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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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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實話實說,不對嗎?」她挑釁一睨。 「好了好了,大家都別爭執了,阿東,快進房間把東西整理好。」楊惟趕緊拉著楊東離開戰場。 楊東伸出手指,狠狠的指著項蓓心,「看在惟少爺的份上,我今天就大人大量,不跟你一般見識。」 「我不認為你有資格跟我見識,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句話你沒聽過嗎?也是啦!雖然你是華人,可中國五千年的傳統美德你一定是不懂的,跟你這種化外蠻夷多費唇舌,也是白費工夫。」她狠狠的回了一記刻薄。 「惟少爺你看、你看她……」要不是楊惟扯著他,楊東真要衝上去跟她一較高下。 好不容易兩個男人推推攘攘的進了房間,室內恢復了安寧,獨留項蓓心和黃花梨櫃。 項蓓心呼了一口氣,她也不是存心要激怒楊東,實在是這個大男人很不會看人臉色,笨! 拋開方才的不快,她的心思又回歸到面前的黃花梨櫃上。 「媽媽,你的遺物終於找到了,就在我伸手能夠碰觸的短暫距離裡。」她難掩感傷的靠上前去,時光仿佛回到幼時,她靠在母親膝上撒嬌的情景,好多愉快的記憶都在緊閉的雙眸間飛掠而過,那麼真實。 她貼著櫃子用力嗅著,冀盼著捕捉到一絲絲母親遺落的氣息,忍不住的哽咽了。 「你很喜歡這件黃花梨櫃?」楊惟的聲音毫無預警的重回這個空間。 項蓓心迅速抑制澎湃的心情,忍住喉頭的哽咽,「這是一件很特別的家。」 「怎麼說?」 「十七世紀的硬質原木,很經典的工藝手法,每一個直角都被刨得圓潤細緻,這上頭的銅鎖有一種古樸的味道,把這件家的古味點得透徹。」 「是啊!濃郁的古味,我想這一部分應該是來自家本身所包含的故事。」 「什麼故事?」她問。 「一個女孩的心願,那雙哭泣的眼睛,我到現在都還記得。」 項蓓心回頭望著他,「女孩的心願?」她屏住呼吸,方才的傷感在她眼角凝聚成一顆淚珠,半掛在她的眼。 「Jessica……」楊惟的心一揪,忍不住探出手指,用指腹輕輕抹去她那抹淚珠,溫熱的淚,在他的心裡泛起一陣漣漪。 怔愣的退了一步,拒絕他的好意,她晶燦的眼眸斂去了光芒,「你們慢慢整理吧——我先回房了。」 她匆匆的轉身離開,獨留下楊惟和他一肚子的疑問。 為什麼黃花梨櫃的出現,對她而言像是驚天動地的奇跡?為什麼她眼底帶有著一絲哀傷?她在哭泣嗎?剛剛。 低頭望著指腹尚存的濕濡,他感到不舍。 驀然間疑問乍現,咦?她怎麼知道這家是十七世紀的古物? 楊東說得沒有錯,項蓓心對於黃花梨櫃的關切強烈得異常,甚至勝過和這櫃子相處了二十多年的他。 不過他沒有追探什麼,僅僅是把這份疑惑埋在心底,他想等到適當的時間,真相自會顯現。 坐在房間裡,項蓓心小心翼翼的捧出珠寶盒,伸手挑起裡頭的鑰匙,喃喃自語,「楊惟,等我的任務完成,還你這份恩情後,我就會帶著鑰匙拿回我的黃花梨櫃,只要再一陣子就好。」 她攢緊鑰匙,手緊緊的靠在胸口。 「月底完成達亞所委託的訂單後,我們就沒有任何新訂單了。」項蓓心憂心仲仲地說道。 她的小書房成了他們共用的小小辦公室,延續著白天在公司的積極戰鬥,兩人在燈盞下聚精會神的討論著。 「連著兩波的大幅裁員,雖然薪資支出可以預期的獲得縮減,但是,達到收支平衡前的資遣費,仍是緊咬著微薄的資金不放。」楊惟亦是苦惱。 「這個星期結束前,我們一定要再接下兩張像達亞這種規模的訂單,才可以紓緩情況。」 「可是就目前楊氏科技的狀況看來,上游廠商對我們的信任度顯然嚴重缺乏。」 「所以,我們只好再度使出心狠手辣的手段了。」項蓓心說。 「心狠手辣?Jessica,這跟裁員不同吧?現在處於下風哀求的人是我們,這樣要如何對那些上游大廠心狠手辣?」 「Boss,他們不願意將訂單給我們,並不代表我們不能反過來逼他們交出訂單啊!」項蓓心理所當然的說道。 「逼對方交出訂單?我們有什麼籌碼?」現在他一窮二白,旁人見到他都想閃,怎麼還會交出訂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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