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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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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固執,懶得跟她多費唇舌的蘇劍令一不做二不休,瘋狂的把她的手指從扶手上扳開,彎身一扛,嬌小的梅若穎就這麼被扛上肩。 荷在肩上的身子手舞足蹈的掙扎著,「欸,放我下來,別鬧了,蘇劍令——」 「哈哈哈,我們要出發了!」他完全不理會她的掙扎抗議,扛著她一路開心的大笑。 俐落的將她拋進前座後,隨即繞過車頭坐上駕駛座,油門一踩便火速離開。 「停車,蘇劍令你到底在做什麼?這是綁架——」 「噓,別嚷嚷了,快系上安全帶,要不然被警察攔下來,你等著掏錢繳罰單吧!」他吊兒郎當的掃她一眼,手指開了音響,瘋狂的搖滾樂放肆的溜出,震耳欲聾。 梅若穎捂住耳朵,企圖對抗的大嚷,「你瘋了不成,竟然就這麼把我帶走!」 他顯然沒有關上音響的念頭,也跟著回以大嚷,「告訴你一件更瘋狂的事,剛剛我正在參加一場會議,面前坐的全是大老闆、大客戶。」說到最後索性跟著節奏搖頭晃腦起來。 她受不了的猛的關了音響,隨即眼巴巴的看著他,用顫抖的口吻說:「你不會是撇下他們,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跑了吧?」 他甚是奇怪的睨了她一眼,搖搖頭,「我哪有大搖大擺,我可是很禮貌的表達個人想要早退的意願,並且還不忘禮數的請他們慢慢開會,別顧慮我。」 「天啊!如果我是你老闆,我一定要開除你——」梅若穎激動的捶打他。 對於他的瘋狂,她永遠都招架不住,他總是有如旋風似的來去,與其指責他任陸,還不如說他是瀟灑,一點都不把這些世俗規範放在眼裡。 冷不防蘇劍令從方向盤上騰出一隻手,緊緊的握住她的,低沉的嗓音魅惑的響起,「突然想要見你,連多等一秒的耐心都沒有,寧可馬上帶著你逛遍整個臺北,也不想身處在叫人窒息的會議中浪費生命。」他的眼神透露出堅定的意念,直逼她的心。 「你會被開除的。」她不知如何回應的只好回避他的目光。 「太好了!被開除那天,我一定要請你吃一頓最豐盛的大餐來慶祝。」他樂得大力擊打方向盤。 「蘇劍令,你是瘋子。」 他突然緊急煞車,完全不顧後面的車子死命的朝他們按喇叭,嘴角牽動一抹笑,他握住她的手使勁一帶,就這麼瘋狂放肆的吻上了她,真是夠離經叛道! 然而只要是他吻上她,梅若穎就註定是屈服的一方。 他的吻就像是歐洲古代書信上常有的皇室或私人家徽蠟封緘,那麼獨一無二,那麼慎重尊貴。 須臾,他們額頭相抵,蘇劍令低低的說:「如果我是瘋子,那麼你這瘋子的女人就當定了。」 重新發動車子,以風馳電掣的速度疾馳在臺北街頭,她看著他的瘋狂,奇異的萌生了生死相隨的念頭。 他是個發光體,讓人捨不得從他身上挪開注視,他越是瘋狂不羈,更讓她益發的著迷不可自拔。 「我們要去哪裡?」她換了口吻,故意像個路人般淡漠。 蘇劍令認真的思索了半晌,「今天天氣這麼好,我們去運動運動吧!一直沒機會參加溫布頓網球公開賽,我姓蘇,你姓梅,那我們乾脆來場紫蘇梅網球賽好了,獎品是葡萄汁一罐。」 「好爛!」她笑著拒絕。 「還嫌,當心我揍你。」他笑著攬過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浪蕩不羈的靈魂,找到棲靠的軀體,也許一切都來得太快太莫名,但是他知道,在她身邊才是他想要停靠的地方,也是最接近他人生目標的一站。 