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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豔陽高照,長年緊閉的紅色宮門今日大開,一輛輛精緻無比、前呼後擁的馬車不斷的進入皇宮。

  「公主,你瞧,那人是不是小七?」喜春坐在馬車裡,掀開紗簾,眼尖的發現一名站在宮門前左顧右盼的十多歲年輕人。

  「嗯,就是他。」金伝懿從紗簾的縫隙瞧見小七。

  喜春隨即探出頭,揮揮手,「小七,這邊。」

  小七認出是喜春,趕緊上前,根本無需助跑,單手扶住馬車,輕輕一施力便躍上了馬車,與馬車夫並肩而坐。

  「好利落的身手。」喜春大聲讚美。

  「喜春姐,你太瞧得起小七了,要論身手,我想沒人比得上駙馬爺。」小七轉頭,笑嘻嘻的看著喜春與金伝懿。

  「真的?不曉得何時才有榮幸親眼瞧瞧駙馬爺的身手。」聽小七如此讚賞皇甫邵,勾起喜春的好奇心。

  「今日應該就能瞧見了。」

  金伝懿喜出望外,腦海浮現皇甫邵高挺的身形,與在家裡總是穿著輕薄便袍,布料緊貼著他精壯的身軀,那肌理分明的胸膛若隱若現的模樣。

  「公主,你在想什麼?」喜春發現主子若有所思,於是開口問道。

  回過神來,金伝懿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好色,腦海裡轉的全都是他。

  「公主,你方才聽小七說了嗎?今日登基大典後有好幾場慶祝活動,其中的重頭戲就是擂臺賽。」喜春越說越興奮。

  「擂臺賽?」

  「是呀!小七說每年的祭天活動結束後,總會舉辦擂臺賽,采一對一的比武競賽,只要將對手打下擂臺或是對手求饒即獲勝,勝利的人就可以和其它組獲勝的選手比武,而獲得最後勝利的人即是冠軍。」

  「真的嗎?我從來沒看過這樣的比賽。」金伝懿感覺有趣極了。

  「但是重頭戲不在這裡,而是獲勝的人可以領皇上的獎金下臺,或是在臺上請沒有參加比賽的人與自己較量。」

  「原來還有這樣的規則,那通常會參加比賽的人是怎樣的英雄好漢?」

  「小七說會報名比賽的都是士兵或禁衛軍等等,但是也有一些有一身武藝的皇親國戚或官員報名參加,而真正高深莫測的人通常都不會報名,因為只要那些武功高深的人一報名,其它人都不需要較量了。」喜春現學現賣,雖然在皇宮裡待了這麼久,但是從來沒有機會看這樣的比賽。

  「小七有說哪些人是武功高深莫測的嗎?」金伝懿起了好奇心。

  「小七說了,咱們駙馬爺從來不參加比賽,不過每每成為冠軍的人總是在擂臺上請駙馬爺賜教,然後……」

  「然後怎麼?」金伝懿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結果。

  「小七沒說,只說到時候就知曉了。」喜春聳聳肩,也是一臉無奈。

  金伝懿努了努嘴,腦海裡轉的全是他如玉面容與冷淡神情,這樣的他竟然是武功高手想挑戰的首選之人?

  不曉得他站在架高的臺上時,微風輕吹衣擺與黑髮,會是怎樣的英姿颯爽?

  她嫁給皇甫邵後,就不曾回到宮中,雖然也不過才嫁了一個多月,但是一步下馬車,抬眼望見高聳的太和殿矗立在前方,不禁感覺陌生,一點思念的洶湧情緒都沒有。

  微揚嘴角,她知道從前的自己除了鮮少走出房門外,皇宮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個能遮風避雨的地方。

  而將軍府才是她心中真正的家,無論皇甫邵與皇甫驊是否打從心底將她當成家人,她早已將那裡當成永遠的避風港。

  在一連串的祭天活動,以及接見臣屬國使者和文武百官後,繁瑣又盛大的登基大典總算是告一個段落。

  金伝懿與喜春一直和小七在一起,在皇甫邵的安排下,他們從頭到尾都親眼觀看這場盛會。

  喜春與小七喜孜孜的,不斷交頭接耳。

  金伝懿始終沉默,並不是因為太累或是不習慣熱鬧活動,而是忘記應該說話。

  是的,她忘了應該說話。

  一雙水亮的眼眸直盯著站在皇帝身旁,如影隨形的保護著的皇甫邵,他穿著一身墨黑色衣袍,將長髮整齊的束在後腦勺,手持一把通體墨黑的玄鐵長劍,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表情。

  「玉面羅刹」指的就是這樣的皇甫邵吧!

  她總算明白旁人怎麼會這麼喊他,瞧他的面容明明生得如此俊俏,高大的身形與不苟言笑的模樣卻讓人不寒而慄。

  她何德何能,竟能擁有這樣的男子?

  她只不過是命帶煞星的克夫女子,哪能配得上這樣的男人?

  陽光燦燦,曬得金伝懿白皙的雙頰泛著紅暈,心底卻冷然到了極致。

  渾厚沉重的鼓聲震天價響,仿佛能夠撼動天地,讓圍在擂臺四周的人們全都感受到了。

  需要五名成年男子才能抬得動的大鼓一共有四面,分別擺在擂臺的四個方位,四人一組,身穿盔甲的士兵手持鼓棒,打著鼓面,鼓聲回蕩,讓人無法不去注意訓練有素的鼓陣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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