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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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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潔——」她抗議的跺腳。 「唔,真的害羞啊!」伸手擰擰歐陽靜玉的臉,她不住的笑。 匆地,「小潔,你瞧。」歐陽靜玉的手遙指前方的招牌。 順勢一瞥,但見不起眼的巷道裡,有一盞溫暖的燈光在引領著人們向它靠近,有半晌的時間,王瑩潔讓這薄暮色澤似的燈深深的炫惑了。 「小潔?」歐陽靜玉推推她。 「原來就是這裡,快走,說不準你的張祥雍已經在裡頭等著了。」王瑩潔甩上沉重的包包,一手拉起她,飛也似的奔向前。 兩人來到店門口,歐陽靜玉還微喘著。 門口那木刻的招牌上,刻著維也納森林的宇體,窗櫺透出溫暖的光芒,這裡就像一個心靈標的,呼喚人們停下腳步,入內駐足停留。 「進去就知道了。」對這裡充滿好奇的王瑩潔率先走上階梯,一把推開厚重的木門。 門上的風鈴隨著門板移動響起清脆的聲響,踩進木質的地板,映入眼前的是一屋子的藍,瞧,昏黃燈光予人暖意,藍調爵士樂繚繞在小小的空間,還有一股淡淡的雞尾酒香充斥在鼻間。 「啊……」身後的歐陽靜玉癡愣的發出單音。 這是她所不曾見過的世界,一室靈魂多孤寂,卻又自在的共處。 「嗨,歡迎。」說話的人有著外國口音。 這男人頭髮微亂,似乎還是中外混血,年齡約三十五歲上下,他的笑容如此的親切無害。 王瑩潔難掩好奇的環視這周遭的湛藍,孤獨、憂鬱,卻有叫人放鬆的魔力,那些孤獨的身影都在這裡把沉重卸下,完全陶醉在這一片藍色世界。 視線重回男人身上,「我等人,可以坐在吧台嗎?我喜歡那裡。」 「當然,沒問題。」Kin爽快的笑了,領著她們走向吧台,「第一次來?」 「嗯,早知道臺北有這好地方,我早天天來報到了。」王瑩潔率直的說。 「兩位好,我是Kin,這位是Hermit.」Kin的視線落向吧台裡忙碌的身影。 「那他呢?」王瑩潔望向鋼琴前的優雅身影。 「Narcissus.先坐,我一會兒來。」Kin端著託盤,上有幾杯調酒,走向群坐的客人。 忽地,一抹身影從吧台竄出,他扯下口罩,「還有我,James,咳咳……」他聲音低啞得像烏鴉。 「嗨。」王瑩潔大方的揚揚手,「你似乎病得不輕哦。」 「流行性小感冒……」有些枯萎的陽光男孩啞聲說。 「James?閃開!」神色酷勁的Hermit頂開他,他防礙到她的工作了。 「Hermit,人家是病人欸.」他立即抗議。 「讓開。」她只是淡淡一回,不多說什麼,雙手中的酒瓶交錯的舞動。 「哇,難得見到身手如此俐落的女酒保。」王瑩潔誇讚道。 雙手甩弄著酒瓶,Hermit只是匆匆掃過一瞥,沒搭腔。 James難掩訝異,「咳咳,你知道她是女的?」 「就像我也知道你是男的。」她幽了他一默,聰明的人眼睛特別雪亮。 「你還好吧?」歐陽靜玉關切的問,「似乎病得很嚴重呢!你老闆這麼嚴苛嗎?生病還不讓人休息。」她同情心無可救藥的氾濫,很容易就憐憫人。 「唔,我聽到有人在說我嚴苛?」從高朋滿座的人群中收回幾隻玻璃杯,Kin莞爾道。 「你就是老闆?」她吐吐舌頭。 「怎麼,我不像嗎?」奉送一記他無害的笑容。 「不,我以為你不像那麼嚴苛的人。」她同情的看著James. 「Kin把James從吧台攆走,要不我很難控制不把酒瓶扔上他的腦袋。」Hermit微慍道。 「James-別鬧Hermit了,快回去休息吧!」Kin說著。 「不要,你知道我一天不賴在這裡幾個小時,就會渾身不對勁,況且我很乖的戴上口罩,還躲在吧台,絕對不會把病毒散播給客人。」 「但是你防礙了我的工作!」Hermit惱火了。 Kin無奈的笑了笑,「我管不了,Hermit,既然他不回去休息,就隨你便吧!別鬧出人命就好。」 James驚喊,「Kin你不能這樣撇下我啦!」他還是有些忌憚Hermit的。 Hermit果然踹了他一腳,隨即送上兩杯調酒給王瑩潔跟歐陽靜王,回過身,抓起另一隻盛滿液體的杯子,朝James灌去。 「Hermit,咳咳,你給我喝了什麼?」 「讓你好睡的東西,快閃開。」隔開他,Hermit極力維持吧台的空曠清爽。 「欸,這……」歐陽靜玉想提醒Hermit她們沒點酒,卻苦無適當時機介入兩人。 Kin又收了一些空杯子回來,「喝吧,這調酒是給兩位的。」 「給我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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