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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宛瑜嚇壞了!他的吻和剛剛不同,既不溫柔也不僅止於禮,這次的吻是如火焰般的侵略,好像要將她焚燒殆盡。

  「不要!」不管宛瑜怎麼左閃右躲,他總是能準確的捕捉到她的唇。「不要……求求你別這樣……」

  但王洛堯置之不理,他已經受夠了!

  不管他怎麼做,她還是怕他、躲他,每次他對她溫柔,但她給他的回應總是令他心寒。

  那個甜蜜可人的宛瑜到哪裡去了?那個瞭解他、用愛情救贖了他的妻子到哪裡去了?他該怎麼做才能喚回她?他不知道啊……

  他將對命運的怒氣轉嫁到宛瑜身上,他粗暴地吻她、撫弄她,他可以感覺到她的恐懼與顫抖,但是他不想停止,他需要一個發洩的出口!

  當宛瑜發現她的乞求、抗拒完全沒有用之後,她終於不再抵抗,緊閉著眼睛準備承受他加諸在她身上的一切。

  「宛瑜?」

  當王洛堯發現她忽然靜止下來,他以為她又暈過去了,連忙撚亮床頭燈,他才發現她閉著眼躺在他的身下,默默地流著眼淚。

  她的眼淚把他擊倒了。

  王洛堯迅速放開她,從她身上撐起自己。

  宛瑜一察覺他放開她,她馬上拉起被子卷住自己,側躺到床的另一邊,不住地發抖。

  「宛瑜,對不起……」他伸出手,想要拂去她的淚痕,但是當她發現他的手掌是那麼靠近她時,她將自己更縮進枕頭,眼睛閉得更緊。

  她的反應,逼得王洛堯不得不縮回手。

  「你放心,我不會再那麼做了。」他苦澀地說。

  宛瑜聽見了,可是她沒有說話——她還未從害怕中平復過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怕我,但我從來就不想傷害你,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向你證明這一點。」

  說完,王洛堯離開了床,走向門口,將房間留給宛瑜。

  聽見開門的聲音,宛瑜終於放鬆了緊繃的神經。

  他走了。

  她應該感到慶倖,甚至應該要覺得開心,但不知道為什麼,他離去之前對她所說的那番話,字字句句都像根針,紮痛了她。

  「堯,我的天!你臉色難看得簡直像個鬼!」

  王洛堯婚後的第一次聚會,德睿一見到他,馬上就被他難看至極的臉色驚得目瞪口呆。

  「謝了!」王洛堯不悅地瞪了他一眼。

  「宛瑜的傷勢沒有比較好嗎?」董世緯馬上往邵宛瑜的方向猜,他太瞭解王洛堯,知道他的失常一定與妻子有關。

  「只要一天就好,拜託不要讓我聽見「邵宛瑜」三個字。」王洛堯咬牙低吼,同時狠狠啜了一口高咖啡因的Espresso。

  要不是今天管家劉媽會陪著宛瑜,他根本無法放心離家一、兩個鐘頭。想起這一個月以來緊繃的相處模式,不單是宛瑜,連他都覺得快要窒息。真不知道這種日子還要持續多久?

  眾人面面相覷,然後遠離暴風中心王洛堯,以江震為中心聚成一群。

  「怎麼啦?堯怎麼像吞了炸藥似的?」德睿小聲的說。

  「你不是說宛瑜已經出院?我還以為她的傷勢好多了,難道我們想錯了?」董世緯用詢問的眼神望向江震,「阿震,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應該是最清楚的吧?」

  江震露出一抹苦笑,然後用最簡短扼要的字句,將宛瑜失憶的事告訴他們。

  「居然有這種事!?」德睿開始同情王洛堯了。如果今天角色互換,換成是他的妻子祈又甯忘了他,他不知道承不承受得起這種打擊。

  「宛瑜怎麼會無緣無故從樓梯上摔下來?」董世緯覺得事情不單純。

  「是啊,我也覺得很奇怪。宛瑜是個穩重的女孩,加上當時已懷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不大可能是因為匆忙而失足……不過這種事也很難說,也許她那天特別不舒服也有可能。」江震道。

  德睿深思片刻後,問:「她在哪裡被發現的?」

  「在敦煌藝廊附近的教堂。」當警方訊問救護人員時,江震就在一旁,所以他對來龍去脈很清楚。

  董世緯皺起眉,「教堂?我記得宛瑜不是基督徒,她怎麼會無緣無故跑到教堂去?」

  「這也是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會不會是遇見什麼熟識的人?」德睿忽然靈光一閃。

  「如果是,那麼那個人為什麼不在宛瑜摔下樓梯後、救護車到達之前,陪在她身邊?對方報案之後就一走了之不是很奇怪嗎?」董世緯反問德睿。

  他的反問讓所有人找出了盲點。

  「因為他可能就是兇手!」站在他們身後的王洛堯已聽見了一切,他握緊了拳頭,自責自己竟忽略了這個線索。「該死!為什麼我當時沒想到?」

  「堯,你知道最初是誰打電話報案的嗎?」德睿問,「我記得那間教堂很小,位置不是很好找,有可能報案者就是把宛瑜推下樓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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