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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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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早膳,長孫嫣然好奇的跟在傅夏的身後打轉,看著他先回到房裡,待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又踏出房門,接著邊走路邊用麻繩墮思的綁起黑髮,來到屋外。 他終於轉身,望著她,「為何一直跟著我?」 「徒弟想知道師父是以什麼為生。」她朝他露出大大的笑容。 這是實話,雖然傅夏是傅紮工的徒弟,理當繼承衣缽,以刺青為生,但是她怎麼瞧都不明白,既然是以刺青為生的紮工,一直待在城外,會有生意上門嗎? 要不,身為紮工,他也該到城外去擺攤做生意,但是都將屆辰時,他依然沒有出門的打算,讓她對他越來越好奇。 傅夏沒有回話,逕自轉身,旁若無人的脫下上身的衣物,展現肌理分明的胸部線條。 「怎麼又突然脫衣服?」長孫嫣然尖聲的喊叫,還不忘遮住骨碌碌的大眼。 「我說,你什麼時候才走?」 如果每當他脫下衣服開始工作,身旁的女孩就會驚聲尖叫,那他可是受不住,縱使他會因為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而略感愉悅。 「我說了,我是不會走的。」她揚起小臉,想要展現氣魄,但是當放下遮住視線的雙手時,眼前所見到的情景讓她早已羞紅的臉龐更加火燙。 她瞧見他古銅色的精壯背部,上面佈滿深淺、長度、大小不一的傷疤,因為彎身與施力更加肌理分明,任她產生想要伸手輕撫的念頭。 搖搖頭,她趕緊將怪異的衝動拋諸腦後,打算無視他的逐客令,來到他的面前,與他隔著三大步的距離。 「這要做什麼?」她不懂,他在屋外堆了一大堆木材,究竟要做些什麼? 傅夏望了她一眼,然後又低下頭,繼續看著幾乎與他同高的木材,好半晌才輕輕的開口,「工作。」 「工作?」長孫嫣然又不明白了,他不是紮工嗎?刺青與木頭有何關聯? 他沒有再回話,將不遠處的凳子拉過來,雙腳彎曲的坐在木頭前方,然後又將一個早已磨損不堪的牛皮袋拉到身旁,解開繩結,敞開袋口,裡頭擺放著大小不一的雕刻刀。 他銳利的眼睛仔細的看著木頭的紋路,接著拿出一把最大的雕刻刀,在深色的木頭上劃下第一刀,之後手不曾停過,除了拿帕子擦汗,以及眯著眼觀察漸漸成形的木頭。 她坐在其他木頭上,一手撐著紙傘遮陽,另一手放在膝蓋上,雙眼直盯著他。 在她的眼底,他黝黑的肌膚彷若罩上一層微光,總是淡然的黑眸閃爍著吸引她的光芒。 長孫嫣然來到傅夏的家中已經是第五天了,她不僅沒有在他少得可憐的話裡聽出全盛圖的端倪,也還搞不清楚他的錢究竟打哪來。 他每日天未亮就起床,先是趁著陽光尚未露臉時練武功,他稱之為鍛練身體,然後坐在柳樹下盤腿打坐一個時辰,這是他所謂的平靜心靈,用過早膳後就坐在庭院裡雕著她依舊瞧不出輪廓的木頭。 長孫嫣然拉了張籐椅坐在屋簷下,由傅夏的側邊望著他不停雕刻的手。 她自己也感到奇異萬分,為何總是看不膩他的一舉一動?一連五日,她都坐在他身旁瞧著他。 而他也不覺得扭捏,自顧自的做著他口中的工作。 午後微風由種滿金黃稻米的梯田吹拂而來,不只帶來了沁涼,也帶來芬芳的稻香,她的眼皮變得沉重。 「王老闆,你來了。」傅夏低啞的嗓音響起,放下雕刻刀,站起身。 長孫嫣然睜開雙眼,看見一名年約五十歲的肥胖男子用手巾擦汗,面帶笑容的走過來,他身後跟著六名身強體壯的男人與兩輛板車。 「師父,你好,不曉得我上個月訂的貨做好了嗎?」男子的態度恭敬有禮。 「是的,請你跟我到後頭拿取。」傅夏雙手負在身後,站在王老闆帶來的那群搬貨工人身旁,竟然還高出半個頭,且比那些男子顯得壯碩。 「我就知道師父向來不食言。」王老闆邊說邊伸手要六名搬運工人跟在他們兩人的後頭,「師父,你的手藝好,每位到店裡的客人都說除了你的雕刻,其他的一概不要。」 「過獎了。」傅夏輕淺的勾起嘴角,領著王老闆等人走出四合院的簡陋木門,繞過用籬笆圍起的房屋,來到後門。 長孫嫣然當然不可能放過這個窺探他的機會,跟在一群人的後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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