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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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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米蘭心中的狂喜是無法用語言來替代的。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具有著任何語言、行動所無法替代的魔力。 米蘭別過頭去,山巒矗立在遠方,涼風淘氣地撩起她的劉海。她的眼睛濕潤了,原來,被愛的感覺是這麼的奇妙。 「我愛你。」魏泠岫輕輕地重複了一遍,「所以,我也害怕。」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是不習慣在人前坦誠地說出「害怕」兩字,「沒結婚的時候,我害怕你拒絕婚事;結了婚,我害怕你不愛我;我受傷後你對我很好,我害怕你是因為愧疚才這麼做;你和別的男人談笑風生,我害怕你會離我而去……是啊,因為有了你,我才真實地體會到了害怕的感覺。」魏泠岫望著米蘭,黑曜石般的眼睛眯縫了起來,淡淡地一笑。 面對他平和溫暖的笑靨,米蘭笑得好開心,她狡詐地挑了挑眉毛,「這麼說,我是不是可以把你對小房子不禮貌的態度理解成你吃醋了?」 啊?魏泠岫呆了兩秒鐘,無可奈何地咧了咧嘴。這個老婆也太那個了…… 「你這個傻瓜!」米蘭脫口而出,「小房子是大聲說他喜歡我沒錯,可他不過是拿我來做實驗而已!因為他跟暗戀的女孩說『我愛你』,人家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想知道,如果他這麼對我說的話,我有沒有反應。唉……事實證明,我也沒有什麼反應,他的男性魅力還不太夠噢。為了安慰他受傷的弱小心靈,我肯定要好好教他一點女性心理、戀愛之道什麼的了……你呀你,你急什麼啊,我還沒來得及把小房子的事告訴你,你就沖著我發脾氣,我當然會生氣啦……」她白了魏泠岫一眼。 「呃……」魏泠岫尷尬地笑了笑,臉上泛起了紅暈。唉,實話實說,那時候吃醋的感覺可真不好受!他暗地裡做了個鬼臉。 「你聽清楚了沒有?我很生氣!我氣你無緣無故沖我發脾氣,氣你什麼都不跟我說,更氣你輕描淡寫地就讓我走。說得很好聽,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我討厭你簡簡單單地就要說和我離婚,一點也不在乎我!」米蘭的嘴巴倏地噘得老高。 魏泠岫尷尬的神色沒有了,他凝視著米蘭又氣又急、表情豐富的鵝蛋臉,不由得翹起了嘴角,「蘭,你的性子也很急啊。其實,我是想說,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好了,我儘量不約束你。至於離婚的事,我是不會答應的。誰知,你沒等我說完,就飛奔而去了。」魏泠岫似笑非笑地端詳著米蘭,「我說過了,你是我的,我已經做了好大的讓步了,這最後一步,可怎麼也不會讓的。所以啊,離婚這檔子事,沒門!」 「你……」米蘭想做出一副生氣的模樣,可惜失敗了。她一邊在魏泠臭身上拍拍打打一邊抿著嘴笑駡道,「臭大男人主義者!」 「哈哈……」被她紅彤彤的臉蛋、自然的笑顏和可愛的表情感染了,魏泠岫不由自主地咧開嘴,笑出了聲。 「啊!你咧開嘴笑的樣子好好看!」米蘭驚呼。 「啥?」魏泠岫又呆了兩秒鐘,「蘭,你呀你……」他含笑著搖了搖頭。你好可愛,怎麼能讓我不愛你呢?這句活,他沒有說出來,他把它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問你——個問題,為什麼即使我多麼不喜歡,多麼強烈反對,你偏偏還是要叫我『蘭』呢?」米蘭顰起了眉。 魏泠岫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低聲說:「這是你的名字,不是嗎?我很高興,從來沒有人這麼叫你,這個稱呼是屬於我——個人的。你是我惟一的『蘭』。」 米蘭羞澀地垂下了眼簾。她一直埋怨魏泠岫不夠坦率,現在他的坦率讓她很幸福。 魏泠岫伸出右手,輕輕摩挲著米蘭光潔的腳踝,沉聲說道:「你的腳踝也是我的,我不允許別的男人碰。」 所以要我戴上一條昂貴的彩鑽腳鏈,做個已婚的標記或者丈夫權利的示威嗎?米蘭暗笑不已。魏泠岫好霸道,這霸道裡面,帶著固執的孩子氣。 「泠岫……」她無意識地呢喃著。 這嬌滴滴的聲音讓人心頭發麻。魏泠岫有點不自在了,「蘭,可不可以別這麼叫我?」 「為什麼?這是你的名字啊!」 「叫我的名字沒什麼問題,可別用這樣的語氣好嗎?聽起來像個女人的名字。」 「哈哈,聽你一說,我更要這麼叫你了!泠岫……泠岫……」米蘭報復似的,以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叫得不亦樂乎。 「你這小壞蛋……」魏泠岫抬起右手,摸了摸米蘭的臉龐。 米蘭驀地抓住了他的右手,緊緊地貼著自己的臉頰。曾經被砍去,脫離了身體的右手柔軟地接觸著她的臉,溫馨的體溫讓她心跳不已。擁有著這只手,就如同擁有了全世界。 太好了……能抓住他的手,真是太好了…… 米蘭斂去了笑意,輕聲說:「知道嗎,我好高興,現在能抓住你的右手,我永遠也不想放開。」 「即使你放開了,我也會抓住你。」魏泠岫翹起嘴角,笑了。 「我愛你。」米蘭抽了抽鼻子,一滴眼淚滑入魏泠岫的掌心,「我好愛你。」 「哭什麼啊……」魏泠岫的眼睛也濕潤了。 「以後不許受傷、不許生病、不許發燒、不許讓我擔心……」米蘭連珠炮似的數落了起來。 「該死!」魏泠岫忽然罵了一句。 「啊?」米蘭呆住了。 「啊……我不是說你……天哪,我居然現在才發現老李把我包裹得像一具木乃伊,除了一隻手,我哪兒都動不了了!」 「誰叫你是受保護動物!」望著魏泠岫惱火的模樣,米蘭不禁莞爾。 「你隔得好遠,我要好好看看你的臉……」魏泠岫粗魯地揭開了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的被子。 「別動,受保護動物,我湊近點不就行了?」米蘭淺笑著按住了魏泠岫身上的被子,靠在他的身邊,「這樣能看清楚了吧?」 她的臉蛋就在魏泠岫頭上,魏泠岫甚至可以感受到她呼出的氣息。他情不自禁地咧開嘴,露齒一笑,「蘭,我們什麼時候能真真正正地結婚呢?」 「你、你壞……不正經……」米蘭羞紅了臉。 「嗯?」魏泠岫怔了怔,明白了過來,「哈哈哈哈……」他大笑不已,「蘭,你又想到哪裡去了?我說的是精神上的,你把我當成是你的丈夫。」 「耶?」米蘭大窘。她以為魏泠岫指的是真正的夫妻生活,紅著臉,她吞吞吐吐地說:「其實在我心目裡,已經把你當成是丈夫了。」 「獨一無二的丈夫?」魏泠岫揚起了眉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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