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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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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檀木桌前寫字的金伝懿蹙著眉頭,粉唇噘得高高的,似乎不滿喜春在外頭大呼小叫。 她有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骨碌碌的雙眼又圓又大,豐嫩的唇瓣呈現淡淡的粉色,是十分討喜的可愛面容。 「公主,你在嗎?」喜春又從大廳一路喊著進入內室,直到見著金伝懿,才用力的吐出一口氣,氣呼呼的走到書桌前,「公主,原來你在這裡。我說公主,你明明就在,為何不出聲?」 「我應聲了,只是你沒聽見。」算了,靈感全都被喜春嚇跑了。金伝懿索性放下筆,仰起頭,望向從小一直陪伴在她身旁的喜春。 「你最好是有應聲。」十九歲的喜春僅大主子一歲,打從十歲起就服侍至今,兩人雖然是主僕,感情卻好得像姊妹,因此私底下說話總是有些肆無忌憚。 「怎麼不相信本公主說的話呀?」金伝懿噘著嘴,嬌瞪了喜春一眼。「喜春,方才你在大喊什麼?」 原來她喊了這麼多聲,竟然是白搭! 喜春忍不住翻個白眼,清了清喉嚨,「我說,鎮國將軍班師回朝了,預計一個時辰後大軍會到玄武門前,屆時公主可以領著我一同站在高臺上,替鎮國將軍接風。」 金伝懿皺了皺鼻子,「說來說去,還不是你想看熱鬧?!」 「公主,你本來就知道我向來喜歡熱鬧呀!所以你帶我去看熱鬧,好嗎?」喜春發現自己的計謀被戳破,只好改以央求的口氣說話。 「可是……」她天天無事可做,所以帶喜春到外頭看熱鬧是無所謂,但是,她能夠出現嗎? 金伝懿永遠都無法忘懷,她最近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是半年前,那是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獵會後的宴會,雖然她被安排坐在非常後頭的座位,很努力的悄悄出現,只想安安靜靜的用餐,卻瞥見坐在她附近的公主與駙馬爺全都露出看到瘟神一般的厭惡與驚恐表情。 揚起嘲諷的笑容,她知道自己不受歡迎,不過也不需要用這樣嫌惡的神情告訴她,她是如此令人討厭。 「公主,你別擔心,鎮國將軍將來是你的駙馬,你前去迎接駙馬也是天經地義的。」喜春知道主子在想些什麼,趕緊要她別往壞的方向想。 「喜春,我還在想,下回見著五皇叔時,同他提這門親事可否作罷。」金伝懿佯裝自己一點也不在意。 「公主,你胡謅什麼?喜春決計不同意你有這番想法。」喜春慌張的拉著金伝懿的雙手,「鎮國將軍又沒有回絕這門親事,反而是毫不考慮的接下賜婚聖旨,況且君無戲言,怎麼能說翻盤就翻盤?」 「可是,喜春,你最清楚不過,與我有任何干涉的人會有怎樣的下場,我不想因為我而害了鎮國將軍,我終生不嫁對社稷一點也沒有影響,但是鎮國將軍一肩扛起保衛家邦的重任,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金伝懿完全不在意別人怎麼說她、如何笑話她,不過皇甫邵不一樣,是容不得有任何閃失的。 「公主,請別這樣想。」喜春急得快要哭了出來,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素來不喜愛給人添麻煩的金伝懿趕緊反手握住喜春的雙手,揚起大大的笑靨,愉快又雀躍的說:「喜春,咱們到玄武門前的廣場瞧瞧吧!我想躲在人群裡,應該不至於被發現。」 她鬆開喜春的手,來到銅鏡前,隨意的梳理長髮,再轉過身子,笑望著喜春。 「我想現在玄武門前的校兵場應該已經擠滿人了,咱們也快點出發。」 「嗯。」喜春用力的點頭。 從十歲那年起,金伝懿失去了母親的關愛,而遠在御花園另一頭的皇帝父親,她是一年僅有一次的春宴才能遠遠的見著他,就連他薨逝前召見的名冊裡也沒有她的名字。 當今的聖上雖然是同父異母的親哥哥,但是她十八個年頭裡從未同他說過一句話,唯一待在她身畔陪伴著的,只有情如姊妹的喜春。 「公主,咱們快點走吧!」喜春拉著金伝懿的手,往外頭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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