蘇劍令的手機鈴聲張牙舞爪的打斷了兩人世界,他皺眉的接起,「喂?」 「劍令,爸有話要跟你說。」是蘇席瑞。 電話被搶了過去,隨即響起雷鳴般的狂吼,「你這浪蕩不羈的渾小子,竟然在會議上公然退席,馬上給我回來,要不然我就跟你……」 不等對方說完話,臉色自若的蘇劍令逕自掛了電話,順手關機。 「我爸真吵,永遠學不會溫和的說話。」 他要一個寧靜下午,而不是在冗長的會議中虛度荒廢,他只要一個獨屬於他和梅若穎的下午就夠了。 蘇劍令堅持為梅若穎購買一整套的網球運動配備,從頭到腳,無一不全,當她從更衣室裡走出來時,彆扭的拚命拉扯過短的裙子。 看她頂著一張蘋果臉走出來,他立即將手指放到口中,吹了聲口哨,十分響亮,「喔耶,東方庫尼可娃!」 「討厭,你別鬧了。」她捶了他一拳。 笑容滿面的他沒有說話,轉身拉著她大步走向網球場。球場上,山田俊之已經等在那裡,臭著一張臉。 「那是山田,應該算是朋友。」他揚起手中的網球拍往前一指。 「你好。」梅若穎淺笑致意。 「你總算來了,動作那麼慢!看我今天怎麼教訓你。」下一秒,他人已經整個撲上來,揪住蘇劍令激動的大罵起來,「你這傢伙實在真不夠意思,竟然拋棄事業夥伴違背意願回家當差,然後把公司的爛攤子全扔給我一個人承擔,怎麼樣,坐辦公室比較舒適吧!舒適到讓你忘了我的存在……」 蘇劍令也不跟他爭辯,輕而易舉的把手抵在他腦門上,任他在一定距離之外聲嘶力竭的掙扎,沒辦法,誰叫山田矮。 半晌,估算時間差不多了,他這才用下顎隨意往旁邊一努,示意山田可以收斂了。 目光觸及,山田俊之頓時一怔,「女人?你沒說你要帶女伴來的啊,該死的蘇劍令,你是來跟我炫耀的嗎?炫耀你這陣子的生活是何等快活,你根本是存心刺激我的,明知道我孤家寡人……」他氣得跳腳了。 「山田,你脾氣實在越來越不好了喔,別嚇到我們家若穎,我以為幾天不見,規律的工作會讓你冷靜下來的,看來我的苦心又白費了。」蘇劍令損了他幾句。 「你還說,你有美人在懷,日子過得愜意舒適,而我呢?每天一早開始扛東西送貨,天幾時黑的我都不知道,每天晚上都拖著瀕臨肢解的身體回家,你還敢說,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梅若穎不知所措的看著兩個大男人鬥嘴。 「我懷疑他更年期到了,老是這樣巴啦巴啦的叨念個沒完。」蘇劍令對她低聲說。 「你說我什麼?!什麼更年期?都怪我倒楣,遇到你這個煞星,拐我當什麼事業合夥人,結果營收有你一份,出賣勞力就全是我的份,我真是誤上賊船了。」 「你們是事業合夥人?」 「對啊,當初是基於好玩嘛,山田又剛好失業,所以就東湊西湊買輛小貨車,開了一家小小的貨運公司,沒想到生意還不賴,我看暫時是無法關門大吉了。」 「什麼叫做我剛好失業?!是你危言聳聽誘拐我辭職,而且生意好是因為我每天都賣力的送貨。」山田俊之狠狠的賞他一記大白眼。 「還嚷?我可是花光我媽的養老金,才幫你解了圍款。」蘇劍令也睞他一眼,「好了、好了,老是這麼愛念,改天一定要介紹我爸給你認識,看你們兩個誰比較厲害,今天我是找你來打球放鬆心情的,不是找你來練口舌,你不打閃邊去,我跟若穎打。」 「有單打、雙打,就是沒聽過三個人怎麼打。」 「你們兩個打好了,因為我根本不會打網球,怕會壞了你們的興致。」梅若穎不好意思的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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