快樂間雜著不安在她心裡漸漸蔓延開來。剛開學時女生們的深夜談話至今仍深深印在她的腦海裡——太漂亮的男人沒有安全感。她有些害怕。雖然,現在自己對他是蠻有新鮮感的,但是,一旦新鮮感已經不再新鮮了呢?到時候,他會怎麼樣?她沒有信心。 「怎麼回答他?誰能告訴我應該怎麼辦?」她在心底呐喊。 這條短訊一直儲存在她的手機裡。她在想——想到底該怎麼回答祁允紓。 快到學期末的時候,一天晚上,同宿舍的女生回來興致勃勃地說:「知道嗎,外語系的系花把我們班的美男子祁允纖追到手了!」 王梓桐愣住了,「不會吧?」 「怎麼不會?外語系已經炒得沸沸揚揚了。我剛才還在飯堂裡看見他們卿卿我我的。不信,你到飯堂去,沒準兒還能看見呢。」 「真的呀,那挺好的。」王梓桐臉上不露聲色,但是絲絲苦味在她的嘴裡升起來,心中鬱悶之極,「原來,太漂亮的男人真的很不可靠。」她在心中自嘲著。 當天晚上,她把祁允纖的那條短訊刪了。 王梓桐睜開了眼睛。吊在天花板上,杜斯送給她的扁臉貓毛娃娃正張著大嘴望著她笑。看著那傻乎乎的笑臉,她忍不住想起了杜斯那張熱情洋溢的臉,「傻貓,笨貓!和你的主人一樣!」她親昵地沖著毛娃娃自言自語。無拘無束地躺在床上的感覺好舒服,她愜意地翻了個身,面向書桌。 書桌上方掛著的掛鐘有條不紊地走著。她靜靜地看著——秒針、分針、時針……突然,她「啊」的一聲大叫起來。 隔壁房間正對著電腦絞盡腦汁的王梓櫟聽到妹妹的獅子吼,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腦子裡僅有的那一點腦汁也隨著驚嚇而無影無蹤。她怒火中燒,「啪」的一聲站起來,用力拉開妹妹的房門,用同樣大的聲音吼道:「你到底在吵些什麼!你把我的靈感都趕走了!」 房間裡,王梓桐正手忙腳亂地換衣服。她一邊拉著拉鍊一邊氣憤地喊:「你自己看看幾點嘛!」 「怎麼,還沒到下午一點你就發酒瘋了?」王梓櫟老實不客氣地說道。 「你幹嗎不叫我,我約了小杜12點見面的。你看,現在都快12點50分了。」王梓桐急得哭腔都出來了。 「我怎麼知道?我看你睡得像個天使,好心沒有叫你起來,你還怪我。你以前在星期六,星期天不是經常睡到下午3點的嗎?」王梓櫟的語氣軟化了一些。 「啊,姐,你幫我打個電話給小杜子,說我晚點去。」王梓桐在盥洗室裡含著滿口牙膏泡沫說道。 「好好好,我是你的保姆。」王梓櫟負氣地撥起了電話—— 「呃,梓桐,電話通了,他沒接。」 「糟了,他一定生氣了。」正在照鏡子整理外表的王梓桐苦惱地呻吟著。 「才不會呢,我們小杜子是天底下脾氣最好的男人。再說,拍拖期男人等女人是一門很微妙的藝術,是小杜子的必修課!」 「你胡說些什麼啊!」王梓桐風一樣地奔出大門。木門在她身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震得門廊裡掛著的油畫不停地抖動著。 「唉……我可憐的門。」王梓櫟無奈地搖了搖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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