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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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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笑臉交錯,燈光閃爍,皆川凜感覺目光益發的迷蒙,咚的一聲,他身軀頹然落地…… 幾日的疲累在這時崩潰,皆川凜面容平靜的倒臥在這父親記述的空間,泛著笑地呢喃,「爸爸,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他閉上疲憊的眼,耳朵傳來兩女一男的對話,他知道這一次他終於尋覓到目標了。 「還活著吧?這人是不是病了?」是先前那位女子的聲音,「他在說啥?」 「不過是個大孩子,不會是叫我的嫵媚給迷倒的吧?」另一個柔媚的聲音如是說。 「老闆娘,我想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他既然是個大孩子,未必懂得欣賞你這種徐娘半老的風情。」掩嘴低笑,女酒保栗海雲心直口快的駁斥。 果然惹來老闆娘道子風情萬種的抗議一瞥,「栗海雲,快去招呼你的客人吧!酒呢,客人要喝呢!」 「是,馬上來。」栗海雲態度訕訕然。 「牧野,快來幫我瞧瞧他怎麼了。」嬌媚的嗓音朝矮吧台裡一喚。一名身材魁碩的男人步履沉穩的靠近,彎身抬手探探,「感冒,他感冒了,熱壺清酒待會讓他喝些暖暖身子,應該會好些。」 「爸爸……」皆川凜吃語不斷。 「牧野,他喚的可是爸爸?呵呵,這大男孩真是可愛,口中喚著爸爸呢!」道子笑著說:「孩子,安心的休息吧!來到這裡,你會有心想事成的一天。」 擔任大廚的牧野健轉身要離去。 「牧野,等等,先給個地方吧,別讓他橫陳在門口的地板。」沒有吭聲,牧野健一把扛起皆川凜,往角落的位置走去。 那一年,皆川凜剛考入研究所,撒謊說是跟隨指導教授到大陸參加學術研討會議,人到了上海機場後,他才再轉搭飛往臺灣的班機,尋根來了。 從零下的極低溫度回歸和暖的臺灣,梁舒這一路風塵僕僕,人卻神采奕奕。 她是個自由職記者,自信且能力甚強,向來只採訪三高新聞——趣味高、酬勞高、危險度高。今天,她剛從南極採訪完科學家研究的新聞特輯回來,這次的薪資足夠她躺在家裡吃上許久。 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一頭中長髮,身材纖細窈窕,若不是親眼見她扛著攝影機在戰火四起的國度衝鋒陷陣,任誰也想不到姿態嬌弱的她有這等能耐。 堅苦卓絕,性情豪爽得像男人,很多業界的人說她難搞、自我,可是只有合作過的人才知道她是個慧黠、貪玩的女孩,一切都是為了好玩。 她出身於新聞工作世家,父親是名震一時的攝影記者,在前往俄羅斯採訪的路上發生空難。 母親本是電視臺當家主播,父親亡故後撇下這份高薪的工作,開始浪跡天涯的生活,終歿於俄羅斯的山難。多完美的結果! 打從梁舒成為自由職記者後,偌大的屋子一年到頭幾乎住不上幾個滿月,除了冰冷還是冰冷。 刷的一聲—— 「終於回家了。」她拉開冬天厚重的窗簾,讓陽光灑入這陰暗的空間,走時天氣還春寒料峭,歸來已是仲夏季節,這窗簾早已不合時宜。 甩下肩上龐大的行李,梁舒紮起馬尾打算洗去這一身的異鄉味,不過就希望這屋子還沒讓人斷水斷電,要不,身為她專屬管理員的羅閩笙就有得死了。 呼呼,洗個舒服的澡,浴巾圍裹著身軀地走出浴室,梁舒不在意裸露大片的肌膚。這是在家裡,何妨? 按下電話答錄機,熟稔的聲音劈哩啪啦的傳來。 「歡迎回家……嗯?你不在啊!難道我又記錯時間……」對方顯然十分懊惱自責。 下一通,「舒,你回來沒?你應該要在家了啊!跟我聯絡。」換成了納悶不已的口吻。 「小舒,是我,小叔沒忘吧?我有事找你,別忘了回我電話。」還是同個人,不過語氣流露出急於尋人的意味。 聞言,梁舒嘀咕著,「小舒、小叔,到底是在叫我還是在叫自己?」 冗長的答錄機依舊噠噠的吐著訊息。 最後一通,「梁舒,你這懶女人到底回家沒?請高抬貴手拿起話筒好嗎——」哇!是幾近咆哮的聲調。 「呵呵,」梁舒笑出聲來,「終於發火了,還以為你修養進步了呢!」 這個閩笙也真是的,還敢自稱是小叔,為老不尊的傢伙,每回都是他這男人霸佔了她的答錄機空間,這答錄機可是準備給金主留言告知新工作的,不是給他這長舌愛嘀咕的男人催促她打電話用的。 屋子很乾淨,看來又是他提前來幫她打掃過了。 梁舒伸個懶腰,一想到答錄機裡羅閩笙的聲音從搞錯時間的糊塗,到尋不著人的發火,她就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索性倒在沙發上假寐。 指尖的觸感恢復,已經感受得到沙發的質料,想她在南極冷到不行,根本以為自己就要忘記記憶中的觸感。多可怕! 像貓似的熟睡,這時候,有人打開了門鎖,對著她放肆的睡態搖搖頭,逕自走人臥室取來涼被,往這引人遐思的身軀一覆。 「唔……」她從睡夢中蘇醒。 「醒了?」羅閩笙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你來啦!」她揉揉眼睛。 「幾時回來的,幹嘛好幾天不接電話,我都快要被你的金主給追殺了。」他沒好氣的說。 正坐起身,她撒嬌的要求,「熱,幫人家開冷氣……」 沒事蓋啥被子,都要熱死了,也不想想她才從南極歸返,短時間內看是很難適應臺灣的濕熱。 「丫頭,先去換件衣服,裹著浴巾就吹冷氣,當心你吹到醫院去見醫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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