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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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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竄燒,他揪住她的領口,死命的把她拖下床,然後在浴室門口停住,雙手捧來水,就往她臉上潑。 「要死了,誰在我臉上尿尿?」花容格一個站起身,往面前的人一陣拳打腳踢,口中念念有詞,「你這喪心病狂、囂張跋扈、目空一切、膽大妄為、忘恩負義、反覆無常……」成語書裡的四字箴言,她說的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駱以楓伸長手臂,把手掌頂在她臉上,將眼前瘋婦遠遠的推離,而花容格所有的攻擊都近不了他身,只是打著空氣。 真是瘋女人一個,沒睡飽歇斯底里的現象就開始發作,他不敢想像,倘若日後自己真的執迷不悟的娶了她,甫出世的孩子一天到晚討奶喝,她怕不會把孩子拿來裹腹生吃了? 不敢想像事發後,面對媒體的詢問,他這為人父者該怎麼說明自己當初錯誤的決定…… 吵鬧半天,駱以楓瀕臨報廢的耳膜逼得他不再出手,拐腳、甩翻、以掌封口,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後,他總算止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巴。 「容格,你可不可以安靜些,我的耳朵痛死了。」他痛苦不堪的看著平躺在地上的她。 花容格雙手揮舞,怎奈嘴巴被他捂住,只能發出嗚嗚喔喔的聲音。 「你安靜一點,我就把手鬆開好不好?」感覺自己的耐性將要告罄,但是為了不讓飯店將他們掃地出門,他只得告訴自己要有耐心、有耐心,畢竟這丫頭不可以當作一般人來論斷。 她忙不迭的表示同意,只求能說話。 他手一鬆開,就聽她問—— 「以楓,你病了喔?好端端的耳朵為什麼痛?」 聽到這話,駱以楓差點沒口吐白沫當場昏死。 「我沒事,只是你該起床了,我們得出門了。」好無力。 「現在?天都還黑著呢!」她摸摸他的頭,怕他是燒壞了腦袋。 「容格,我們要去朝日溫泉,趁著太陽還未升起前抵達,泡著溫泉迎接太陽,這事你沒忘吧?」她的腦袋是裝啥? 「喔,我知道了。」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而且是她強力要求的。 「所以現在加快你的動作,可以嗎?」 「好啦。」她抓抓頂上的鳥窩頭,大鬧一場後,甘心去梳洗了。 一上摩托車,小妮子她又喊道:「以楓,沒吃早餐肚子會餓耶。」一臉可憐兮兮的。 他指指面前的背包,「都帶來了,扣除你昨晚肆虐過的,剩下這些夠你吃上一整天了。」蝗蟲都比下上她厲害。 「討厭。」她難得的發出嬌聲軟語。 這小妮子一心虛就撒嬌。 開學沒多久,大家都說他們兩個是秤不離坨、坨下離秤,交情好得不像話。 廢話,自己的老婆不自己顧,難道叫別人顧嗎?當心老婆變成別人的,那才損失慘重,欲哭無淚喔! 當然這話花容格是聽不到的,因為那笨蛋還在癡心妄想參加聯誼、迎新舞會,說要釣一個大帥哥,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殊不知她身邊的他才是穩坐帥哥第一把交椅。 想爬牆,門都沒有,他駱以楓會叫大家見識何謂滴水不漏。 為了上解剖課程,花容格興奮了一整個禮拜,好像自己馬上就要定進開刀房為病患執刀,說真的,如果她是外科醫師,保證三天兩頭醫院會有處理不完的醫療糾紛。 「以楓,待會兒第一刀我來。」花容格興致勃勃的要求。 「下第一刀簡單,困難的是後頭。」他潑她一盆冷水。 「喲,瞧不起我啊?」雖然身高比人矮上一截,花容格講話的氣勢可從不輸給駱以楓,至少截至目前為止她是沒輸過。 「我哪敢。」他早就到懼內俱樂部註冊報名,以備不時之需。 「最好是這樣,總之,待會兒我下刀,你當我助手。」 「是,花醫生。」拱手作揖,他極盡奉承的說。 女人最愛聽謊話,而她更是嗜聽如狂,明明離執業當醫生還有一大段距離,她卻聽聞一句花醫生就樂上許多天,單純的女人。 連上課分組,他都緊迫盯人,絕對不讓有心人士有越雷池一步的機會。他們班女生就幾隻,其中又以她最令人垂涎,這樣群強環伺的戰況中,能不謹慎周密嗎? 小心駛得萬年船! 臺上的教授說話了,「這原該是高中生物課就做的解剖,不過我看你們一定連解剖刀都沒拿過,為了不讓你們拙劣的技術毀壞大體老師的心意,所以把高中的解剖課拿來重上一回,受不了的同學也趁早自行解決,不要讓我開鍘。」 靠近解剖台,當待宰的小東西被緊緊固定後,不少同學已經讓那惻隱之心逼得手腳發抖,教授一聲令下,劃下第一刀所滲出的血,又收拾了一批學生的勇氣,如喪考妣的模樣真是慘不忍睹,還有個傢伙連忙奔進廁所,把豐盛的早、午餐一併反芻還給大地。 花容格神情凝肅、沉默未語,看得駱以楓有點擔心,「容格,你還好吧?」 老實說,他是有點大男人的迂腐想法,他會讓他喜歡的人去嘗試飛翔,但是一旦她有了遲疑,或是有危難,他會毫不遲疑的將她納入羽翼之下,接受他的保護。 容格想成為醫生,但是想要成為一個醫生不是熱情就夠的,還要有勇氣跟智慧,他不懷疑容格的智慧,但是他擔心容格是否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身為醫生所需面對的血腥與殘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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