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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不想壓傷她,白紹卿兩手撐著床分擔自己的重量,「小老太婆,你的腦子在退化中。」他賊賊的笑了。

  「紹卿……」她用著低不可聞的聲音喚他。

  「嗯?」哎呀,她的眼神有著莫名的吸引力,叫人意亂情迷。

  他俯身貼近,在她髮際、耳畔落下一串綿密的吻,「都是你,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他歎息一聲,「傻丫頭,聽話,以後別跟男人在床上論事,會荒腔走板的。」

  她接受了他所撒下的魔咒,閩上眼,她的心因他的進駐而有了弱點。

  pub吧台前,阮茜支著下頷默默的喝著酒,背影有些孤獨,心情是只有她明瞭的紊亂。

  「找我有事?」紹卿一走進pub,就看見阮茜拿著滑杯猛喝。

  她一哂,「你來了。」

  白紹卿逕自坐在一旁的空位,叫了一杯威士忌,

  「這次成果如何?」

  「很好,出乎我預料中的好。」阮茜飲盡杯中的琥珀液體。

  「既然很好,你幹麼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讓人完全看不出你很滿意。」他眼角掃了她若有所思的表情一眼。

  「紹卿。」她慵懶的喚著。

  「嗯?」

  「你怎麼認識她的?」

  「誰?玄霜嗎?」他現在心裡只有這個溫吞的小老太婆而已,所以直覺想到她,他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絲甜蜜的笑,她可是他的女人……

  「對。」

  笑得落拓,「她來公司上課,」他飲著酒補充道:「所以冤家路窄跟她認識了。」

  這是他跟玄霜的私事,即便是阮茜這樣的熟朋友,他都不太願意跟她詳說,只是簡單的帶過。

  「她跟嘉琳同樣令人炫目,那容貌還有幾分相似。」她別過臉看著白紹卿。

  「誰?」乍聽這有些許陌生的名字,白紹卿一時無法會意,只是波瀾不興的回望著阮茜。

  「哈——哈——你竟會忘了她,她可是曾經讓我們爭鋒相對的人啊!」她的語調有些戲護,與刻意佯裝的灑脫。

  大學期間,有同志性向的阮茜和裴嘉琳是一對同志戀人,然而嘉琳卻在兩人感情頂峰之際驟然移情別戀,並且愛上非同性的白紹卿。

  白紹卿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介入了阮茜、裴嘉琳的同性之戀,引發了當時一段駭人的三角關係。

  事後白紹卿理智抽身,然而裴嘉琳卻已身陷情網無法自拔,轉而責怪阮茜的介入,瀕臨瘋狂的裴嘉琳幾度欲殺害阮茜,卻陰錯陽差的讓白紹卿破壞了,這也造就他與阮茜之間的情誼。

  事後,裴嘉琳因情場失意而選擇自裁,結束了這段糾葛的三角戀情,經由阮茜的提醒,他才恍然大悟的想起這號人物。

  不、不一樣的,玄霜是玄霜,對他而言她是獨一無二的,而裴嘉琳是裴嘉琳,是一個對感情震盪起伏的不穩定因子,她太獨斷,容易給人壓力,而玄霜卻帶給他無止境的舒服,平淡卻雋永。

  白紹卿不以為意,「年少輕狂的往事通常不會讓我掛心太久,更何況我一點都不覺得玄霜跟她有何相似之處。」

  「不!容貌、眉宇間的神情都有幾分神似,除了那天南地北的個性外,她們根本就像是同一個人。」阮茜有些激動,這是白紹卿所不曾見過的。

  當初那段感情傷她很重,原以為事過境遷,她不會再有所惦念,然而那天一看見司徒玄霜,她發現她錯了,這一切並未真的結束,只是她一相情願的欺騙自己已經遺忘了,如果可以,她好想也讓白紹卿嘗嘗那種痛處,他才不會用這種質疑的眼神看她。

  想到司徒玄霜,阮茜可以感覺到,沉寂多年的情感似乎又再次萌芽了……

  「阮茜,她是玄霜,不是你以為的嘉琳!」白紹卿冷肅的提醒著。

  她只是一徑的笑,有點縱容自己。

  「嘉琳已經死了,我不希望你把嘉琳的任何想法移轉到玄霜身上,她只是個單純的女人,是我白紹卿認定的女人。」白紹卿陰沉、抑鬱的臉孔有著威力無窮的警告意味。

  「難道你不是因為她與贏琳容貌相似所以才跟她在一起?」阮茜固執的問,「你根本忘不了嘉琳,一如我從未忘過她。」

  「少自以為是了,你實在太不瞭解我了,我白紹卿要的東西沒人可以奪走,我不希罕的東西也沒有人可以硬塞給我。」他狂佞的笑著。

  啜飲了一口酒,「當初我選擇抽身就是不想跟你們的感情有任何瓜葛,沒有什麼無法忘情的荒唐可能,她早在我的記憶中消失,你別把對嘉琳的想念胡裡胡塗的扣到另一個女人身上,況且她們兩人沒有絲毫相似之處,惟一相似點是她們都是女人,玄霜何其無辜。」

  「紹卿,如果這次我堅持呢?」阮茜冷靜的問。

  「我不會讓你有堅持的機會,我不跟別人分享,任何人、事、物都是如此,覺得值得我就會去爭取;不值得,我就會抽身。」他一口飲盡杯中的烈酒,「玄霜不是嘉琳,她不是你的同路人,那只是你一相情願的以為。」

  白紹卿瀟灑起身,不想跟她多爭論司徒玄霜是不是裴嘉琳。

  無稽!阮茜一定是想情人想瘋了,玄霜可是他白紹卿的小老太婆,誰都不准招惹她!

  興之所致,他又來到司徒太極學院,才停好車就在門口湊巧碰上了曾經有一面之緣的司徒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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