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方蝶心 > 達令拒當正牌妻 >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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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嚷還好,被她這麼斷然拒絕的嚷嚷後,頓時間身旁責難的目光熾烈得像火,讓她差點當場被灼燒身亡。 沈雲聰扳過她的臉,用一種再認真不過的態度開口說:「當然需要,我答應過你父親的,而且我喜歡你,所以從現在開始,我要努力的追求你。」他直言不諱的說明來意。 追求?! 腦中有一段時間的空白,但是殘存的理智逼著她趕緊醒來。 「你在說什麼鬼話!」她紅了臉低叱,沒來得及欣喜這樣的告白,因為她馬上被彙集了全校的敵意給淹沒。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今天病死在家,也不要出現在教室,生平第一次,她感覺被追求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因為她瞬間陷入被無數目光鎖定的窘境,她敢說,往後走在校園鐵定莫名遭受白眼,與其這樣,她還是趕緊消失吧! 毫不遲疑的,她課不上了,拿起包包,馬上離開這個令人窒悶的空間,不管哪裡,就算是躲到圖書館都好,至少好過被眾人瞪著。 可惡,頭疼欲裂! 消息的傳播無遠弗屆,這段插曲不消幾分鐘馬上傳遍整個校園。 學生在系所之間的選擇、調動本屬平常,但是誰都料想不到,校園風雲人物沈雲聰竟然為了一個企管系的新生降轉。 姑且不論全校的男男女女有多風靡他那張俊俏的臉,有多崇拜他渾身散發高度質感的藝術家氣息,還有教授們有多麼欣賞他的藝術天分,這樣的天之驕子竟然在暑假過後,突然改變心意要轉系,就只是為了一個女孩。 無論美術系的教授們如何慰問挽留,他還是堅決要轉到企管系去,而且還要求從大一開始念起,此舉真是跌碎不少人的眼鏡,除了商學院展開雙臂熱烈歡迎,其他的系所都在扼腕歎息,最後,美術系教授妥協放人,但唯一的條件是他必須把僅剩的學分修習完畢,等於是以雙主修的方式解決此案。 那廂,尹崇生只覺烏雲罩項,幾天前起便開始來個相應不理,這廂,錯失第一手資料的宜秩耀,焦急得無法呼吸。 就讀美術系二年級的宣秩耀打從一進入T大,就深深的被沈雲聰的美術天分所吸引,崇拜的程度幾乎到了整個美術系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境界,而且他還私下昵稱沈雲聰為老公。 宣秩耀深信,同志對藝術美學有一種特殊的天分存在,況且沈雲聰一路走來始終不曾傳出與女孩子有任何的戀情,基於兩者考量,他始終認定沈雲聰也是同志圈子的一員。 認了順利強奪這位貴公子,他不只一次含蓄的向沈雲聰傳達他的善意,卻每一次都讓這位優秀的貴公子含蓄又堅決的婉拒。 「我不是同性戀。」在他的旁敲側擊下,沈雲聰總是這麼回答,真是氣煞人也。 每每想起,他就控制不住情緒,忿忿地捶著桌子,「不可能的,老公的藝術天分臻至超凡,若不是同性戀怎麼會有這樣傑出的基因!況且那麼出色的人,全T大的女同學生吃都不夠,怎麼可能放在一旁浪費,三年了連個女朋友也沒有,說不定老公只是掩飾不願承認,我一定要挖掘他內心真正的想法,幫助他厘清自己的性向。」 宣秩耀立志要將這個優秀的沈雲聰變成同志成員,所以一聽到他為了個學妹轉系的惡耗,他是氣得當場差點昏厥倒地不起。 沈雲聰可是他此生唯一的偶像,雖然曾被他拒絕過,但他不放棄,他希望找一個好機會再次勇敢的向他表明愛意,但是,他竟然離開了他們兩人同屬的美術系,轉而投入那市儈的商學院懷抱,就為了一個……這叫他怎能不傷心?!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宣秩耀一路低頭喃喃自語,「不行,總得想個方法來抗爭一下,要不然我的老公就要被那個小女孩霸佔了。來個公開示愛吧!說不定他真會因輿論壓力、情勢所逼,而成了玻璃圈的一員呢!」眯著眼,他滿腦子荒誕不經的念頭。 「宣秩耀,你自言自語的要去哪裡,聽說你親愛的老公人在西洋劍術社,你還不去瞧瞧。」同學喚住他。 「啥,你說我老公在哪裡?」他猛然回過神。 「西洋劍社。」同學沒好氣的重複一遍。 二話不說,他撇不同學,連忙飛奔向西洋劍社。 他也不是存心的,上帝跟他開了個玩笑,讓他喜歡上另一個男孩,曾經他也有過掙扎,但是,看到極品不霸佔,這實在有達人性,至少是違背了他宣秩耀的人生哲學。 他匆匆來到西洋劍社,只見三三兩兩的同學正在練習著,角落的沈雲聰穿戴著自己的專屬護具,神情專注的扶拭著手中的鈍劍。 帥,還是那麼的帥!師得叫人幾乎要窒息、腦袋空白。 宣秩耀的心跳瞬間加劇,表白的念頭像彙聚在光源四周的飛蛾在頭頂盤旋不散,轟然一聲,他只覺事不遲疑便不假思索的沖上前,好不容易七手八腳的在沈雲聰面前站定,努力的調勻呼吸,卻仍是猛喘著。 沈雲聰停下擦拭的動作,抬眸一瞥,「宣……秩耀?」不是很肯定他的名字,因此帶點揣測的意味,「好久不見,有事?」 他猛地吸了一口氣,「親……親愛的老公,我愛你——」他豁出去似的仰天大嚷。 約莫有一刻鐘的時間,正進行攻防格鬥練習的同學們紛紛停不動作,詫異又驚訝的看著兩人,空氣中陷入沉著凝窒的死寂。 忽而,天空一陣驚飛盤旋的麻雀狂掃過境,將理智打回了每個人的身上。 宣秩耀回過神來,暗叫不妙。 糟了,他太衝動了,竟然連老公的昵稱都喊出來,就算要告白也應該選在私下無人的地方,他怎麼一衝動,話就這樣脫口而出。 可他一時之間卻也苦無方法替自己解圍,臺階都被撤光了怎麼下臺?臉上的紅潮像水淹金山寺似的迎面而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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