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方蝶心 > 達令拒當正牌妻 >


  今晚,他的眼中只有這個又嬌又怒的壽星,粉色的禮服襯得她白哲美麗,看似柔弱,然而她的眉宇之間又蘊藏著一股氣勢,叫人很難忽視。

  「T大企管。」她意興闌珊的說。

  「那不正好跟雲聰同一所學校?太好了,以後崇生要麻煩你多照顧了。」尹父拍拍沈雲聰的肩,親切熱絡的說。

  「沒問題的,伯父。」他的目光始終沒離開過眼前的女孩。

  「來,我們裡面聊,讓他們年輕人自己說話聊天去。」尹母催促著掃興的大人離去,讓她的寶貝女兒能保有她自己的社交,畢竟沈雲聰是今晚唯一的一位年輕人。

  沈雲聰與尹崇生愣站在原處凝視著彼此,時間久得讓人幾乎要以為兩人快成了雕像。

  瞧,身高是身高、臉孔是臉孔,尹崇生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可內心又不免反叛,這人該不會是空有好相貌的二世祖吧?倘若真是如此,真是糟蹋了他與生俱來的好條件。

  沈雲聰靜靜的看著她,這女孩是他所見過的最不安分的壽星,不過,卻是最吸引人的女孩,瞧她眸光銳利,羞怯柔弱的成分少了些,獨立勇敢的神態多了些,必是一個迥然不同於一般名門千金的女孩。

  「你喜歡畫畫?」她為了掩飾自己的恍神,搶先問。

  「它已經算是我人生中的一部分,分不清喜歡與否,倒是那種估量不出價值的心力吸引我多一些。」

  嘔心完成一幅畫作是一種傾其所有的宣洩那種估量不出價值的心力,在他心中遠遠超過父親的一樁投資案。

  「怪胎,」她直言不諱,毫不修飾辭彙。

  「你也不賴,充其量我們不過是平分秋色。」他反過來揶揄她一回。

  果不其然,那兩道纖眉倏地高高攏起,早先對他的好感都散去了。

  「我的禮物呢?是什麼東西?」翻出手掌,她存心搗蛋的問。

  「一條鑽石手鏈。」沈雲聰從西裝內的口袋取出一隻錦盒。

  「鑽石手鏈?這麼俗氣,我以為你念美術會有那麼點不同呢!」

  他看得出她存心刁難,但絲毫不以為意,「珠寶不見得都俗氣,有趣的地方在它的設計與切工。」

  「說得冠冕堂皇。」她嗤笑。

  今晚的她夠悶了,好不容易來個冤大頭,也就怪不得她把自己受了一晚的鳥氣,對著他一吐為快。

  「給我幾分鐘來證明。」

  「沒問題,就給你幾分鐘。」她微仰著下顎,一口答應。

  解開錦盒上的絲帶,他在眾口口睽睽下,紳士的挽起她的手,將鑽石手鏈繞在她的手腕上,「一般珠寶辨識的幾個要訣,不外是從冰質上看它的冰晶粉臘,顏色是否正陽濃勻,雜質的液氣固生,材況的厚薄角削,以及手工的棱線刻面。」

  「然後呢?」她挑釁的問,還不忘洋裝著不耐煩猛打哈欠。

  將她這些舉動看在眼底,他露出無聲的笑,「一般,我們可以用分光光度計,或是觀察特徵來做鑒別,例如雨傘效應、不規則顏色分佈、色帶、表面凹洞、放射性是否殘留,也可用紫外線可見光光譜儀、紅外線光譜儀來鑒別。

  「而你手上這手練的每一顆鑽石,質地精線性,且完全沒有進行雷射穿洞或殘留其他的填充物質,品質絕對是一等一,Heart&Arrow的切割技術。另外,它的鑲嵌手法十分新穎,你摸摸,每一顆鑽石都可以呈現三百六十度的旋轉。」他由口袋裡拿出一隻高倍放大鏡遞給她,「瞧,雖然沒有精密的顯微鏡,不過你可借由這個放大鏡看看每一顆鑽石的手工。」

  尹崇生湊上前從他手中的放大鏡看向鑽石,似乎還真有那私吞回事,不過她還是想刁難些什麼,雞蛋裡挑骨頭。

  她猛地抬起手腕,「鏈子太長了,一個不小心就會從我的手腕飛脫,不合手。」

  說完,還睥睨的搖頭歎息。

  對於她的一切反應,沈雲聰淺笑著照單至收,仔細掐算後默記在心,「我幫你調整長度,至於多出的鑽石,你想改為耳環還是項鍊?」

  「改?什麼,你家該不會長年住著一位珠寶設計師吧?」她暗自思忖,這家人該不會活得奢華無度吧?

  他從容自信的點點頭,「你要這麼稱呼我,我也不反對,希望這條手鏈的設計你會喜歡,至於手工,我已經儘量做到完美。」

  猛一抬頭,她訝異的問:「這是你親手製作的?我以為念美術的人只會畫畫塗鴉呢!!」揶揄話落,看到他帶笑的臉,她不禁噗哧的跟著笑了。

  轉轉手腕上的鑽石手鏈,沒想到他精心打造的手鏈竟然就這麼送給素昧平生的她,「為什麼捨得送給我?」

  「十八歲的生日意義非凡,相對的,準備的禮物更不能寒酸,所以父親委託我為今天的壽星挑選一份禮物的時候,我選了鑽石,又因為家境富裕的你應該什麼都有,所以我想,這份禮物送的是心意,而不是鑽石的價值。」

  凝視著他,尹崇生覺得這男孩似乎不那麼讓人討厭,而且他還是個好脾氣的傢伙,能夠接受她的任性。

  她想要將他變成同路人,一個能夠跟她在臺灣這個備受束縛的環境下,同分享一切的人。既然如此,那麼首先就是要帶壞他!

  「喂,你會跳舞嗎?」她微仰著頭問,蘊含著挑釁的意味。

  沈雲聰環看宴會四周,繼而低頭看著她仰起的臉孔,這裡頭有嫌疑——搗蛋的嫌疑,她存心將這優雅的會場變成她專屬的舞會。

  「它似乎不是一場樂聲震天的瘋狂舞會。」

  「這我是壽星,我想跳舞,而且我應該也有權利把這場生日宴會變成我想要的樣子。」她認真又堅決的說,「放心,不是豔舞,我不會破壞宴會應有的品質,畢竟我是壽星。」

  「那你打算怎麼樣?」他發現,這女孩的確超乎他所想像,十分具有行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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