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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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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間音樂教室擔任鋼琴老師,每天上課彈琴。」她又端上水果到他的面前,「多吃點。」 「我吃得夠多了,你也吃啊!」他拿了一塊水果湊至她嘴邊。 「謝謝。」她含蓄的咬了一口。 「上下班要多小心,別走小巷子,知道嗎?」他仍不放心的叮嚀。 「知道。」她很忙碌的張羅著他吃的東西,還不忘回答他的叮嚀。 「囉嗦的男人!」馮欣輕蔑的說,「我自己的女兒我會看顧著,你別把自己養得跟豬一樣就好。」 「我知道——」 「知道,我看是有知沒有道。」馮欣冷言冷語, 「部隊抽籤了嗎?」 「快抽了。」 「小心啊!在此先祝福你一舉勇奪金馬獎,為國爭光啊!」她逕自奚落著。 「不敢,小生才疏學淺,不敢前去爭奪那珍貴、耀眼得無法直視的金馬獎。」樊孝昀咬牙切齒的說著。 想詛咒他,門都沒有!不,是連窗戶都沒有! 軍營裡臨時搭建的棚子中,裴君右溫溫柔柔的坐在裡頭,靜靜的看著母親跟心愛的他一來一往的爭論著。 「伯母,囂張沒有落魄久,等我退伍,你就會發現一切將不可同日而語。」他氣定神閑的說。 「口說無憑,搞出名堂再說吧。」馮欣懶洋洋的擺擺手,不想他繼續這種不著邊際的幻想。 「你——」看著她的態度,樊孝昀為之氣結, 「你等著瞧吧?!」 樊孝昀雖沒抽到金馬獎,但是抽到了「澎湖絲瓜獎」也沒多幸運。 因為他有個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在部隊苦撐的日子真是令人不安,數饅頭的日子裡,他有得是不安擔憂。 當退伍令一下來,樊孝昀背著行囊,搭上不安穩的小飛機迫不及待的回臺灣,一路馬不停蹄。 回到久違的家,簡單的梳洗完畢,他整整自己的服裝儀容,是黑了些,不過挺有英氣的,他咧嘴一笑,急忙跑到裴家。 叮咚、叮咚—— 「君右,今天怎麼這麼早?」馮欣的聲音傳來。 一拉開門,她毫無預警的叫眼前的大黑炭嚇了一跳,支支吾吾的問:「你、你是誰啊?」 「裴媽媽,君右在不在家?」 「你這登徒子是誰?跑來我家做什麼?」二話不說,她操起手上的鍋鏟,便要海K面前的黑人。 「裴媽媽,是我啦,阿樊。」樊孝昀機警的往後連退三大步,藉以躲開她的攻擊。 她放下手上的鍋鏟,「阿樊?」 「我確定我是。」他沒好氣的說。 這裴媽媽的眼睛好得不像話,才多久的時間就認不出他來了,要是他遲遲無法退伍,她該不會就把他這號人物的一切打包扔至垃圾桶去吧? 「阿樊,你是紅外線曬太多,還是醬油喝太多?我們家不流行非洲土著的裝扮喔!」馮欣實在無法想像眼前的非洲土著是以前乾淨的樊孝昀。 「軍餉微薄,我沒錢去健身房曬紅外線,沒錢去商店買醬油,不過我倒是花了不少時間,在廣場上接受自然的紫外線洗禮。」 「兔患子,你不是狗鼻子插蔥裝象(像),真的是阿樊?哈哈哈……」她掩嘴大笑。 他垮著臉接受她的調侃, 「我是。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真的是樊孝昀。」 「阿樊,武俠小說看大多了。」馮欣隨即又板著臉訓斥。 「裴媽媽,我要找君右,可以讓我進去了吧?」他已經在門口罰站了一陣子,這個裴家的武則天還不放行,不斷的嘲笑他的黝黑造型。 說時遲那時快,馮欣馬上關上第一道鐵門,把他阻隔在外, 「君右還沒下班,你去音樂教室接她回來,沒接到人你就甭回來了。」 眼見第二道門又即將掩上,他趕忙大喊,「裴媽媽,住址啊!」 「喔!」她恍然大悟,進去拿了張名片。 「就這裡,你去接她。」 他轉身正要離去,她千篇一律的叮嚀又再度出現,「阿樊,照規矩,別毛手毛腳的!」 「知道啦——」他敷衍的拉長聲音。 嗟,這年頭誰還動手動腳?我動嘴親人總可以吧!樊孝昀搭著電梯下樓,口中喃喃自語。 隔著大街,透過音樂教室的偌大玻璃帷幕,樊孝昀一眼就看見那穿梭其中的裴君右,身旁的小孩子圍繞在她身邊,她的表情是那麼有耐心,那麼的和顏悅色,一如對待他那樣的包容。 下課時間一到,音樂教室的門口滿滿下課的學生,還有接送的家長,他站在大街這邊的燈下等候她,決心要給她一個驚喜。 她的頭髮整齊的盤在腦後,雖然脂粉不施,仍白淨美麗。 當送走了最後一個小朋友,裴君右拎著包包和同事們打過招呼,樊孝昀也準備過街去接她。 早他一步,一個男人西裝筆挺的站在音樂教室門口,似乎也是在等人。 裴君右一出來,那人便迎上前去,樊孝昀愉悅的神情當場愀然變色,黑夜掩飾了他的身影,但他銳利的目光卻在黑夜中透出炯炯的光亮。 只見裴君右微笑的不知道在說什麼,那男人竟伸出手想要拉她,而她拼命的往後退,想躲開,那人又不死心的上前糾纏,樊孝昀在心裡咒駡著,快步的介入兩人之間。 「你要做什麼?」他的聲音低沉具威脅性,手佔有的摟著裴君右的腰。 裴君右則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我只是要送裴小姐回家,不關你的事。」那男人不甘示弱的說。 裴君右看著糾纏不清的男人,煩心的蹙了眉, 「李先生,我自己會回家,不用麻煩了。」回過頭又一往情深的看著突然出現的樊孝昀。 「我有車……」他的話只起了個頭就被打斷了。 「我的女人我自己會送她回家,不用勞駕你跟你的Benz了。」樊孝昀冷冷的說著。 「你……」對方看著身型高壯的他充滿威脅的目光,繼而發現裴君右目光含情脈脈的專注在對方身上,無奈之餘只得傻愣愣的往後退去。 當那人離去後,裴君右抬頭直瞅著他,「阿樊,真的是你嗎?怎麼都沒告訴我這禮拜放假?」 「不是放假,是退伍。」他抱起她在馬路邊興奮的旋轉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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