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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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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第一次在又寧面前動了怒,「你對我和我爸之間的事根本不瞭解,憑什麼說我和他一樣?」 他有多不齒他的父親,難道又寧不知道?為什麼非要拿他們倆來相比,惹他不高興? 又寧知道自己激怒了德睿,但是面對著他風雲變色的眸子,她絲毫不退怯。 「赫門總裁用自己的方式,一廂情願的安排一個他覺得對你而言最好的將來,而你不也是用自己的方式,一廂情願的去解讀他的用心嗎?」又寧很冷靜的分析給他聽,「他恨你,因為他愛極了你,卻又不能使你聽話,你滿足不了他的支配欲;而你恨他,是因為你意識到自己的本質和他有多像,說穿了,你厭惡的並非赫門總裁,而是體內那個被你壓抑的自己!」 「你說夠了沒有!?」 德睿甩開又寧的手,推開她從椅子上站起。 此刻,他陽光般爽朗的面容再不復見,如今的他,就像一隻領土被侵犯的雄獅,全身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寒意! 「我和我爸的事你根本不懂,少拿你們臺灣人『父慈子孝』那一套來對我說教!」 說完,他丟下又寧,抓起桌上的車鑰匙,一個人甩門離去。 防盜大門在一聲巨響後恢復寂靜,將又寧和德睿隔成兩個世界。 有好半晌,又寧的聽覺只有甩門後的嗡嗡聲,她一個人僵立在德睿的書房裡,臉色比白牆更白。 她搞砸了……她惹德睿生氣了…… 又寧慢慢地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膝,將臉蛋埋入膝中。 明明是一個好好的夜晚,為什麼她就要說那些話來激怒他?她明知道他與赫門總裁的關係是他一生的死穴,為什麼還硬要戳痛他? 現在的德睿,一定很氣惱她吧? 「德睿,我只是……希望你快樂……」 一顆淚滾出眼眶,無聲無息地劃過她的玉頰,滴落在素白的裙上,成為一個遺憾的記號。 德睿離開又寧的家後,馬上就後悔了。 又寧並不是存心要和他吵架的,他知道,又寧是關心他、在乎他,她不要他永遠都和父親針鋒相對,所以才寧可激怒他,也要他正視親子問題。 但是,他又是怎麼回報她的? 他對她凶、對她大吼,把她的好意擲回她的臉上。 該死!他怎麼能這樣對他心愛的女人? 又寧哭泣的影像縈繞在德睿的腦海中,使他又急躁又不安,雖然他漫無目的的開著車,心裡卻巴不得車子裝了翅膀或推進器,可以在眨眼之間回到她身邊。 終於進了家門,德睿急急尋找熟悉的嬌小身影,嚷著:「又寧?又寧?」 他的眼梭巡過客廳的每一個角落,她不在!他又沖進臥房,她還是不在! 德睿開始緊張了。最後他幾乎不抱希望的沖進書房,當他用力推開門後,便看見又寧靠牆坐在地毯上,仿佛從他出去以後,她就一直維持著那樣的姿勢。 她抬起小臉,紅通通的眼眶像是哭過了,但她的眸子在看見他後,湧入喜悅的光彩。 「德睿,你……回來了?」她掙扎著站起,但麻木的雙腿卻令她有些站不穩。 德睿驀地感到心疼了,他沖過去抱住她,把臉埋進她的頸窩中,迭聲的認錯:「對不起!又寧,全都是我的錯,我是個大混蛋,你不要生我的氣。」 又寧搖頭,「不,德睿,我才要說對不起,我太自以為是了,我的確對你和你父親之間的一切一無所知,我真不該說那些話的……」 「不,你沒說錯,你的分析是對的,只是我一直選擇忽略,從來就不想去面對我和我爸的關係,如果不是你,我永遠也看不見自己的盲點。」德睿愛憐地輕撫又寧蒼白的臉頰,深深地凝視她,然後再一次擁她入懷,「又寧,你真瞭解我,我多麼多麼幸運,能有一個關心我、瞭解我的未婚妻。」 「德睿……」他的話,使她眼睛泛起淚光。「我還以為,你這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怎麼可能?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的。」德睿謝罪般輕吻她的額、她的眉,與她的唇瓣,一次一次地烙進自己的誓言:「又寧,我愛你,不管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後的現在,我的感情都沒有變過!」 又寧望著他,唇邊綻著好美好美的笑意,「我相信你。」 他看著她紅腫的眼,罪惡感更重了。 「又寧,我發誓不會再惹你傷心了。」她的模樣,讓他好心疼。 「我相信你。」她微笑著回應道。 「又寧……」他歎息著,托起她的下巴,激切地吻住她。 又寧輕輕低吟,攀上他的頸項,縱有再多言語,也化作一記輕輕的歎息。 德睿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進臥室,踢上房門,把他們關進只有兩人的小小世界中,謝絕一切干擾。 第九章 站在古樸典雅的鐘錶行前,莎拉脫下粉紅漸層墨鏡,迎著日光,注視著木底金字的雅致招牌——三希鐘錶行。 「這裡就是祈又寧家開設的鐘錶行嗎?」莎拉彎起宜笑宜嗔的唇,撥了撥如雲的波浪長髮,帶著自信的笑踏入鐘錶行。 「歡迎光臨!」一見客人進門,面容清麗的店員馬上漾開親和笑意,從櫃檯後方迎出來。「請問小姐要找什麼表款?」 莎拉定睛注視著面前的女子好一會兒,她知道,她就是把德睿迷得神魂 顛倒的祈又寧! 先前有好幾次她站在德睿的公寓樓下,用著近乎嫉妒的目光看著德睿與她親密的十指緊扣,一同走進公寓中。當他們在等待電梯時,德睿含著溫柔笑意的目光,簡直就無法從她的身上移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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