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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胡扯,你哪來的女人生這娃兒?不會是流連複雜的場所,人家強賴給你的吧。」沈父不以為然的坐在客廳的椅子上,一派的威嚴。

  「不信的話可以驗DNA,嵐嵐千真萬確是我的孩子。」沈雲聰冷瞅著父親。

  忽地,沈父重重的捶著純木椅把,「雲聰,我真是越來越不懂你,念書念出了個女兒,你在國外到底都跟什麼樣的女人往來?真是胡來。」他聲若洪鐘。

  嘴一扁,小娃娃嚇得哇哇哭了起來。

  「爸,小孩膽子小,你別那麼大聲。」沈雲桑緩和父親的脾氣,起身接過弟弟手中嚎啕大哭的孩子,「姑姑抱抱,讓爸爸說話去,乖……」她搖晃著孩子往樓上走。

  端詳小孩半晌,她覺得沒啥好懷疑的,瞧那眉宇,跟雲聰小時候一個樣,只是,以雲聰那種看似溫文,實則死心眼的個性來說,孩子的母親是誰,她反倒比較有興趣。

  「你有點骨氣好嗎?就算被尹崇生背叛了也不需要這樣喪志,出國念兩年書,竟帶個1歲娃兒回來,這要傳出去了,媒體又要在報上怎麼大寫特寫?指責你有多淫亂荒唐,下場只好一個大男人帶個一個小娃兒,你知不知道,大夥兒全在看我們沈家的笑話!」

  「爸,媽死後你不也一個大男人帶著我跟雲芬兩個孩子?」

  「那不一樣,你別相提並論,至少當時我孩子的媽是誰,大家都很清楚。」沈父傲然的別過臉,「我可不希望沈家大宅外頭,成天有媒體架著攝影機對準我的每扇窗。」

  對於那件事,沈父是既心疼又不敢表現出來,不過是為了一個女人,兒子卻搞得自己渾渾噩噩,徒讓人看笑話。

  「別人怎麼笑我不管,報上要怎麼說我也管不著,但不會讓爸感到困擾,我已經托雲桑在市區買了層公寓,我跟嵐嵐會一塊兒住在那裡,就算工作再累,我也會好好照顧她。」

  「說起這事兒,我還沒好好罵你呢!什麼地方不買,偏偏買在尹家正對門!」

  沈父心中的一股氣又湧上。

  「尹家正對門?」沈雲聰困惑的看著父親。

  「尹家為了歡迎女兒跟女婿回國,與你在同一處買下新家當作是禮物,偏巧你千挑萬選還跟他們選中同層樓,真是冤家路窄,因此我已經讓商界的人還有媒體笑了一個多月了。」沈父氣呼呼的。

  原來是這事,他釋懷一笑,「爸,不過是買房子,旁人要怎麼穿鑿附會別理睬就是,我會選在那裡完全是因為環境很好又有管理員,而且方便照顧嵐嵐,其他的我沒考慮那麼多。」

  「反正你大了,我也管不著你,才會由得你任性胡來,往後你是好是壞你自己盤算,公司的事情若垮了,丟的是你兩姐弟的臉。」沈父悶得轉身回書房。

  沈雲桑抱著孩子坐在樓梯上,一臉無奈,她剛剛並沒上樓回房間,沈雲聰聳聳肩,亦是回以無奈。

  「孩子的媽是誰?」她問。

  「一個女人。」

  「廢話,難不成是男人?」她不大滿意弟弟敷衍的說辭。

  「雲桑?是誰有那麼重要嗎?重要的是她是我的孩子,至於她的母親,時間到了自然會出現。」

  「荒唐,我真後悔幫你這一回,讓爸爸怨了我好久。」

  「對不起,爸只是太在乎旁人的眼光,買房子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外界就是多心多疑才會窮掀事端。」

  「你真有辦法可以一個人帶個小娃娃?」沈雲桑懷疑。

  「不用懷疑,嵐嵐比你想像中的合作,要不她才不會坐在你懷中呢!」

  「怪,老爸怪,女兒怪,一家子怪。」她不以為然的說。

  他在心理附注說明,老媽也怪。

  「對了,房子裝潢的進度如何?」

  「快完工了,你要去瞧瞧嗎?」

  「嗯,我會找時間過去看看,因為我還請了一位國外的設計師,準備幫嵐嵐貼身設計孩子活動的安全空間。」沈雲聰簡單說明,從她手中接過女兒,神情愉快的往臥室走去,「嵐嵐,喝奶奶了好不好?」啪的在孩子臉上一親,此舉看傻了沈雲桑。

  「這傢伙幾時變成居家好男人了?」她忍不住冒出許多雞皮疙瘩。

  遠從美國聘來的設計師是宣秩耀的前愛人,不是單為了嵐嵐而來,而是為了打穿沈雲聰與尹崇生各自的新居裡相隔的那道牆。

  落在尹、沈兩家的焦點太多,且人多嘴雜,這般神秘又吊詭的工程不適合找臺灣設計師操刀,所以沈雲聰與尹崇生不惜耗費資金遠從美國聘請設計師,讓他帶著幾名助手親自敲牆而來,以免這「三人晚餐」的真相被發現,屆時只怕又是一場風風雨雨。

  一前一後的搬入新宅,出了大門在外頭像是不打照面的陌生人,然而門一關,他們就像一家人那樣的生活著。

  「喂,如何?這道牆打通了,倘若有緊急狀況,只要順手將這道看起來像是牆的拉門輕輕一帶,又是兩間不相連的屋子,這設計還不錯吧!」邊說邊看著報紙媒體對於他突然帶個女兒回台,又恰巧買下這間房子,有道不盡的揣測與同情,沈雲聰覺得好笑萬分。

  宣秩耀上前敲敲設計,測試這拉門是否穩重如牆,回過頭喜贊,「老公,你實在太棒了,我真想親你一口。」他一臉欽崇的欲撲上前去。

  趕緊撇下報紙,沈雲聰緊急伸出一腳擋在前面,「你若敢過來,我真會一腳把你踹到一樓的中庭花園。」

  即便共同生活了兩年,沈雲聰還是對他偶發的親昵舉止防備得緊,手腳全是他的武器。

  「凶,這時候就知道對我凶,當初要我建議適當的設計師時,你就客氣得不得了,現在又對我這麼無情,真是薄情郎君。」他誇張的吸著鼻子,宛如秦婦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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