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誓(31)_菲比

三十一

　　尾聲

　　鳥兒在樹梢上高聲歡唱，慶祝寒冬過去，春日來臨，讓綠樹環繞的禦書房充滿了春天的氣息。

　　「燁……別這樣……」夏瓔珞躺在金燁的懷裡，雙頰緋紅，死命的推著他健壯的胸瞠。

　　「藥喝了之後就要吃糖，我以為這是我們之間的慣例。」金燁坐在椅子上，雙手環抱偎在他懷裡的夏瓔珞，低下頭，又偷吻她一下。

　　「討厭。」雖然說著拒絕的話語，但是她的雙手忍不住撫著他的大掌，恣意的享受他的體溫感染她的親昵感。

　　「瞧你，手指都被熏成淡黃色了，還有這裡，居然有一道傷疤。」金燁心疼的握住她纖細的手指，不悅的開口。

　　「沒開系，只要你能每日按時喝下我替你煎的湯藥，手指被熏成淡黃色或有傷口，我都無所謂。」夏瓔珞勾起嘴角，在他的手掌落下一吻。

　　時光飛逝，華離在金燁的病情穩定後離開宮廷，留下的藥包只剩下最後一個，最近夜裡金燁也不再因為病痛折磨而睡不安穩，反而能抱著她一覺到天明。

　　「謝謝你願意為了我努力活下來。」她的小臉貼著他的臂膀，無比的感謝與感恩。

　　這一年內，她是親眼瞧見他從病痛折磨逐漸好轉的見證人，深植在他體內的毒物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排出體外，縱使在病情最嚴重的時候，必須要有五名大漢制止才能阻止他做出自殘行為，他還是為了她，勇敢的挺了過來，成為醫藥史上第一位擺脫斷腸藥的倖存者。

　　「我也要謝謝你在我身旁支持我、幫助我，我想，是因為你對我無邊的愛，讓所有的大臣與皇親國戚，甚至是中原周邊的鄰國看在眼底，才不再提起要我另納妃子充實後宮的提議。」

　　是的，夏瓔珞對金燁體貼入微的照顧，甚至在他毒性發作的時候，不怕他因為疼痛喪失理智而弄痛她，反而勇敢的在每一次的生死交關時，緊緊的握著他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告訴他，要他為了她活下去。

　　是的，金燁為了夏瓔珞而堅強他的意志，每每在疼痛難挨，幾乎是目皆盡裂時，總是因為她要他為了她活下去的話語而咬緊牙關，挨過痛苦萬分的噬骨疼痛。

　　他為了她的努力，她為了他的關懷，看在眾人的眼底，成了佳話一樁，兩人就像神仙眷屬，沒有人敢再像蕭太師一般開口，要金燁納自己的親人為妃，靠著裙帶關係在官場上更上一層樓。

　　夏瓔珞微微笑著，聆聽著他的心跳聲，好半晌，才想起什麼似的開口，「蕭姑娘方才進宮來禦藥房找我，她說她下個月就要成親了，希望你能當主婚人，而蕭太師也會在最近跟你提這件事。」

　　「蕭太師對我有恩，我當然會前去祝福。」金燁笑說。

　　約莫一年前，他在夜裡找了蕭太師與蕭姝婕父女倆進養心殿，當著夏瓔珞的面，與他們倆談話，內容當然是關於蕭太師想讓他納蕭姝婕為妃一事。

　　「倘若蕭姑娘待會兒瞧見我毒發的模樣完全不畏懼，還能像瓔珞一般在旁邊鼓勵我、照顧我，那麼納蕭姑娘為妃一事，明天早朝我就會親自在群臣面前公佈。」

　　完全如金燁所預料，當蕭姝婕瞧見他痛苦難挨的模樣時，嚇得花容失色，這也讓他們父女倆親眼瞧見夏瓔珞與金庫之間的羈絆，並不因為他喪失記憶而消弭半分，反而因為斷腸藥的關係，讓兩人的愛情更加牢不可破。

　　對於夏瓔珞的深切愛情，蕭姝婕感到佩服。

　　而蕭太師也在親眼的見證下，知道金燁的身邊不可能會再有其它女子的位置，因此在早朝前單獨會見金燁，告訴他，自己已經放棄讓女兒入宮的念頭，並且十分佩服與喜愛夏瓔珞。

　　這一年的辛苦印證了東方冉所言，縱使在喪失所有的記憶後，金燁仍然借著靠山的幫助與自己的努力，讓國家更加興盛，甚至超越五十年前的強盛時期，政權更加牢固，而夏瓔珞與金燁攜手越過重重險阻，無可撼動的愛情感動眾人，讓人不敢說出要金燁增加身旁女子的提議。

　　「燁，上回因為你受傷的緣故，爹的壽宴咱們沒能回去，這回我們一起到江南替爹過壽，好嗎？」夏瓔珞好想念娘親的廚藝，也好想念爹親的關懷眼神，如果可以，真想趕緊到江南的老家去見見父母親。

　　「當然好，十日後我們就動身前往江南吧！明天我便把朝廷政務暫時拜託皇叔和宰相。」金燁毫不考慮的答應，雖然他早已喪失任何關於夏嶽的記億，但總是從她的口裡聽聞他從前夫子的事蹟，讓他十分想見見能養育出如此善良賢淑的妻子的岳父。

　　她滿心歡喜，轉頭，想同他商量該送些什麼當賀禮，沒想到他比她更早開口。

　　「我有一樣東西想要交給你。」

　　「有東西要交給我？是什麼？」夏瓔珞一臉茫然，不解的問。

　　金燁低頭瞧著她，微微一笑，拿起一塊質料上好的黃色布料，放在桌上。

　　「這是？」她完全不曉得他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笑著伸出手，他取出包裹在黃色龍紋布料裡的玉璽，接著沾上印泥，然後蓋在黃色布料上，待其幹了，交到她的手上。

　　「這是我對你的誓言，是重生後的金燁對夏瓔珞的誓言。」金燁的雙手包住她握著布料的小手，下顎靠在她的肩上，輕聲的說：「瓔珞，請你聽我說，我金燁以玉璽為證，在此立下永生永世的誓言，我金燁愛夏瓔珞超越所有書籍中記載的任何情詩，再感人肺腑的詩詞歌賦都無法完整的表達我對你的用情至深，此生此世，來生後世，我金燁都要定了夏瓔珞，特以此印證明我的愛是真真切切、實實在在的存在著。」

　　「燁，你的愛，我感受到了，我沒有玉璽可以為證，但……」夏瓔珞心跳加快，轉過身子，面向他，「我只能以此吻來立誓，今生今世，來生後世，甚至五世、十世，我夏瓔珞都願意成為你的妻。」

　　她的紅唇輕輕的貼上他的薄唇，沒有相濡以沬的火熱深吻，卻是心意相通，永永遠遠，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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