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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這難道是在考驗她對紹卿的信任!唉,都怪他平常為非作歹慣了,叫人老是忍不住想質疑他……

  「別再歎了,我都只剩一百五十五公分了!」吳黛盈的痛就是她無法改進的身高,偏偏司徒玄霜又老愛把「唉」當口頭撣!

  一群大小朋友興奮的窩在司徒玄霜的房內叨叨絮絮的說著這幾日的比賽。

  「大師姐,我們這幾天的表現還好吧!相信明天的總決賽我們一定會有更亮眼的成績。」

  「是,師父一定會很高興你們的苦練終於受到肯定。」

  「大師姐,為什麼今年會是你帶我們來參賽?往年都是二師姐帶我們來比賽,其他道館的人都怕二師姐怕得要死,這幾天大家一看到是大師姐,都趕上前跟我們聊天說笑呢!」

  「瞎說,當心二師姐聽到要罰你們。」

  「不怕,二師姐不在。」一群人嘻皮笑臉的。

  「好了,時間太晚了,趕快回你們各自的房間睡覺,免得影響明天比賽的成績。」

  「是,大師姐。」眾人齊聲說道。

  因為某一道館的選手臨時出現身體不適的狀況,為了方便該道館的帶隊師父就近照顧該選手,司徒玄霜主動把房間跟對方交換,因為她信任自己道館的師弟妹們即使沒有她就近看管,也一樣懂得自律、扶持。

  「大師姐,晚安。」殿后的葉兆智朗聲說道。

  「晚安。」

  一夥人陸陸續續的離去,她偽裝的笑容也終得以休息,她不想老是處在弱勢坐以待斃,留在家中只怕白紹卿隨時要出現,她不想見到他,不想回想這陣子以來的不愉快。

  傍晚聽了黛盈的話,也不無道理,只是要怎麼做才好?

  司徒玄霜坐在屋內愁腸百轉的,許久,她歎了口氣振作精神去梳洗。

  臨就寢前,舉起桌上的一隻杯子,她湊口一啜茶已然冰涼,索然無味的擱回了原先的桌上,心想,去看看這些孩子是否真睡了,可別又聚在一塊兒笑鬧才是。

  微暗的燈光下,她沿著選手村走廊往師弟妹們的房間走著。

  其他領隊的師父都參加今天晚上的聚會,只有她推託有其他要務不便出席,以至於這一區都是安靜無人的冷清。

  走在木質的地板上一片寧靜,她的心情卻有一種吊詭的不平靜,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情況,她從不會讓自己的情緒有這樣深沉的無助,只是近來這顆心早不是她自己所能控制的了。

  巡視一番後,司徒玄霜往回走,才跨出了幾步,卻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暈眩,她攀住牆,背脊無端傳出冷汗。

  強忍著不適,她急忙欲往自己的寢室走去。

  就在這瞬間,一人驟然出現擋住她的去路,依身型判斷,應該是一名男子,對方將臉刻意遮掩,顯然來意不善,而且算准了這是選手村中最孤立無援的死角,不難判斷這人是有備而來。

  「誰?」

  「交出《太極拳法》。」男子刻意壓低聲音,企圖要掩飾他原本的音調。

  「到底是誰?」司徒玄霜追問,接著她馬上揣測自己是否誤中了什麼圈套,以至於渾身發冷發軟。

  「我的目的只有《太極拳法》,倘若你合作,將可免去一場打鬥。」冷冷的笑聲十分刺耳。

  「你休想!」

  「那我只得硬搶了!」男子眼神閃過冷冽的光芒,「接招!」他語氣突然場升。

  這……這聲音究竟在何處聽聞過?怎奈現下她卻一點也想不起來?司徒玄霜滿是懊惱。

  兩人身影不斷的交錯,兩人的武學招式已然是爐火純青。

  是同行之人!司徒玄霜肯定的以為,這人身手不凡,雖偶有破綻,但想必也是研修武學多年的好手。

  多年前早有聽聞同行間多以為家中保存的《太極拳法》是一本武術絕學秘證,殊不知那只是一般尋常書籍,只是因為父親愛妻如昔,始終珍視著這本書,才讓不少有心人士如此誤解。

  這次參賽,她當然是把書留在家中,而這人顯然是太想得到《太極拳法》了,以至於這樣疏於思考。

  「交或不交?」此人窮追不捨,「交出這本武學秘笈,我定不再為難你。」

  司徒玄霜渾身虛軟,但仍強打精神應戰,這全憑十多年來練武所積累的意志力。「空穴來風,根本沒有什麼秘笈。」

  「原本以為是司徒降雪領隊,不過沒關係,既然是你我也有應變方法,知道你善於推手使勁,我已經下藥好讓你早一步俯首稱臣,免得浪費時間,你撐不久的。」

  「果然。」好端端的會如此冷汗直流、渾身發軟,果真是被下了藥,她實在太過疏忽了。

  「好說!」男子氣息紊亂,顯然內在修為不足,雖然出招狠毒,然而卻越來越淩亂。

  司徒玄霜淩空一躍,隨即甩出一腿,攻擊對方的身軀,只見他一個後翻躲去一記。

  司徒玄霜一落地,發現腿部已經軟弱無力,她的狀況比她所設想的還糟糕,這人藥量下得極重,取下發簪,她毫不猶豫的刺下身上的痛穴,希望讓極度的痛楚逼迫自己多卷一下,多增取一點時間。

  「司徒玄霜,你別再逞強了,我意在《太極拳法》,不想多傷人,你乖乖交出便可,何必自討苦吃。」.

  「身為習武之人,你只重外在形式修為,卻忽略抱持之心態的涵養,簡直是個敗類。」她難得口出嚴厲之語指責對方,「學習太板拳主要是在養生,培養內勁,而不是搏鬥之用。」

  「小丫頭片子還敢訓斥我,別以為你是人稱太極女之首,我便會怕你!」

  「執迷不悟……」司徒玄霜咬緊牙關,反手以虛探實,就在對方疏忽之際,她已取下他臉上的蒙帕。

  「糟!」他驚呼。

  「城威,是你?!」這不是曾在父親們下修習的師弟嗎?之前他還因為送花求愛讓紹卿氣急敗壞的把她給擄走了一夜。

  「既然讓你知道是我,我更不能留你活口,司徒玄霜,這是你自己招惹的殺身之禍,別怪我貪婪,我只好送你們姐妹倆一塊兒上路。」

  「你對降雪做了什麼?!」她驚惶的問。

  「以為留守學院的人是你,有人出價取你性命,領著黑道往學院去了,如今你跟降雪位置對調,她當然要代替你受死。」

  「你們這些宵小,如果降雪有什麼意外,我要你的命來祭我妹妹!」為了這惟一的妹妹,司徒玄霜向來是傾其所有的。

  「那也得看你活不活得了命。」反手取出一把亮晃晃的刀子,他是有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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