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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侯競語來到吧台前,張子翎不理會身旁的囉嗦男人,準備去執行她的計畫。

  於思耀倒也不以為意,諒這個未成年的小姑娘也不會使出什麼兇狠的手段,頂多是教訓一下那招搖的男人,他樂見其成。男人出來玩,總是要付出點代價嘛!

  瞧張子翎在吧台前似嬌似嗔的逗著侯競語,那清純的模樣別說是她面前的男人,就連他遠遠的看著,都彷佛感受到她的嬌媚,這年頭的小姑娘都這樣……風情萬種嗎?

  他看著她手指不著痕跡的一彈,隱約有東西落入侯競語杯中,不消半小時,那傢伙已經不勝酒力的頭搖腳晃,兩人勾搭著要往店外走去,他趕緊走上前去。

  「你要對他做什麼?」他只是開間PUB玩玩,不希望有人在他店裡鬧出什麼驚天動地的社會案件。

  「不過是個小懲罰,你擔心什麼?」又是這個囉嗦的老男人。

  「別忘了你未成年。」

  張子翎臉一板,硬是把肩上這壓得她幾乎想大罵髒話的傢伙,頂給眼前這好管閒事的男人,「你那麼擔心他就跟著來啊!」反正多個人幫他攙扶這只豬,她無所謂。

  把這被下了藥的男人扔上後座,這個讓店裡服務人員偷渡進來的女孩大搖大擺的坐上前座,於思耀心想,從今以後他一定要嚴格禁止這種偷渡的行徑再發生。

  「你想帶他去哪裡?」

  「新公園如何?先痛扁他一頓,然後讓同志們好好安慰他一番。」

  令人咋舌的點子竟然是這個十多歲的小女生想出來的?是他老了,還是這年頭的女生都惹不得?

  「不好。」他開著車,往鄰近的飯店駛去。

  見車子開至飯店,張子翎嚷聲問:「來這邊做什麼?不會是要我招待他住宿一晚吧?我告訴你,門都沒有,沒讓他去睡臭水溝就算便宜他了,還住飯店ㄌㄟ。」

  「先上去再說。」于思耀攙扶著侯競語走進了飯店。

  「哇,這會不會太豪華了點?」她對著房間內的擺設評頭論足一番。

  將候競語擱放在床上,於思耀這才說:「雖然他犯了錯,你又何必把事做絕了?」他一直都認為,感情是不能勉強的。

  張子翎少年老成的拍拍他的肩膀,「我說,這年頭的男人就是缺乏肩膀,而我只是給他一點教訓,讓他學會重視他的肩膀而已。」

  廢話不多說,她已經拿出她帶來的工具,準備往侯競語身上招呼去。

  「喂,你在做什麼?」這小丫頭幹麼拿著大夾子猛往這男人身上夾去?如果他沒記錯,這倒楣的男人應該是知名侯氏律師事務所的二少爺,他怎麼會招惹到這個蛇蠍小女人?

  「整整他而已,我能幹什麼?」她沒好氣的瞪著他,下一秒她開始拉扯著侯競語身上的衣服。

  「欸,你幹麼脫他衣服?」真是不害臊的女孩。

  「你要就幫忙,不幫就閉嘴。」張子翎拿著大夾子在侯競語身上夾出紅印,直到他全身都有紅印,她才高興的鬆手。

  見她探頭從包包裡拿出一支口紅,於思耀又問了,「你到底要做什麼?」他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了,他頗替侯家老二傷心啊。

  她極度不耐煩的轉身,拿著豔如鮮血的口紅在他面前揮舞,「你再羅哩巴唆的,我就把你殺了。」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才在那不染灰塵的化妝鏡上張牙舞爪的寫著字。

  「侯大少,中午十二點的飛機,我會帶著你的精子,飛往嚮往中的加拿大,也許在多年後的某一天,你的孩子會突然出現你面前,期待嗎?呵呵,冒冷汗了吧?我就是要讓你長久的生活在這種恐懼之中……」覆誦著鏡子上的血紅文字,她達到目的,終於咧開今晚的第一抹笑容。

  瞧她又是夾人、又是寫字恐嚇忙得下亦樂乎,於思耀站在她身後搖頭說:「你這樣會不會太狠了?有恐嚇勒索之嫌,況且他若真的花心,這種手段未必治得了他。」況且,侯大少?!這人應該是二少吧?侯家老大從來沒在聲色場所露過臉,這丫頭確定沒搞錯人?

  「我就是要嚇嚇他,斷不了他的惡習,至少要讓他十天半個月都活在驚嚇中,我也高興。」

  「果然最毒婦人心。」於思耀下了個極精准的注解。

  看看手中的口紅,張子翎隨手一扔,「浪費了我最喜歡的一支口紅。」說完,她便大搖大擺的離開客房。

  「欸,你等等。」這支口紅外殼上滿是她的指印,為確保安全起見,他拾起口紅,然後快步的跟上前去。

  「你是跟屁蟲喔!」

  「我送你,這麼晚了,你這未成年少女當心被警察抓進警局去。」

  「愛管閒事的男人……」

  張子翎一心只想為姊姊出口氣,她怎麼也沒想到,侯競琰才是她要找的人,而不是那個倒在床上的倒楣鬼侯競語。

  她開心的想著,報了這老鼠仇,明天她就會跟爺爺還有姊姊到加拿大,去過他們的新生活。

  而這些都是往事了,十年歲月轉眼而過,張子翎的復仇計畫卻還沒有結束……

  接到電話,侯競語率先趕回侯家大宅。

  「大哥,你叫我回來做什麼?」侯競語問。

  「等子翎,我把子翎也找來了。」

  「你找她幹麼?」這個帶著小孩想誣賴他害他差點失去愛人的女人,他巴不得殺她剮她個千刀好洩恨。

  門鈴響了,率先走進來的是別恩渲,身後才是張子翎跟廷峻。

  當大家坐定,侯競琰便開口,「你跟子希是什麼關係?」詢問的眼神落向這藏有秘密的女人——張子翎。

  她前些日子帶著廷峻找來侯家,說孩子是侯競語的,搞得范景涓自此不理侯競語,害慘他碰壁、挨白眼,佳人仍是生氣失望不理他。

  張子翎驚訝的回看他,什麼也沒說,因為太驚訝了。

  半晌,她才回神,緊接著問:「你為什麼知道我姊姊?」

  侯競琰沒有回答,逕自問:「子希人呢?」

  「你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要追問她的下落?」

  「因為我才是廷峻的父親。」侯競琰將早上出爐的檢定報告擱在桌上,而這讓他燃起尋找那被深埋在記憶深處的女人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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