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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嘿,小姐,你不能進去!」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個壯實警衛,伸手攔住了童馨兒。

  「對不起,我必須進去。」童馨兒掙扎著,企圖擺脫警衛。

  「小姐,球迷是不能進去的。」又是一個衝動的女球迷!警衛有些憐憫地望著嬌小的童馨兒,現在球星的魅力真不是蓋的。

  「我不是球迷!」童馨兒不滿地分辯。

  「那你是……」警衛拖長了聲調,帶著些戲謔,上下打量著童馨兒。這女孩怎麼看也不像是太太級的人物。

  「我是……」童馨兒自己也犯愣了,「哎呀,反正我就是要進去!」她不耐煩了,趁著警衛警戒心下降,猛然,她嬌小靈活的身體微微一扭,從警衛的腋窩下鑽了過去,逃之天天去也。

  「喂,小姐,你站住!」警衛感到自己被愚弄了,他氣憤地在童馨兒身後緊迫不舍。

  「哇啊……」童馨兒尖叫著,她跑步的速度怎麼能和男人相比?更何況是個訓練有素的球場警衛!

  「蘭克!」她著急地大叫了起來,老天,希望蘭克能在警衛把她逮住,拎出球場之前出現。

  身後,警衛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童馨兒瘋狂地叫著蘭克的名字,向更衣室沖了過去。眼看警衛的大手就要碰上她的衣領了,童馨兒氣呼呼地喊了起來,「蘭克,該死的,你快點出來啊!」

  奇跡一般,衣衫不整的蘭克斜刺裡冒了出來,「啊,馨兒,你來了!」

  「蘭克!」童馨兒又驚又喜,笑駡著,「你跑到哪裡去了……」

  「你真的來了!」蘭克快樂地按住了童馨兒的肩膀,輕輕撥拉了一下童馨兒由於急速奔跑而散亂著的劉海。

  「呃……」被人忽略了的警衛訥訥地站著,「導玫斯基先生,你們認識?」

  「是的,是的……」蘭克連連點頭,不停地向警衛使眼色。

  再遲鈍,警衛也曉得這該是他退場的時候了。他乾咳了一聲,轉身離開。心裡忿忿不平地想:不過是一會兒沒見,有必要弄得生離死別一般嗎?真是沒事找事!唉,現在的年輕人啊……他感慨地搖了搖頭。

  「蘭克!」童馨兒笑靨如花,黑玉般的眼睛秋水盈盈,脈脈地凝視著蘭克的臉。

  啊……蘭克幾時見過童馨兒如此多情的模樣?他趕忙聳了聳鼻子,確認一下,自己有沒有流鼻血。

  「哦,馨兒……」證實了自己的控制力還不錯之後,蘭克輕輕呢喃著童馨兒的名字,俯下身,把童馨兒擁進了自己的懷抱。

  童馨兒渾身一激靈。蘭克寬闊的肩膀抵著她,可愛的腦袋擱在她的頸窩,褐色的頭髮撓得她的臉頰癢癢的……一切都是這麼的真實、這麼的美好。在這一瞬間,幸福如流水,傾瀉在了她的心田。

  這就是愛。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雙手,輕輕摟住了蘭克的腰。

  好愛他,比自己想像中的更愛。

  良久,蘭克鬆開了雙臂,輕輕挾著童馨兒的肩,把她置於自己的面前。面對這清秀的容顏,他容光煥發地笑了。

  童馨兒也笑了。

  蘭克眨了眨眼,得意地說:「愚人節快樂!」

  愚人節?

  童馨兒眼前一黑;笑容僵硬了,血色一點一點地從她臉上褪去。對了,今天是4月1日——愚人節。她凝視著蘭克的笑臉,這——刻,他的笑容很自得。在親密地擁抱了她,再告訴她,這不過愚人節的玩笑之後,這樣的笑顯得分外殘酷。

  童馨兒的心碎了。倏地,她用力甩開了蘭克擱在他肩膀上的手臂,轉身奪路而逃。

  「嘿,馨兒!這不過是個玩笑!」蘭克大驚失色,童馨兒方才受傷的友情,刺痛了他的心,很疼、很疼。

  月光靜靜地灑在大地上,蘭克風馳電掣地開著車,竭力尋找著童馨兒嬌小的身影。

  上帝啊,她該不會是遇上了呂·貝松導演的經典電影《Taxi》的那個超級出租車司機吧?明明看到她上了一輛白色的出租車,怎麼——轉眼的工夫就不見了?這出租車司機的駕駛技術也太高明了些。

  蘭克無可奈何地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都快到午夜了!本來,傍晚開始的球賽結束就不早了,現在又過了這麼長時間,童馨兒會不會回酒店了?她一天到晚都念叨著困。那麼,是不是該到酒店上等?就算她沒有回去,守株待兔總比當盲頭蒼蠅要強。

  蘭克猶豫了一陣,車速慢了下來。

  他還是不想回去酒店等著。童馨兒從來就沒有當兔子的潛質,但願,那莽撞鬼別又惹出什麼亂子才好。

  蘭克心頭發虛。童馨兒剛才受傷害的模樣不停地在他眼前閃現。他越來越感到不安,越來越心疼。

  唉……早知道,這個愚人節的玩笑會讓童馨兒這麼難受,打死他都不胡鬧。現在可好了,報應來了,既傷害了童馨兒,又傷害了自己,真是損人不利己!

  氣頭上,蘭克毫不留情,重重打了自己一巴掌。多災多難的右臉頰「刷」地紅了。

  「馨兒!你跑到哪裡去了嘛!」蘭克氣惱地大吼一聲。璀璨的燈光透過車窗,在他白色的上衣上投下了跳躍的光點,悅耳的音樂聲飄然而至。半晌,蘭克才反應過來,不知不覺中,他把車子開到了市郊的遊樂園。

  遊樂園晚上還營業嗎?蘭克詫異地搖下車窗,把頭探出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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