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方蝶心 > 聽話老公 >


  「沒事。」他已經麻木了。

  「快回來,我準備宵夜等你。」

  「好,拜拜。」

  收拾了桌上的東西,一部分放進抽屜上鎖,一部分放進公事包準備帶回家繼續打拼,樊孝昀穿上西裝外套,逐一關上事務所裡的燈光,回家去。

  車子在他的掌控下馳騁在熟悉的街道上,樊孝昀不禁苦笑,他是律師界的紅牌律師,不論面對什麼棘手的官司,憑他那三寸不爛之舌、辯才無礙的能耐,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打敗對手。

  在業界,他可是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的確確不容小覷的知名律師。

  可是,他所有的能耐在面對強勢的丈母娘時,統統宣告失效!連他都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說,一山還有一山高,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尤其中間卡著君右,他也就只能臣服。

  總不能讓他老婆太為難吧!

  「唉——」想到這裡,他又不禁歎氣搖頭。

  不單是為自己今天、未來可能的悲慘日子哀悼,同時也為自己當初追老婆的非人歲月一起默哀。

  車子駛入華卿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停妥車子,樊孝昀拿出公事包、鎖好愛車,簡單整理一下服裝儀容,然後搭著電梯直上八樓。

  按著電鈴,他不斷的深呼吸、深呼吸……

  門一打開,他連忙緊閉著眼睛,等待預期中的鐵沙掌襲來,嘴巴則不假思索馬上必恭必敬的開口,「媽,我來接君右。」

  「阿樊,下班了啊!」意料之外的男人聲音響起。

  是岳父大人!

  「爸——」他有點尷尬。

  「快進來吧!」裴樹競心照不宣的對樊孝昀微笑著。

  樊孝昀尾隨著岳父的腳步,戒慎恐懼的走進他來了不下數百次,但每次總慎重得如履薄冰的地方。

  「哎呀——你終於肯下班啦!」馮欣拔尖的聲音自廚房傳至客廳樊孝昀的耳中。

  他尷尬的對著岳父傻笑。

  「先坐、先坐,她們母女倆從你那邊來,在廚房忙了一陣子,說是要弄宵夜。」裴樹競招呼女婿坐下。「怎麼,你工作很忙碌?」

  「嗯,最近案子很多也很急,事務所人手不足,所以忙了些。」

  「來了、來了,老頭子,把報紙鋪在桌上。」馮欣吆喝著老公。

  客廳裡的兩個男人不敢稍作遲疑,連忙拿出廢報紙在桌子鋪開。但見馮欣和女兒一人端著一鍋東西到客廳來。

  「媽。」樊孝昀趕緊出聲問候。

  「你這兔惠子,難得我煮個東西叫你們過來吃飯,就讓我逮到你沒回家,不想活了!」馮欣放下手中的鍋子,開口就是訓話,

  「下次,再讓我抓到,小心你的皮。」響炮似的聲音發出不小的震撼威力。

  「媽,對不起。」他唯唯喏喏的道著歉。

  反正只要先示弱,就會比較好收場,這是他多年來的心得,趁岳母說話的空檔,樊孝昀偷偷跟心愛的老婆眉目傳情。

  裴君右對他淺淺的笑著,讓他覺得心情大好。

  「阿樊,快吃。」她盛了一大碗放到他手上。

  「謝謝。」他乖乖的接受老婆的好意,默默的聽著岳母的訓斥,心裡悄悄的為著老婆的溫柔而舒暢不已。

  好不容易吃也吃了,訓也訓了,強勢的岳母總算心甘情願的放人回家,為今晚的訓話作出總結——

  「早點回去休息,以後要早點回來。」

  「是,媽,我知道了。」

  「回去吧!」

  得到老婆娘家的皇太后這句特赦的話,一臉苦情的樊孝昀攬著裴君右回到他們的家——華卿大廈八樓,裴寓對門的樊寓。

  一關上家門,樊孝昀喘了口氣,「媽今天還真是客氣,早早放我們回家。」

  「因為我跟她保證,你會把她煮的東西吃光光。」裴君右舉起手中的小鍋子,還有保溫瓶。

  「這是什麼東西?」樊孝昀皺眉問,心裡開始覺得毛骨悚然。

  「中藥,媽說這是給你吃的。」她走向廚房,「你先去洗澡吧!」

  「喔」樊孝昀揉揉發疼的頭,真不敢想像他那寶貝岳母又用什麼十全大補湯給他喝,既然無力反抗,索性遺忘吧,

  走進房間,把身上的衣服逐一脫下,洗澡去。

  裴君右將補藥、食物全收拾在冰箱裡,再把樊孝昀明天的便當準備好。走進房間,她把樊孝昀脫下的西裝掛起來,該洗的襯衫則扔到洗衣籃,接著打開衣櫃翻出他的內衣褲、睡衣,敲著浴室的門。

  叩、叩。

  推開門走進去,樊孝昀坐在浴缸裡閉目養神,「阿樊,衣服放在架子上。」

  「謝謝。」

  他睜開眼睛只來得及瞧見裴君右走出浴室的背影,迅速的擦乾身體,穿上衣服走進臥室,他窩進棉被裡,偎著他親愛的老婆。

  「這麼快就睡著了?」他擰擰裴君右的臉蛋。

  「阿樊,有個人要回臺灣了。」她熱切的看著他,卻又故意賣關子。

  「誰?不會是我那不成才的爸、媽和狼心狗肺的小妹吧?」

  她打了他一下,「當心我打電話到美國去密告!」

  「要不是誰?」他靠在老婆身邊磨蹭著。

  「雪凝啊!她要回臺灣開演奏會。」她低笑著,「媽說要叫你在大庭廣眾下上臺去獻花,處罰你不乖。可是我覺得這對你來說根本不是懲罰,對雪凝來說才是!」

  「瞧不起你老公。」樊孝昀索性咬了她一口。

  她咯咯的笑著,「阿樊,「Sorry,剛剛又害你被媽訓話了。」

  「沒辦法,誰叫我愛的人是你。」他把頭埋在她的頸窩,嗅著她身上那股令人心安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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