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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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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王爺說得是,要找到那些魚真的是挺難的。」夏瓔珞咬著下唇,對於自己的行徑頗感幼稚。 「的確是,不過你想找那些魚做什麼?」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向來不愛說話,竟然會這麼有興致的同她談話。 金燁對夏瓔珞的熟悉遠比她對他的認識還要多更多,每每在談論學問的空檔,夏岳總是無意間談起自己的女兒,因此他從她父親口中一點一滴的認識她。 從前他只覺得她是個安靜優雅的女子,今天當他止不住內心異樣的騷動,上前同她談話時,才赫然發現在她柔美的外表下擁有女孩的稚嫩心情,令他感到喜歡莫名。 「我只是想瞧瞧它們過得好不好罷了。」夏瓔珞知道自己這種想法非常傻,但就是忍不住好奇,躑躅了許久,決定來池塘前一探究竟。 金燁沒有界面,忍不住微微揚起嘴角。 她回以笑靨,害臊不已。 兩人對望了一會兒後,他開口邀約,與她到建築在池塘中央的池閣裡,同品茗談天。 那日之後,她與他之間的對話多了許多,她還時常應他之邀,一同出遊賞景,在途中,兩人你一言、我一句,未曾有過無話可說的窘境。 簡單的相遇,樸實的相處,兩人卻墜入深深的愛戀之中,在夏瓔珞十八歲那年,金燁吻上她之際同她求親。 此情此景依舊歷歷在目,映在夏瓔珞的腦海裡,無法忘懷,她猶然記得他的唇碰上她的時,那份柔軟觸感,仿佛全世界因為兩人而停止前進。 而金燁也曾向她坦承,她不是他第一個吻過的女子,卻是第一個讓他像毛頭小子般光與她接吻就緊張得汗流浹背。 然而如今他是不是忘了當初的悸動? 夏瓔珞回過神來,望著躺在床上的熟悉睡顏,一顆心陷入以哀愁為池的水裡,仿佛將肺腔裡的氣息全都擠壓到體外,令她遲遲無法順暢的呼吸。 他還會像當初那般愛著她嗎?他依然會像從前那樣戀著她嗎? 一連串的不確定讓她幾乎要落下淚珠,貼在他臉上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這時,金燁的眼皮緩緩的睜開,狹長的雙眼在燭火下透露出陌生的光芒。 夏瓔珞驚詫不已,趕緊移動小手,「燁……你醒……」 「你是夏瓔珞?」剛從睡夢中清醒的沙啞嗓音帶著不確定,更多的卻是陌生的情緒。 仿佛五雷轟頂,她不知所措的張著小嘴,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感覺自己像是踏在薄冰上,一連串的冰層崩裂聲從遠方迅速傳來,接著裂縫從她腳下竄過,嬌小的身軀瞬間墜入冰凍的水底,無論如何掙扎,都沒有得到任何幫助。 「我……是夏瓔珞沒錯。」好不容易擠出話語,她很努力的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惴惴不安,但是當顫動的聲音傳入耳裡時,她知道自己失敗了。 金燁如鷹一般的銳利雙眼望著坐在床沿、與他貼近的夏瓔珞,雖然室內昏暗一片,但是不難看清楚眼前的女子的確是上官胤形容的有著沉魚落雁之姿的優雅美人,甚至他還覺得上官胤小覷了她嫺靜中帶著溫柔的絕美面容。 「燁,你一定累了吧?」她揚起嘴角,同眼前明明是自己的丈夫,卻以淡漠神情望著自己的金燁說話。 「嗯,是累了。」金燁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接著閉上眼,睡意甚深。 「那你快睡吧!」她小心翼翼的說,看見他閉上眼後,便不想再回話的模樣,好生失落。 垂著眼眸,貝齒用力的咬著下唇,感受一陣陣心痛的浪潮,她笑話自己太過天真。 金浚不是預告了嗎?金燁身受斷陽藥之苦,會將身邊所有的人事物忘得一乾二淨。 是跟在他身邊一同前往綏遠國的宰相上官胤,將朝廷裡的所有大小官員與他周遭的相關人員的特徵與個性,甚至他對他們的觀感,詳盡的闡明予他瞭解。 因此金燁會知曉她的名字,必定是聽上官胤所言,所以她不該對早已喪失所有記憶的他有任何期待。 縱使聽見他用淡漠的口吻喊她一聲「夏瓔珞」,她也毋需多做揣測,懷疑他是否對她有任何偏見或是喪失從前的情感。 因為現下所有的人在他心底都是平等的,就連他曾經深深愛過的她也同其他女子沒有兩樣,對他而言,她根本是只知其名的陌生人。 夏瓔珞無聲的歎了口氣,隨即發現原先平穩的睡顏開始微蹙眉頭,接著他的額頭冒出點點薄汗,她不禁慌了手腳。 「燁,你怎麼了?」 金燁對她的叫喚沒有任何反應,薄唇開啟又合上,模樣看起來十分不舒服。 她急忙取過放在一旁的絲綢帕子,打濕再擰乾,小心翼翼的替他拭去流個不停的汗珠,心疼不已。 這時她才突然想起金浚曾經說過,斷腸藥會讓中毒者在夜裡有如千萬隻螞蟻啃咬著骨肉般疼痛,讓三十四名案例的中毒者沒有一人能挨過此般椎心之痛。 淚水無聲的滑落臉頰,她趕緊起身,想喚太醫前來診治,一隻大掌卻迅速抓住她細嫩的手腕,將她拉回,讓她跌坐在床沿。 「別走……」金燁微微睜開眼,說夢話一般輕輕開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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