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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誰說她姍姍來遲,每天早上九點前,她都不知道開了幾個會議,拜會過多少企業領導者了;下了班,大家歡欣回家休息,除了別班,她還得周旋於多少個應酬中,有時連安穩的吃頓飯都是奢想,他這個吊兒郎當的公子哥兒什麼都不懂,憑什麼編派她的不是?她討厭她的努力被指責,討厭!

  她的目標是領導海棠持續往前邁進,如果大家非把她歸在特殊的族群,那就由他們吧!她也可以不在意的。

  「這些都不關你的事,即便是我有人格瑕疵,也都與你侯大律師無關,你只要依照合約執行你的法律顧問工作,其他的你都無權過問」她想走,只想一個人獨處,再狼狽都總會有一個人可以信任,那就是孤單的自己。

  孤單的自己不會刨她的傷口,不會漠視她的心血,不會羅織她的罪名……

  氣憤讓她的雙眸像是要沁出淚水好洗刷眼前的一切,但是她不想讓任何人瞧見這樣的范景涓。

  「我有說你可以走了嗎?」像個巨大的獨裁者,侯競語彎身看著這纖細的女人。

  「你放手」給她一點獨處的空間也不行嗎?情緒瀕臨脫序,范景涓不顧一切的揮了他一巴掌。

  沒有閃躲,那巴掌震住僵持的兩人。

  她的反擊並沒有換得手腕的自由,反倒是把他隱於玩世不恭表像下的脾氣給激發出來。

  被拽住的手益發的疼,像是要斷成兩截似的,范景涓踉蹌的步伐是試圖阻止的結果,「侯競語,你放開我的手……」蹙起眉,她一路的掙扎,氣得另一隻手再高高揚起。

  預料的巴掌聲並未響起,反倒落入他另一隻手中。

  侯競語揚得老高的濃眉下,是陰陰的目光,「除了呼人巴掌,你大小姐還會什麼?有了第一次的教訓,你想我還會白白挨第二次巴掌嗎?」說完,他憤恨的甩開她的雙手。

  感覺自己的手腕都在發燙、發麻,范景涓頹喪得雙腿幾乎要承載不住她的體重,勉強轉身往後蹣跚的奔逃三兩步後,身體突然的淩空。

  「啊」她備受驚嚇的發出喊叫。

  侯競語根本沒打算放過她,她別以為把他激怒了就可以這樣轉身離去。

  將那驕傲不可一世的女人甩上肩,避開前院熱絡的酒會理場,他快步的往停車處走去,就不信真沒人可以整治這女人。

  「侯競語,你快放我下來」

  沒料想自己會這樣狼狽的被甩上男人的肩,她的雙手捶打著他的背,雙腳踢踢踹踹的掙扎,卻依然被他緊抓住,絲毫沒有撼動他半分。

  來到座車旁,打開後車門,她被重重的甩在座位上,一陣七葷八素的暈眩襲來,隨即他也跟著入座。

  車門一帶,他們困在這密閉的空間,爭執的憤怒餘火還在燃燒。

  「你憑什麼這樣做!滾開,我要出去……」掙扎的坐起身,范景涓不甘示弱的撲上前捶打這無禮的傢伙。

  短暫的順從難道對她是那樣困難的事嗎?侯競語的兩道眉沉重的糾結。

  憑恃著男人的優越,他一個翻轉,便將弱小卻又囂張的女人壓制在椅座上,那膽敢在他身前肆虐的雙手,這下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的被定在她肩上兩側,做困獸之鬥。

  「閉上你的嘴巴」他一吼。

  「偏不」她挑釁回道。

  眉一皺,侯競語鬆開她的手,轉而扣在她腴淨的頸項,他不假思索的,隨即低頭封住那張伶俐的嘴巴。

  范景涓先是愣了半秒,眼睛瞪視著近在咫尺的俊容,錯愕得不敢相信他竟……

  她別過臉試圖閃躲,脖子上的手卻霸道的掐扣住她,他的氣息和溫度透過唇舌傳遞到她口中,吞沒了她的抗議。

  早想讓她安靜了,他可以忍受女人的脾氣,但是忍耐還是有限度的;尤其是在他百般退讓的時候,這女人固執得有如臭水溝裡的石頭,既然如此,他就不需要跟她講什麼禮儀尊重的屁話!

  她的掙扎對他而言只是小兒科,他牢牢的壓制住她,卻不會將她弄傷,他發現自己竟享受這種征服的感覺,在唇舌的交錯碰觸中,他異常的沉溺。

  忽而離開須臾,那半晌是給彼此一個喘息的空間,在范景涓以為一切中止的時候,他又再度低下頭去,以著更霸氣凜然的態勢,攻佔了她的唇。

  他的吻、他的氣息就要殲滅她的勇氣,「停……止……」她的命令薄弱。

  在掙扎抵抗的過程中,她不慎咬傷了他的唇,沁出的血珠在彼此口中留下腥甜,然而這並未阻止他,反而別劇他的掠奪。

  布料的撕裂聲,讓范景涓心頭一顫,那是一種無助的情緒,隨即是他激烈的啃吻襲上她的胸口,她不敢看,卻難掩心傷的嗚咽。

  那嗚咽聲喚回侯競語的理智,身下的俘虜雙手被扭得通紅,嫣紅的唇上那抹血是他的,而原該是白淨無瑕的脖子已佈滿他掠奪的紅痕,至於細肩帶的水鑽黑色洋裝,早已堪不住他的拉扯,左肩帶斷落無力的披垂在胸前……

  范景涓揪著淩亂的衣服難堪的背過身去,掩面低泣。

  侯競語雙手死握著拳頭,看著她輕顫的肩頭,想安慰又怕自己再次嚇到她,一臉的懊惱。

  為什麼她連哭都這樣壓抑,傷心的時候仍得偽裝自己無堅不摧,人生這樣豈不是太累?

  看不慣她一再的自虐,侯競語忍不住低吼,「要哭就大聲哭出來,幹嘛像個小媳婦一樣偷偷摸摸的哭」

  別恩渲那女人在哭的時候可是驚天動地,活像是發生啥天災人禍似的,為什麼同樣是女人的她,就不會善待自己,好好哭一場?

  想扳過她身子,卻又怕碰上她裸露的肩膀,他索性把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將她牢牢密實的包裹住,然後手臂一攬,將她帶入懷中緊緊擁住。

  「對不起,想哭就哭吧,沒必要這樣壓抑自己的情緒。」侯競語呆呆的說著道歉的話,一方面又心急自己的詞不達意。

  范景涓垂著頭,原本抵在彼此之間的手,此時卻緊緊揪住他的襯衫,哀切的哭泣。

  因為是始作俑者,他只能耐心的等待她哭聲平歇,一方面也是因為手足無措,哄女人真是天大的任務,沒兩把刷子不要貿然嘗試。

  見她激動的情緒稍稍平復,侯競語開口,「好點了吧?待會我送你回去。」

  「不行」范景涓緊張的抓住他的手,仰起哭得狼狽的臉,一臉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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