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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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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米利落地停下了車,兩下工夫,就把一輛停在巷子邊上的半舊轎車發動了。恩裡克滿意地笑著,押著蘭克和童馨兒進了後座。 湯米駕駛著剛偷來的車,輕快地上路了,「我們去哪,恩裡克?」他輕聲問道。 「到那個地方去吧。」恩裡克長長地歎了口氣。 「那個地方?」湯米吃驚地在倒後鏡裡望著恩裡克的眼睛。 「是的,孩子。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怎麼也得做最後一搏,不然的話,對不住你的哥哥菲利普。只是可惜了你,你還是個孩子……」 「別說了。」湯米突兀地打斷了恩裡克的感慨,望著前方,沉默地開著車。 天,為什麼氣氛這麼詭異?童馨兒和蘭克相視一眼,不由自主地一同咧了咧嘴。 「小醫生,現在是你表現的時候了。」恩裡克對童馨兒說道。 「哦,好。」童馨兒點了點頭,輕輕拉起坐在身邊的蘭克的胳膊。 誰知恩裡克一把打在蘭克的傷口上,「誰叫你給他看?給我看!」他粗暴地擠到了童馨兒身邊,把蘭克推到了自己身後。 蘭克怪叫一聲,也不知道是疼還是生氣。 「很不滿意嗎?」恩裡克幽幽地回過頭去。 蘭克低眉順目,沒敢吭聲。 童馨兒瞥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認認真真地檢查起恩裡克的肩膀。過了一會兒,她緩緩說道:「子彈貫穿了傷口,沒有留在體內。你運氣不錯,沒有傷到內臟和骨頭,血也漸漸止住了。我現在幫你包紮一下,傷口用不著多久就會痊癒的。」 她打開急救箱,麻利地替恩裡克包紮了起來。 疼痛減輕了,恩裡克舒了口氣。 「恩裡克先生,我能不能替他也包紮一下?」童馨兒遲遲疑疑地問。 恩裡克殘酷地笑了,「你不是說他很快就會死的嗎?還浪費紗布來包紮做什麼?」 「我……」童馨兒啞然。看來,她說的謊話實在不怎麼高明。 「不用費心了,我好得很!」蘭克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哼,你中氣蠻足的嘛。我倒要看看你的血什麼時候可以流幹!」恩裡克惡意地笑了。 「恩裡克,算了……」正在駕車的湯米低聲說道。 「你總是這樣心慈手軟的,成不了大氣候的!」恩裡克揮了揮手,閉上了眼睛。他血流得不少,疲乏了。 「我們很快就到了,他……他能忍耐一下吧?」湯米期期艾艾地問童馨兒。 有沒有搞錯?受傷的人是我,為什麼要問她?蘭克頓時鬱悶無比。 「其實他沒有什麼大問題的,剛才不過是我添油加醋而已。」童馨兒笑了笑,「謝謝你。」 湯米沒有再說什麼。蘭克在他的座位上清清楚楚地看見,湯米寡言少笑的臉頰淡淡地染上了一點紅暈。 什麼?!氣死人了!蘭克全身氣得微微顫抖了起來,牙關咯咯地響。 童馨兒向蘭克做了個手勢,「按住你的傷口,會很快止血的!」 「我知道、我知道,不用你雞婆!你閉嘴,什麼都不用說!」蘭克沒好氣地說著。 這又發哪門子的脾氣?童馨兒莫名其妙。誠心誠意地關心他,他這是什麼態度嘛!她「哼」了一聲,雙臂環抱,靠在了座椅上,不再看蘭克。」 沒過多久,汽車駛到郊外。正如湯米所說,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汽車停住了——他們抵達了目的地。 湯米下車,叫醒了昏睡的恩裡克。恩裡克讓湯米把蘭克和童馨兒的手反銬在背後,推著他們下了車。 童馨兒放眼望去。這是一座坐落在郊外的工廠,顯然是廢棄已久了。這地方有什麼乾坤?聽恩裡克和湯米的對話,好像他們倆要幹什麼大事,連性命都不要的樣子。這樣一來,她和蘭克的性命可真的是岌岌可危啊……她憂心仲仲地向蘭克看去。只見蘭克低垂著腦袋,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個怪人!童馨兒蹙起了眉毛。 恩裡克和湯米押著童馨兒和蘭克走進了廢棄的工廠裡,上了二樓,來到了一個小房間。這裡擺放著一些褥子和罐頭什麼的,看樣子,可以住個兩三天。 恩裡克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對湯米說:「我累了,你煮點東西吃吧。好好看著他們兩個,別忘了把他們的腳銬上。」 「嗯。」湯米點了點頭,鋪好一張褥子,幫著恩裡克躺下。他看了看蘭克,又看了看童馨兒;走上前去,用兩條鐵鍊銬住了童馨兒和蘭克的雙腳,鐵鍊很長,既給他們一定的活動空間,又讓他們無法逃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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